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我也不會。」隊長對她笑笑,「我被學姊陷害,不接不行。」
還真對她瞪大了眼睛,「阿,放輕鬆點。有指導老師會教,別緊張。
曬得這麼黑,應該會打籃球。」
「我只會打跆拳道。」還真很誠實的說。
「我聽到有人說跆拳道?什麼級數?」另一個學姊跳過來。
「紅帶黑頭。」
她馬上把申請書伸到還真的鼻子下面。
「她是籃球社的。」隊長不依了。
「籃球社和跆拳道社的練習時間是錯開的。」兩個學姊握手,達成共識。
就這樣,還真糊里糊塗的成了兩個社團的團員。
「下個月要跟中興友誼賽喔。」籃球社的隊長說。
啥?一大半的學員還不會打阿∼「下個禮拜有學姊會回來現場對打喔。」跆拳道社的社長說。
阿?我才剛加進來阿∼上課的時候,交了篇小說當作業,沒有靈感,就把自身體驗寫了出去。
老師叫住她。
「邱還真?」
「是。請叫我還真。」雖然這個身份這麼久了,姓邱這件事情還是讓她有點怪異感。
「嗯。這篇小說寫得不錯。」
謝謝。
「有個新人獎,要不要去參加看看?」
吭?文藝獎?不會吧?我沒寫過小說阿∼還有功課。她不打算混文憑。結果她忙得分身乏術的時候,阿健卻常常查她的勤,讓她惱火。
有回和阿健大吵到得喝膨大海之後,受不了,跑去找楊瑾。
用鑰匙打開楊瑾宿舍的大門,正好楊瑾和某女子在擁吻,還真瞪大眼睛,三個人尷尬了一分鐘。
「請…請繼續…」還真趕緊關上門,匆匆跑掉。
笨蛋。我幹嘛哭…干我什麼事…
但是她還是哭著跑掉了。
第二十七章
「不去追嗎?」那女子清澄的眼睛看著楊瑾,含笑。
「去追?為什麼?」楊瑾放開了那女子,點起了煙。
白煙裊裊中,那女子身影綽約,從背後環抱著楊瑾,「因為…那可能是另一個千帆,對嗎?」
聽到這個名字,楊瑾僵硬了一下。
「重英,你答應的事情,忘了嗎?」楊瑾沒有回頭,卻聽到她的一聲輕笑。
「為了千帆,你甘願付出一個吻。若是為了還真,你甘願付出什麼?」
重英緩緩的飛到他的面前,似笑非笑。
楊瑾知道,重英喜歡他,從在學院時,就是這個樣子了。美麗的,聖母似的重英,日後被分配到兒童部。「守護天使」這職位,真的非常適合她。
「這跟你沒關係。」楊瑾淡漠的說著。
「呵呵…好冷淡唷…楊瑾。人家我,一直愛著你呢。」重英抱著他的脖子。
楊瑾苦笑著。對於這個好奇的守護天使,他向來不知道該怎辦。若說重英愛他,那種愛情,倒像是愛著某種珍禽異獸,高高興興的記錄生態,連這種生物的交配和生育,都在觀察的範圍內。
沒有不必要的愛恨情結的守護天使,對於楊瑾激烈的情感波動,總是好奇而喜愛的。從很小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
她是個徹底的天使。
「重英,你是個變態的天使。」重英喜歡吻他,對於這種奇怪的親暱,楊瑾倒不是討厭。
「呵呵…不要這樣…為了嘉勉你乖乖讓我吻…就讓你看看,千帆。」
在她綿白的掌心,飛快的轉著空氣的流動,像是面鏡子,可以看到遙遠的影像。
非常小的女孩子,顫巍巍的走著,身邊圍繞著家人。不太愛笑的,專注的走她的路。
是的。那是千帆。靈魂的顏色一點都沒有差異。他觀看長久,衷心愛戀的靈魂。
他的眼眶濕潤。
「十個月大,非常健康喔。不過,若是為了親愛的楊瑾,我可以報個病缺,將她替換給你。」
「你試看看。我會毀了你,毀天滅地,直到我終結為止。」
重英親吻他的脖子,輕笑。「好可怕,人家會怕ㄟ…」
「重英,我是認真的。」
她沒有慍怒的表情,反而充滿了欣賞的喜愛。「楊瑾,你對還真呢?
你愛著還真?」
「胡說什麼?」
「呵。你這不坦白的傢伙。好好想想,到底是為了還真的靈魂有千帆的顏色,還是對著還真動心了?要對自己坦白。」
「什麼都沒有。」冷冷的,楊瑾抽了第二根煙。
重英橫了他一眼,「那,你心裡刮著的不安定的氣流,又是為了什麼?
好好苦惱吧…我喜歡你苦惱的樣子…」吻著他。
重英離開後,差點讓燃到盡頭的煙燒了手指。
還真哭著離去了,他打開門,門外還殘留著還真眼淚的情緒。
重英該死。總是喜歡將他心裡的情感引出來。我對還真…能夠有什麼情感在?不過是,她的人生會這個樣子,我得負點責任,在能幫她的範圍內,稍微的盡點力量罷了。
還真會哭…那也是因為,她習慣性的依賴自己,結果意外的發現還有更重要的人,這是一種佔有欲而已。沒什麼。是的,沒什麼。
他不去解釋心裡的紊亂和不安,這些都是因為看見千帆的緣故。是的,就是這樣,沒有別的。
但是,為了什麼,還真哭泣的聲音,會在夜裡分外清晰?
天使,失眠了。
***
回到家裡,阿健已經等了很久。看著還真腫腫的眼睛。阿健看見了,覺得很心疼。猜了十幾種原因,沒有一個對。
「別猜了。討厭。」還真生氣起來。
阿健意外的沒有發怒,只是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還真,我會一直待在你身邊。」
這句話像是電擊般震撼了她的心扉。回頭看阿健,這一路行來,只有他一直待在還真的身邊。
「真的嗎?不管什麼時候什麼地點,什麼狀況?」
堅定的,阿健點點頭。
看著這個大孩子,還真的眼淚又奪眶而出。
「真的嗎?真的真的真的嗎?」害怕。害怕自己得一個人撐下去。婚後獨力的撫養幼兒,誰也沒注意到她也需要關心和陪伴。
總是忙碌著。深夜裡,孩子生病,她得自己一個人帶著奔波,丈夫要上班,向來不管這種事情。騙著自己,幸福的,是的,我擁有一個幸福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