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著淚珠,順著手,滿心委屈的幫她最愛也傷她最深的君哥哥鋪著床。
曾經總是擺著雙枕的大床上如今只剩排拒他人入侵的單一枕頭。坐上床沿,抱起床上唯一的枕頭,聞著屬於他的體香,卻如此的陌生。
室內依舊是一塵不染,卻增添了強烈的陽剛氣息,讓她顯得格格不入。
兩年的分別似乎讓他徹底的擺脫原有的一切,替新生活營造了新生命、新習慣。新風格。
一個月後,等新嫁娘來了之後,大概又是另一番新氣象了吧!
屆時,她大概更格格不入了。
環視這曾經盈滿她歡笑的屋子,她縱有再多的不捨,都清楚地明白它不再是屬於自己的快樂天堂。
不該再留戀的!
她的天堂從今而後就在情婦社區裡了!
拍拍枕頭,將它放回定位,並重新審視室內的一切,確定該做的都完成了之後,感恩頭也不回的走回自己專屬的房間。
回到自己房裡的感恩為了擺脫自憐自艾的情緒,
開始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想著令她又憐又愛的寶貝雙胞胎,腦中卻不斷浮現俊逸非凡的司馬瀾的身影。
他到底是誰?
還有水姐姐為什麼要刻意隱藏自己真實的樣貌?感恩直覺的猜臆水仙菖對寶寶的又愛又恨大抵和司馬瀾有關!
想著想著,感恩乾脆拿起紙筆,隨手畫起令人萬分心疼的寶寶……
唐健君立在感恩的房門口,他原想一腳踹開房門,但終究沒有化為具體行動,因為他忽然想知道感恩究竟在做些什麼。
無聲無息的打開感恩從不上鎖的門,他一眼就看見她隨性的席地而坐,背倚著床沿,全神貫注的塗鴉著。
他揚起嘴角,隨手關上門,不動聲色的靠近她。
當他定眼一瞧,臉色瞬間發青,雙眸燃起熊熊烈焰,一把奪過感恩手上的畫紙,恨恨的撕成碎片。
他原本以為她又像以往一樣,以他為主角,隨手畫起畫來,結果--
她畫的居然不是他,而是司馬瀾!
她真的戀上司馬瀾了嗎?
唐健君將碎紙片緊捏於手,泛白的指關節說明了他的激動程度。
凝結他情感的寒冰已全然崩落,凍結的情感已然甦醒,濃烈的嫉妒像針一樣將他的心扎得千瘡百孔,劇痛不已,更像火焰一般瞬間染紅他的眼,燒盡他所有的理智。
他踱向窗邊,鬆開手,任手中的碎紙片隨風飛散。
「對不起。」感恩雖不知他因何而怒,卻隱約知道是她造成的。「醫生說你的身體不好,不能過於激動的。」無視自己尚未完成的畫作被毀,感恩擔心的望著唐健君幾欲發狂的表情。
「為什麼說對不起?」因為戀上他人嗎?不,他絕不允許!他激動的攫住她的雙臂,望進她的靈魂深處。
「我知錯了。」感恩心虛的避開他灼熱的眼。
她壓根不知他因何發怒,如何知曉自己錯在哪兒呢?但為了平息他的怒氣,她只得盲目的認錯。
「記住!你是我的,一輩子都只能是我的,所以你的心裡只能有我!」他盯住她的眼,不容她悶躲。
「感恩知道。」被迫看著他的眼沒有焦距,唯恐沉淪越深。早就立下一輩子不離開他的誓言,可是為免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她必須看牢自己的心,使它無法蠢動。
唐健君盯著她迴避的眼,冷汗開始凝結在額上。「知道就好!」強硬的逼她正視他的臉。
「不舒服嗎?」望著他額上滲出的汗滴,感恩不由得慌了,拿出隨身的手帕幫他拭去。她的房裡正開著冷氣呀!「讓我請醫生過來好嗎?」非不得已,唐健君不許任何人擅自請醫生到家裡來,說是觸他楣頭。
「不必了。」益發蒼白的臉色有著不容反抗的堅決。「咳,咳。咳。」伴著咳嗽聲響,他的身子忽然晃了下,彷彿隨時會倒下似的。
「可是……」感恩嬌小的身子貼著他,雙手扶抱著他的腰背。
「沒什麼好可是的。」他順勢將身體的部分重量壓向她,「扶我回房休息。」
「是。」感恩使盡吃奶的力氣一步步將他扶回他的房間。
好不容易將唐健君在床上安頓好,耗盡體力的感恩被他一把拉進懷中,無力地趴在他的胸前。
「剛才在大廳裡,我一時沒聽清楚你說我是誰,重新再說一道!」輕柔的語氣透著濃濃的威脅,他的右手揉捏著她那仍泛著血絲的敏感耳垂。
「少……喔!」突如其來的刺痛讓她咬緊牙關,靜待痛楚消去。
「什麼?」他吹著地重新滲出鮮血且腫脹的耳垂,環住她纖腰的雙掌卻宛如緊箍圈似的將她勒到僅剩一口氣。
「少……喔!」感思殘存在肺裡的最後一絲氣就在驚呼中脫逸而出。喘不過氣的她掙扎的揮動雙手,卻被他單掌制住,動彈不得。
就在她即將休克時,唐健君及時送了一口氣進她燒灼的肺部。他一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你故意惹我生氣!」他慘白著臉指控她,並咳了兩聲,隨即閉上眼,癱軟在她身上。
「君哥哥,你別嚇感恩呀!」感恩六神無主地落下淚。她被強壓在他身下,根本無法呼救呀。
「君哥哥!君哥哥!君哥哥!」她一面喚著唐健君,企圖叫醒他,一面努力地想掙脫他的壓制,他卻沉重如巨石,間她無法移動分毫。
「閉上嘴,別動。」感恩玲瓏的身軀不停地在他身下蠕動,頻頻刺激他翻騰的血氣,不受大腦控制的生理反應讓他不得不出聲制止。
「你騙人!」他那灼熱的炯炯目光,哪有半點昏迷乍醒的感覺呀!
「我騙你什麼?」迎向她忿忿不平的指控目光,他伸出食指輕點她嘟高的小嘴,「我只是想休息片刻,卻都不得安寧。你說……究竟是我錯了 ……還是你錯了?」他舔咬她蘋果似的甜美臉蛋。
她的致命傷就是他孱弱的身子呀!為了挽住她的心,他懂得善加利用自己已然健壯,卻依舊看似病弱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