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我幫你拉椅子嗎?」他面冷,語氣更冷。
「不……不……不需要。」不需要更多的暗示,害怕的感恩就知道非坐下不可了,否則唐健君真的會起身幫她拉椅子。
感恩全身僵硬,乖順的端坐在唐健君身旁,一些骨碌碌的大眼睛直往他身上飄。她雖然怕唐曜群,可是更怕她的君哥哥像現在一樣,冷著一張臉,看都不看她一眼。藉著桌巾的遮掩,感恩咬著下唇,偷偷的拉扯唐健君的衣袖,撒嬌著。
「吃飯!」本來直視前方的唐健君忽然側過臉,盯著感恩不安分的小手,冷冷的說。
「喔。」感恩忽然發現唐曜群也帶著審視的眼光打量著她,嚇得立刻縮回小手,低垂著頭猛扒白米板。
用餐用到一半」唐健君忽然停住筷子,放下碗,對管家命令:「盛湯。」
「是,少爺。"這回管家更加小心翼翼的盛著湯,當然也不忘防著唐健君的暗算。「少爺,您小心燙。」管家將盛好的熱湯放在唐健君眼前。
「知道燙,你不會想辦法讓它降溫嗎?」唐健君連碰都沒碰一下,就找麻煩的輕斥。
「是。」管家連忙端起那碗湯,想拿進廚房浸水降溫。
「站住。把湯給我。」唐健君找碴的喚住已經邁出三步的管家。
「是,少爺。」管家抖著身子折回唐健君身邊,將湯遞給他,未料,他原本伸出的手,卻在她鬆開碗的同時縮了回去。
「你還是擱在桌上吧!」唐健君邊縮回手邊說。
他的話一出口,原本已經鬆手的管家立刻想要搶救離手的碗,卻沒料到非但沒救成,反而將垂直落下的碗拔向唐健君,熱湯隨即全淋到他身上,碗接著落地,發出清脆的破碎聲。
所幸所有的湯全淋在他的衣服上,因此就算他有被燙到,也不會太嚴虱重,但是存心找麻煩的唐健君等的就是這個機會,自然不會議它白白流逝。
「爸……你自己看著辦吧!」唐健君對父親冷冷的說著,雙眼卻無情的盯著嚇得魂不附體的管家。「感恩,扶我回房換衣服、擦藥。」
心急如焚的感恩一聽見唐健君的吩咐,隨即扶著他回房。
「少爺,求求你,求你別趕我走。」管家聲淚俱下的跪在唐健君面前。
唐曜群有心護著管家,卻礙於兒子已經下了最後通碟,不得不請管家"回鄉養老"了。否則就怕兒子卯起來,再次拿自己的健康做賭注!
就是因為唐曜群已經開了口,管家只有涎著老臉來哀求唐健君放她一馬,要不然,她就一定得離開了。
「君哥哥,她好可憐喔,你別生她的氣了。」感恩同情哭得好不淒慘的老管家,所以主動幫她求情。
唐健君靠在床頭,斜瞄管家一眼後,繼續悠哉的喝著手邊的茶。他並不是真要講管家滾蛋,畢竟她從小看著他長大,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是他必須讓她明白,她的去留全掌握在他的手中!
「少爺,我知道我錯了,我給你磕頭,求你別趕我走。」管家結結實實的將頭連續撞上地面,幸而唐健君的房裡鋪著厚厚的地毯,她才不至於頭破血流。
「君哥哥,感恩也求你好不好?」余感恩眼眶都紅了,她好橡看到以前的自己,好可憐,好可憐!
「起來吧,別弄髒我的地毯。」唐健君將手中的杯子交給感恩。「再去幫我沖杯參茶來。」
「好……可是……」感恩遲疑的看了猛抖著身子的管家一眼。
「你希望我現在就趕她走嗎?」唐健君語氣冷淡,活像在談論天氣一般。
「不……不,君哥哥,感恩馬上去幫你沖參茶。」余感恩怕自己害了管家,連忙衝了出去。
「看在感恩的份上,這次我可以放過你,可是下回再讓我發現……感恩身上出現莫名其妙的傷痕,不論是誰的傑作,我就第一個拿身為管家的你開刀。」唐健君一字一句慢慢的說著,語氣森冷得讓管家起寒顫。「聽清楚了嗎?」未了,他還不忘陰狠的掃她一眼。
「謝謝少爺,我聽清楚了。」管家誠惶誠恐的點頭回答。她這才真正明白,自己到底哪兒惹到唐健君這個煞星了!
「記住,感恩是唐家未來的女主人,多護著她,對你只有好處,沒壞處。」唐健君盯著管家的眼,見她不住的點頭,他才移開視線,閉目養神,「沒你的事了,下去吧。」
「是。」管家一聽到特赦令,立刻像身後有惡鬼追著似的,急急退出。
「君哥哥,參茶來了。」余感恩將杯子遞到唐健君唇邊。
唐健君張開口,象徵性的喝了一口,然後就將她抱到腿上。「把茶杯拿穩!」他一交代完,就輕嚙感恩的粉頸一口。
「幄!」感恩痛得手一歪,差點將茶灑出,但早有準備的唐健君及時伸手將茶杯扶正。「君哥哥」余感恩抗議的嘟著嘴。
「不用太感激我,我只是不想讓你粗心的濺濕我的床。」唐健君故意歪曲感恩抗議地叫喚的含意,再次將口揍近茶杯,輕啜了一口。「不是交代你拿穩嗎?怎麼這麼不小心?」
「君哥哥!」感恩氣嘟嘟的更大聲叫著。她才不信精明的他會不懂她的意思呢!
「我耳朵正常得很,你不用叫得那麼大聲。」唐健君將唇湊近她粉嫩的耳垂,然後重咬一口。
「喔!你又咬我!」感恩將唇嘟得更高了,委屈至極的用眼神指控他的惡行。
「會痛嗎?」唐健君溫柔的伸手輕撫她紅腫的耳垂。
「你讓我咬咬看,就知道了。」她賭氣的說著。
「既使讓你咬了,我又不是你,怎麼會知道你痛不痛呢?」唐健君狡詐的說著,頓時將感恩唬得一愣一愣的。
「說得也是。君哥哥,感恩被你咬得好痛喔!你為什麼咬我?」感恩覺得端茶杯的手端到酸了,於是換到另一隻手。
「你說呢?」若是平日,唐健君一定會自己接手,再不然就叫她放到茶几上,可是他今天卻冷眼旁觀,任她繼續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