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他設計得多完美啊!再加上全球藝廊的老闆是他的死黨兼好友,必不會責怪他的自作主張,說不定還會感激他的認真咧!
可……怎麼出錯了呢?假演習竟變真搶劫,他要如何對全球藝廊交代?
「真的可以找到線索救小柔嗎?」杜若望好擔心海笑柔的安危。
「放心吧!凡事有大哥作主,絕對會幫你救回海笑柔,現在你先回家好不好?」要做壞事絕不能在杜若望面前,以免污染他純潔可愛的弟弟。
「可是……」他不放心啊!
「乖,你先回去,順道上海家安撫一下海家人,別讓他們太傷心。」杜若笙知道海家是杜若望唯一的罩門。
果然,一聽哥哥提起海家,杜若望隨即跳起來。「對喔!我忘了通知伯父、伯母,我這就去,大哥,有消息一定要通知我喲!」
「我會的。」送走弟弟後,杜若笙趕忙將陳秘書叫進來。
「董事長叫我是為了全球藝廊發生搶案的事嗎?」顯然陳靳璇已事先得到消息。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說好是演習嗎?怎變成搶劫了?還綁架海笑柔,我只叫你們教訓她,可沒說要綁架。」事出突然讓杜若笙慌了手腳。
「被綁架的不只海笑柔喔,還有與她約會的君亦豐。」這場演習的設計陳靳璇也參與其中,自然知道細節。
「我管姓君的怎麼樣?現在是海笑柔要有個萬一,若望肯定傷心死,這一點比較重要。」
「戀弟情結!」
「陳、靳、璇!」杜若笙瞇細了一雙美麗的鳳眼。
陳靳璇只覺胸口一窒。天曉得,看一名俊美無儔、又有精神潔癖兼戀弟情結的美男子失去冷靜,是一件多麼誘人的事。
他長臂一伸,將杜若笙拖進懷裡,霸道的吻狠狠印上。
「唔!」杜若笙在他的臂彎中掙扎,梳理得一絲不苟的黑髮因此散亂,半遮住他情慾嫣然的俊臉,形成一股奪魂媚態。
「幸好只有我能見著你這番迷人樣貌,否則非天下大亂不可!」他邪笑,惹來杜若笙一記怨恨的白眼。
「變態!」
「笙!」陳靳璇大掌探向他臀部、用力掐了一把。「光看你失去冷靜、展露出喜怒哀樂各式情緒我就快爆炸了。」
杜若笙不再說話,只吊著一雙惑人的鳳眼瞪他。
陳靳璇忍受不住,低頭又是一記火般熱吻。
杜若笙緊咬著唇,儘管身體已熱得發燙,他還是固執得不肯回應半分,就讓慾火把他的五臟六腑焚盡吧!他不在乎。
結果是陳靳璇捨不得他受苦,主動喊停。「好好好,我不逗你就是,我去幫你的寶貝弟弟解決麻煩,這總可以了吧?」
他不發一言,只把下唇咬得出血。
那抹艷紅刺得陳靳璇更是心疼不已。「別這樣,你最重要的人是杜若望,我最重要的人是你,將心比心一下,假設杜若望在你面前如此自虐,你是什麼心情?」他語出沉重。
杜若笙又咬著唇半晌,才漸漸放鬆牙口的力道。
陳靳璇鬆下一口氣,不敢再造次,將話題轉回正軌。「演習會莫名其妙變成搶劫,我想八成是請來扮搶匪的那些傢伙見財起意,背叛了我們。唉!當初我就說過,別請外面的人,也不知他們底細如何,萬一引狼入室豈非得不償失?」
「可是用公司的人會被識破啊!」況且他哪知人心如此墮落,明明給了高薪啦,他們還要背叛。
「反正事情已經發生,煩惱無用,我已叫人去調閱監視錄影帶,等搞清楚狀況後再來想辦法吧!」
也只能這樣啦!杜若笙歎口氣。「對了,這件事絕對不能洩漏出去知道嗎?」
「警察來問也不說?」
「當然不能說,萬一傳揚出去,叫若望聽見了,怎麼辦?」他可不要杜若望恨他。
「又是杜若望,你的『戀弟情結』還真嚴重啊!」陳靳璇真是嫉妒死了。
:董妮《激戀探戈》
廂型車顛簸地奔馳在婉蜒的山道上。
不知是前幾年地震、還是近幾回颱風餘下的後遺症,這一路行來的路況精到讓廂型車行走如墨西哥跳豆,上下震動不停,順道顛得兩名人質,君亦豐和海笑柔面色如土。
「君先生,我們會怎麼樣?」海笑柔苦著一張俏臉。
「沒事的。」君亦半拍拍她的肩。「我們一定會得救的。」嘴裡說著好聽話,可惜他心裡沒有相同的篤定。
那六名搶匪在全球藝廊附近衝出警察的包圍,又連續闖過三處警方安排的路障後,便大大方方地取下口罩,對他們露出真面目。
這只有一種可能,搶匪們不怕有人去告密,因為他們已決定殺人滅口。
一定要想個法子逃出去。可該怎麼做?對方有槍呢!
儘管君亦豐對自己的拳腳功夫有十足的信心,尋常三、五名大漢絕非他的對手,六個頂多是累一點兒,他還是有辦法的。
但身為一介凡胎肉體,他就算再厲害也拚不過子彈啊!
「一個不留神,身體恐怕就要被開個大血洞了。」他絕不想莫名其妙死在這裡。
所以他盡量擺低姿態,處處戒慎小心,希望尋個最好時機再來行動。
天色漸漸暗了,四周的濃綠也逐漸被一片昏沉所取代。
海笑柔舔舔乾澀的唇,一整天沒吃沒喝,她是又餓又累。
「君先生,警察會知道我們在這裡,而來救我們嗎?」 ikeno6掃瞄 他的安慰平撫不了她慌張的心,她好怕。
「會的。」他樓緊她的肩。「就算警察不來,還有我啊!我會保護你的。」不過只限今天,在明日的朝陽未升起前,他都是她的「白馬王子」;而王子是絕不會棄公主於不顧的。但過了今日,他可就不敢保證了。
「君先生,嗚……」她螓首埋進他懷裡,驚慌的淚濡濕了他髒污不堪的白西裝。王子即便失去了華麗的外表,可他醇厚的嗓音、英雄的舉止依舊充滿無限魅力。
車行越趨偏僻,路況也就越槽,幾乎是沒有一寸平坦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