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網絡女作家之死(變身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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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不上班就不上班,」氣得發暈,綠香反而笑了起來,「林思聰,你無故解雇我,得付我三個月的遣散費。還有五本稿子上半年的版稅也請你結算給我,貴出版社的股份,我也不希罕要了。」將近一年,天天跟他吵架,她真吵得膩極煩極。

  「我幾時說過要給你股份?」思聰乾脆翻臉不認帳,「那五本稿子?現在景氣那麼差,我還沒跟你算退書這麼多的帳呢,你跟我要版稅?遣散費更不用想,你整容的錢還沒給我呢,那三個月貼給我都不夠用。」啪的一聲,他掛了電話。

  氣得發怔了一下子,寧定下來才暗叫不好。這麼一來,她真的兩袖清風,什麼都沒有了。

  被人家用這種詭異的理由炒魷魚,她覺得啼笑皆非。

  ※※※

  「這樣真的可以嗎?」林思聰還是有點坐立難安,第二天綠香果然沒有來上班,「萬一她告我們……」「她敢嗎?」老鄭好整以暇,「她不敢的。別忘了,她可是『黑戶』。若是被人家發現她就是『余綠香』,那可是詐欺呢。」

  「是呀,」清風也拍拍他的肩膀,「我們還是來談談我們的合夥計劃吧……」

  過了幾天,綠香連電話也沒打來一通,他漸漸安心,把綠香的東西胡亂的丟成一箱,叫快遞送回去給她。即使如此,她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老鄭說得對,她能怎麼樣?不但省下了幾十萬的版稅,連綠香的年終獎金也一併省下來了,他覺得非常高興。若不是接到存證信函,大約他會更高興的。

  接到的時候,幾個人面面相覷。以前都是綠香處理存證信函的,現在寄來的人正是綠香,這可怎麼辦?

  第八章

  「老鄭,你不是說,沒有問題?」思聰一臉的苦瓜,「現在她倒是列了一大堆要告我,現在怎麼辦?」

  「不要擔心啦,存證信函我接多了。不要理她,看她下一步準備怎麼辦。」老鄭也有點沒把握,「必要的時候,我介紹個律師給你好了,只是遠了點。」

  「多遠?」

  「基隆。不過,他可是基隆有名的律師唷,」怕他太沒信心,趕緊補了一句,「他打官司還沒輸過。」

  思聰沉下臉。要命,開個出版社,老是有人要告他。

  「有了有了,」清風滿頭汗的拿了一張印出來的佈告,「羅美薇在網路發表了一篇聲明,說她和我們沒關係了,還說我們欠她錢。」

  「這有個鳥用?!」林思聰暴跳如雷,「我們是欠她錢沒錯!如果她真的聲請假處分,就算我們這邊不讓她查帳,經銷商那邊的帳目我跑得掉嗎?這下死定了,還有作家肯讓我們出書嗎?」

  「不不不,」老鄭趕緊說,「我們可以告她譭謗。這罪可是刑事責任呢。她寫存證信函來,我們也寫存證信函過去,先賴她溢領我們款項,然後再說她損毀我們商譽,準備告她譭謗罪。她一害怕,就可以和解了。說不定嚇到她,還可以不花錢就和解呢。小女孩嘛,嚇嚇她就怕了。」

  綠香是嚇一嚇就可以了事的嗎?思聰實在滿懷疑的。不過,事情走到這個田地了,不這麼做能怎麼辦?

  「好吧,基隆的律師電話多少?」

  最後跑了好幾趟基隆,又和經銷商通宵開會,這才讓律師發存證信函出去。

  「為什麼寫一封存證信函要五千塊?!」思聰不禁暴跳了起來,「就這樣兩頁紙,就要五千塊?」

  「小林呀,這算便宜了,」老鄭安慰他,「五千塊和幾十萬,當然五千塊便宜多了。還有呀,上回那個貳週刊的記者,你還記得嗎?有沒有連絡電話?」

  他們這樣忙得要命,消息卻從經銷商那邊走漏出去,整個出版界都在討論少有的經紀人告出版社的消息。

  一來是羅美薇代理余綠香的小說以來,在網路上已經有一定的知名度,二來貳週刊又把他們間的事情炒得非常八卦。出版界向來喜歡討論小道消息,連中帆都知道了。

  「美薇,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不告訴我?」中帆直到大半夜才找到她人,電話裡急得很,「你把我當外人?」

  「沒的事。」綠香安慰他,「這是小事,我自己處理就行了。」

  「他們揚言要告你譭謗,你這可處理了嗎?」中帆有些頭痛,「你若要律師的話……」

  「暫時還不用啦,」綠香還笑得出來,「他們寫那什麼玩意兒存證信函?欺負我沒看過?別鬧了,我知道該怎麼處理。錢,若真的要不回來,也就罷了,只是我忍不下這口氣,不能讓他覺得作家或經紀人都是軟腳蝦。真要靠一枝筆活下去,不怎麼困難。中帆,你若要出我的小說,我這可推辭不了了。版稅還能讓我擋一陣子。有幾個專欄跟我邀稿,大約寫來生活,也不出大錯。先別擔心這個。只是那稿子不要勉強,用不得,早點告訴我,我好找其他出路。」

  中帆見她氣定神閒,不知道她是胸有成竹呢,還是天真得不知道事情輕重,只好叮嚀幾句,滿懷心事的收了線。

  」誰?」培文坐在她的客廳,擔憂得很。

  「蔣中帆。」綠香笑笑,「你們對我還真沒信心呢。」

  「不要我替你找律師?不用替你找法律顧問?美薇……這不是小事……譭謗是刑事……」培文握著她的手,擔心這個傻大姐要怎麼處理這一切的繁複。

  「培文哪,你可知道綠香之前的背景?」綠香笑著拍拍他,「我之前也在營造廠過一段時間。寫作前也有近十年工作經驗呢。若說存證信函,我自己都能動手寫了,還怕這小小的官司?若說譭謗罪隨便就告得起來,新新聞的案子怎麼連綿了一年多還在告?快別替我擔心這些。」

  培文定定的看她。若說她傻,說她憨直,又似乎什麼都想到了。

  「就算告他,你沒律師,也不見得能贏。」培文心底有些沉重,「當中他若脫產呢?這若是上百萬千萬的案子,還值得上法院告他一告,幾十萬的案子,又怎麼告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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