首頁 > 絕世天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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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我從京裡給你帶了傷藥回來。」他取出一隻木盆送到她面前。

  「傷藥。」她接過藥盒打開一看,透明的藥膏、清香撲鼻。「這藥……不便宜吧!」

  「還好。」他才不在意藥價,只關心她被花老大鞭打的傷痕。那日與她一別,她是處在昏迷中,但她虛弱的嬌顏卻深印在他心底,叫他這一趟京城之行走得憂急難安,滿心只掛著她的傷勢,不知她痊癒了沒?

  「還好是多少?五兩?」她猜。

  星凌塵愣了下,搖搖頭。

  「十兩?」她的心在滴血。

  他又搖頭。

  「二十兩?」她開始咬牙切齒。

  「何必斤斤計較於藥價,能治好你的傷口最重要。大夫告訴我,不論是多嚴重的創傷,一敷此藥,兩日內包你收口, 三日生肌,五日痊癒。如此良藥,即便價值千金亦是值得。」

  「價值千金!」她白眼一翻。該死的皇大衰人,她最恨他這一點了,有錢不買些糧食回來放,就會買藥這些鬼藥能夠填飽肚子嗎?

  「也許光聽價錢你會覺得很貴,但只要你用上一次,包你讚不絕口。」他說著一大步貼近她身前,大掌撫上她曾經被鞭笞得傷痕纍纍的背。「不信你用用看就知道。」

  她的背背倏然一僵,心臟怦地跳上喉頭。「你在幹什麼?」

  他的手正在解她的腰帶。「準備幫你上藥啊!」

  「幫我上藥?」她眼睜睜看著腰帶飄落地面,心神有一瞬間的恍惚。

  「挨鞭子是很痛的。」他顫著手解開她的外衣,想起年幼時父王每回發怒便會賞他一頓鞭子,那傷至今猶存於地背部,不時隱隱作痛提醒地當時被打得鮮血淋漓的慘狀。因此他才會在會晤完太子後,立刻進皇宮找大醫買這傷藥。他自己的傷已深入骨髓、好不了了,但他絕不讓她嘗到與他同樣的痛。「所以我一定要徹底治療你的鞭傷。」

  她呆呆地望著他,以為自己花了眼,竟在他眸底瞧見了深如大海的憐惜與痛楚!他是在心疼她嗎?

  他解下了她的外衣,大掌探進她的中衣裡。一陣涼風驀地穿過她半敞的衣裳直透入她的肌膚、招搖起點點雞皮疙瘩。她飛上九重天外的神思霎時被嚇了回來。

  「等一下,你怎麼可以脫我衣服?」太壞的習慣了,上回在風陵渡口時他也是這樣,說要幫她療傷就撕裂了她的道袍。她怎麼可以放任這種惡行接二連三地發生?非好好教訓他一頓,警告他,她並非好欺負的不可!

  「敷藥不脫衣服要怎麼敷?」他終於瞥見她背上的傷了。雖已經過十日,但扭曲的疤痕依然醜陋地佈滿她背部,瞧得他心痛不已。「只要敷上這傷藥,三日內你的背就叫以完好如初了。」他沾了滿指的藥膏抹上她的背。

  「哇—一」那粗糙的手指摩挲著她背部傷疤的感覺像羽毛拂過鼻端,又酥又麻,慌得她連忙雙手用力一推。

  喀啦一聲!皇凌塵沒有被她推離開去,但她腕上的玉鐲卻在不經意間撞上他腰間的長劍登時碎成三截。

  「啊、啊、啊——」她眼眶一紅兩行清淚立刻落了下來。「我爹娘留給我的遺物——哇—都是你害的,你杷玉鐲賠給我嗚——」

  「我——」冤枉啊!大人,分明是她的玉鐲來掉他的劍,玉鐲才會碎的,怎麼會變成他的錯呢?但她哭得這麼傷心,他也不好跟她分析事理,只好委屈地吞下這指控,耐著性子安慰她。「對不起,我會想辦法幫你將鐲子修好的。」

  「怎麼修?碎都碎了。」看著斷成三截的玉鐲,她的心也快碎了。「都是你啦!要不是你欺負我,我的鐲子也不會碎。」

  「我欺負你?」什麼時候發生的事,他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

  「你脫我衣服,還敢不承認?」就算是未婚夫妻,沒有拜堂前也不能隨便脫人衣服吧?她又羞又氣,淚流滿面、兩隻小拳頭不停捶打。「登徒子、大色狼!滾出去,我再也不想見你了。!」

  「好好好!」她都哭成這樣了,他還能怎麼辦。「我出去就是了。」隨手撿起三截碎玉,他想,應該有辦法修補才是。「我會將你的玉鐲修好的,但你也要擦藥好嗎?那傷藥真的很有效, 擦上後你的傷口就不會再熱麻發癢了, 拜託你試試……」

  不給他說完的機會,她氣得使勁將他推出房門。「我不要聽你說話,你滾出去——」

  「你聽我說,一定要擦藥……」他還想再勸,無奈房門已經當著他的面用力關上。

  段虹坐在房門邊憤怒地拭著滿瞼淚痕。「大衰人,每次見到他都沒好事。」瞧瞧她今天吃了多大的虧?身子被他看了大半!連爹娘的遺物都被他的劍撞碎了,這該死的大禍水,可惡到了極點!

  擦乾了淚,她跑過去撿起外衫穿上。咦!預料中,粗布衣摩擦傷口所帶來的刺痛怎麼消失了?她不信脫下衣服再重新穿上。真的耶!某部分……就是他幫她上過藥的那些傷口都不熱不癢了,反而有種清涼感,很是舒服;那價值千金的傷藥真的好神!

  驚訝中,她想起他的手指在她背部游移的感覺,一陣火熱轟地衝上頭頂。

  「討厭的大色狼!」恨恨地罵了聲,再望向那藥,他可真捨得買……但,全是為了她不是嗎?

  她心頭酸酸的,是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雙頰又紅又燙,耳邊儘是他離去前叮囑她上藥的聲音迴繞不絕,她忍不住撿起地上的藥盒。

  當然不可能再叫他回來幫她敷藥啊!「還是去找嫣娘幫我吧!」她說,卻還是沒敢跨出房門,因為瞼依然好紅、好紅,而這已經不冉是怨氣的傑作了。

  那是一種綿綿不斷的熱在她看見藥盒、想起他的時候反覆不停地發作。頭好暈,她的身體起了一陣陣的顫麻,令她忍不住棒著臉頰慌得手足無措。

  「可惡!我就知道那個大禍水衰氣沖天,果然還沒成親就害得我又得病了,可惡、可惡、可惡……」她越罵越慌,然後……唉!無助的下場食豈是一個「慘」字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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