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竟被小燕子的一團正氣,逼得一退,頭有斗大的說:
「好了!好了!給她鬆綁!你們大家看牢了她,千萬不要讓她溜了!」
「是!」
幾個黑衣人前來,給小燕子鬆了綁。
「現在,總沒有『虐待』你,損傷你的尊嚴了吧!」
李大人說完,出門去了。
小燕子伸了伸手腳,突然跳起身子,直衝窗子。
一個黑衣人飛撲過來,給了她後腦勺一掌。小燕子應聲而倒。
「我可不是李大人,聽了你那一大堆廢話,就讓你佔便宜!」黑衣人說著,再度把小燕子綁了個結結實實,丟在床上:「如果你沒辦法上茅房,你就尿床吧!」
小燕子拉開喉嚨大喊:
「李大人!李大人……你的部下不聽命令,打我,欺負我……那個什麼羊什麼鷹……什麼狼什麼狽……」
兩個黑衣人過來,用一塊帕子,塞進她的嘴巴。
小燕子沒辦法說話了,咿咿唔唔,瞪大眼睛,在床上徒勞的掙扎。
其實,這個時候,永琪和簫劍早已跟蹤到了這家客棧,只是不能行動。兩人忍耐到夜靜更深,永琪簫察看過了軍情,彼此在院子的一角匯合。
「情況不妙!初步研究,敵人大概有二十幾個,個個都是高手!小燕子被囚在樓上第二間,手腳都綁著,有十幾個人把守,門裡門外都有!恐怕我們兩個人,想要救出小燕子,不太容易!」永琪低聲說。
「不要急!」簫劍轉了轉眼珠:「你猜怎麼?我們又回到這個紅葉鎮來了!」
「紅葉鎮又怎麼樣?」永琪不解的問。
「紅葉鎮……有我最深惡痛絕的一樣東西!現在是『非常時期』,談不上江湖規矩了!永琪,我們去找那兩個『香妒』,借點兒東西!」
簫劍就拉著永琪,往外一奔。
所以,那個張全和魏武,真是遇到剋星了。
深更半夜,「砰」的一聲,房門碎裂開來。
永琪和簫劍攔門而立。永琪大叫:
「張全!魏武!老朋友又來了!」
兩個老闆跌跌衝衝的從裡面奔了出來,睡眼朦朧的。
簫劍氣勢凌人的喊道:
「兩個香爐,你們還活著呀?我們又來幫你們供菩薩了!」
兩人抬頭一看,嚇得雙膝點地,簌簌發抖:
「哎喲……你們怎麼又來了?」張全苦著臉喊。
「小的是狗……小的寧願吃屎,不能再當香爐了!」魏武立刻磕頭如搗蒜:「求求你們……高抬貴手啊!」
永琪往屋裡一站,厲聲喊:
「把你們的薰香,全體拿來給我!」
「沒有了……沒有了……上次給你們用完了!」兩人發抖說。
「胡說八道!你們拿不拿?不拿,我自己找,找到了,這次用你們的眼睛當香爐!」簫劍說,滿屋子張望。
「我拿!我拿……可是……可是……」張全簡直快哭了。
「拿來就對了!」永琪大吼:「我們不是用來對付你們的!乖乖拿出來,就饒了你們!」
兩人不敢不拿,屁滾尿流的、連滾帶爬的找來一盒薰香。
「都在這裡了!一根都沒有剩!全體在這裡了!」
永琪劈手奪過薰香,瞪著兩人,指著他們的鼻子罵道:
「你們給我聽著!從此不許擺賭場,不許干騙人的勾當,不許偷雞摸狗用薰香!我們會像影子一樣的跟著你們,下次再犯在我們手裡,把你們的七孔裡全插上薰香!我們說到做到!滾!」
永琪踹翻了兩人,和簫劍轉身,迅速的消失了蹤影。
兩人還跪在地上發抖。
結果,李大人和他的官兵,這晚全部睡得昏死過去了。
小燕子當然也被薰香薰昏了。永琪和簫劍破窗而入,永琪直奔小燕子床前,用匕首挑斷了捆綁的繩子,掏出她嘴裡的帕子。小燕子依舊昏睡不醒。
「我們快走!」
永琪忙中仍有阿哥氣度,說:
「把薰香滅掉,不要讓這些『欽差大人』受傷了!」
簫劍急忙熄滅了薰香。
永琪扛起小燕子,簫劍打開房門,三人迅速的溜了。
至於爾康和紫薇,開始度過他們生命中最漫長的一夜。
紫薇一直昏睡到深夜。小二送來了剛熬好的藥,大夫叮囑要趁熱喝。爾康只得很不忍心的去叫醒她。他輕輕的搖著她,低喚著:
「紫薇!醒一醒!該吃藥了!吃了藥再睡!醒一醒!紫薇……紫薇……」
紫薇從睡夢裡陡然驚醒,一躍而起,緊張的喊:
「有人來抓我們了……金瑣……小燕子……快逃呀……」
爾康趕緊用胳臂圈著她,搖著她,安慰著她:
「沒有人來抓你……不要怕,我在這兒!我在這兒!」
紫薇睜開眼睛,茫然四顧。
「金瑣……小燕子……」
「她們兩個還沒有消息,可是,永琪、簫劍也沒有出現,柳青柳紅也沒找來,他們一定追蹤而去了……我想,她們會平安的!你不要一直掛念著她們,快把藥吃了!你現在覺得怎樣呢?」
紫薇眨眨眼睛,覺得眼前一片黑沉沉。她用手摸索著爾康,依偎著他。
「我夢到我們都被抓回去了,我夢到斷頭台……」
「沒有斷頭台!那是夢!那是夢!」爾康吻了吻她的額:「來!我們吃藥!」
紫薇依偎著他不放,四面張望,遲疑的問:
「天已經黑了?」
「是!已經三更天了!你睡了好一會兒。我看你睡得沉,沒有叫你!」爾康把她輕輕拉開,讓她坐在床上,身後給她塞了枕頭棉被:「你坐穩了,我餵你吃藥!」
爾康端了藥碗過來,吹著。
紫薇感到有些奇怪,東張西望的說:
「天這麼黑,你怎麼不點燈呢?害怕別人發現我們嗎?」
爾康的心,咚的一跳。他瞪著紫薇,害怕的、怯怯的問:
「紫薇……你……你說什麼?」
「你不點燈,我看不到,怎麼吃藥呢?還是點一盞燈吧!」
爾康那狂跳的心,頓時往地底沉去。他眼睛都直了,看看桌上的燈,再看看紫薇。手裡的藥碗,不禁顫得潑了出來,湯匙和碗碰得叮噹響。爾康抖著手,放下藥碗,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紫薇驚覺到什麼,伸手摸不到爾康,著急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