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熾如焰的吻很霸氣,不容拒絕地輾轉探吮,大掌托住她的後腦勺,吻得更為深入,強迫她與他一起焚燒、一道沉淪。
又來了,那股暈眩般的迷亂攪得她熱血沸騰,胸口窒悶得像壓著什麼東西,疼得不能呼吸……這就是焚燒的痛苦與快感嗎?
「別……」
輕弱的呻吟逸出唇畔,他聽見了,停住動作,深思地望著她。
南湘翊用力推開他,喘著氣,酡紅的頰腮,泛著引人遐思的嬌媚風情。
他的眸光更為深沉,不由自主地低喚,「清……」
「我撫慰你的女兒,你就是這樣回報我?」她怨憤地指控。
雍莫離回過神來。「我不會道謝,那是妳應該做的。」
他還是狂妄得令人討厭!她氣憤的心想。
沒錯,她和他是有一個月之約,只要他開口,她會照辦,但不管怎麼說,她今晚做的並非他的要求,而是發自內心的在疼惜那思念母親的小女孩,他有必要視作如此的理所當然嗎?
「你這個──」她又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色鬼?淫魔?爛人?」他揚眉,又換了另外幾個嗆辣詞句給她選擇。
「對!色鬼、淫魔、爛人!」
沒意外的,她還是只會附和。雍莫離歎了一口氣,開始感到憂慮了。「我現在好擔心,我跟妳生的孩子若像妳一樣笨的話,該怎麼辦呢?」
他未免憂慮過了頭吧!南湘翊磨著牙,掄起的拳頭不知該往哪兒揮。「誰要跟你生孩子了!」
「別逞強了,戀兒好想要一個弟弟呢!再說,嘯南堡將來也得有個人繼承,我是沒什麼重男輕女的觀念啦!但戀兒說過,她最大的願望是嫁人,所以我是不必指望她了,還是趁妳我都還能生的時候,盡快再孵顆蛋出來。」
「戀兒真的這樣說?」嫁人?好偉大的志向。
「是啊!她還立誓要嫁個比娘的男人更稱頭的俊相公呢!我這破嘯南堡,她可一點都不看在眼裡。」他用很想哭的語氣轉述。
娘的男人?破嘯南堡?多麼有趣的形容詞,的確很像戀兒會說的話。南湘翊笑忖。
「活該!都是你的遺傳得不好,不然戀兒怎會跟你一樣不可一世、目中無人!」
「是,都是我的錯,我遺傳得不好,我對不起妳。」
呃?怎麼會扯到這裡來的?她忽然覺得,這樣的對話像極了老夫老妻在話家常,為他們可愛的兒女煩惱……
老天!他們父女一定要這樣輪番上陣嗎?她招架不住啊!
她不知道他有什麼本事,一遇上他,再冷硬的心防,也會不自覺的教他給撤去,為他軟了心。
「是你遺傳不好,干我什麼事!」她板起臉,故作冷硬。
「當我必須與妳結合時,那就有關係了。」他還一本正經的解釋起來。
「你──」她惱怒地瞪他。「你就是這樣招惹單秋娘的嗎?」爛男人,沒格調,沒操守、沒志節──總之就是爛到底了!
像是聽到什麼有趣的言論,他挑起眉,也不辯解,就是瞅著她笑,笑得很邪氣,很耐人尋味。
「你笑什麼?」
他笑她沒發現自己微酸的口氣,像是打翻了醋罈子。
滴水,足以穿石,只不過那顆石頭未必會發現。他早已滲入她心頭,但他不打算點破。
這女人的嘴硬程度可不輸戀兒呢!
爛個性?呵!都還不曉得像誰呢!
「這一點也不好笑。」她悶悶地道。「單秋娘真的很愛你嗎?」
「這個妳得問她,要不要我替妳找個招魂道行高些的道士?」他似是談論天氣般的淡淡道,有著四兩撥千斤的意味。
「你知不知道外頭的人都怎麼說你?他們說是你的寡情,逼她走上了絕路。」她加強語氣。
「哦!」他點了下頭。「然後呢?」
還然後?她看著他,「你沒什麼要解釋的嗎?」
「沒有啊!」他眨了一下眼睛,一派純真的問:「我需要解釋什麼嗎?」
她不敢置信的說:「被說成逼死愛妾的冷血負心漢,你還問我要解釋什麼?」
「不然要怎麼解釋?妳教我。」他很乖、很聽話,從善如流的配合她。
為什麼每次和他沒說幾句話,她就會有心跳幾乎要停止的感覺?南湘翊用力吸了好幾口氣,簡直拿這存心避重就輕的男人沒轍了。
雍莫離低低笑了,不再逗她;雖然她西施捧心、努力忍耐不敲爛他的頭的模樣很可愛。
「我只問,妳信我嗎?」
「你爛歸爛,程度還算普通,應該還沒爛到登峰造極才對。」她給了一個中肯評論。
程度普通的爛?雍莫離皮笑肉不笑的說:「真是謝謝妳多餘的解釋喔!」
「你就甘心任人說成是造成一屍兩命悲劇的冷殘男人?」
看來她知道的還不少嘛!雍莫離垂眼心忖。
「眾口悠悠,我理會這些做什麼?堵得了一張嘴,堵不了所有人的。」他出其不意地探手,等她反應過來時,他再度得逞地將唇印上她的,同時送出最後一句──
「我只想堵妳的。」他的動作同樣快得讓她來不及驚叫。
他的吻灼熱得像要燙傷了她,既狂且烈,教她無從拒絕。
她不是沒被如此對待過,祁灝也吻她,也曾狂熱如火,但是除了唇角磨破了皮的痛,她什麼也感覺不到。
她不知道雍莫離是怎麼辦到的,他所帶給她的痛與麻不是身體上的,而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強烈的震顫了她的心扉。
感覺到她窒痛般的喘息,雍莫離緩下動作,極溫存的柔柔吻她,像在呵寵著生命中最重要的珍寶。他憐惜地護住她輕顫的嬌軀,大掌柔緩地輕撫她的背脊,綿綿密密的吻與她繾綣廝磨,溫柔得像是怕碰疼了她。
這般柔得足以滴出水來的柔情,世上沒幾個女人能抗拒,縱是剛冷如南湘翊亦然。
如此的護憐姿態,教她沒來由地泛起淡淡的酸,心頭一陣揪擰。
直到感覺胸前一陣涼意,她倏地清醒過來。
「雍莫離!」她喘著氣,瞪著他。「你說過不會強迫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