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健君就這麼眼睜睜的失眠了。
失眠的唐健君一早火氣就特別大。
命人招來餓著肚子的感恩服侍他起床、吃早餐。
「這麼涼,你存心讓我著涼嗎?」唐健一巴掌賞給遞溫毛巾給他擦臉的余感恩。
「少爺,對不起。感恩立刻去換水。」余感恩趕緊跑進浴室更換熱水。
聽見感恩如往常一般喚他少爺,唐健君今天聽進耳裡就覺得特別不舒服,尤其一想到她待會兒要到學校喊別人俊哥哥,他的心情就更惡劣了。
「少爺……」感恩還沒叫完,毛巾就一把被搶了過去。
啪!唐健君又一巴掌賞給她。
「一會兒涼得冰人,一會兒熱得燙人,你是不是做得很不甘心?」他將熱毛巾砸到感恩的臉上。
「晦氣,去挽條新的來。」
「是的,少爺。」感恩委屈的咬著牙,不敢讓眼淚冒出來,因為唐健君討厭聽見哭啼聲。
「站住。讓管家幫你請假,今天不准去上學,留在家裡服侍我。」唐健君冷冷的瞄她一眼。
「是的,少爺。」感恩這才退了下去。
由於失眠的原因,唐健君一整天的精神都很差,尤其他還把體力浪費在修理余感恩身上,因此中午過後就開始發高燒了。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惹少爺生氣!」唐曜群拿皮條往感恩身上狠狠抽去。他一從公司趕回來,聽完管家的報告上又刻就將氣出在莫名其妙的感恩身上。
感恩垂下頭,不敢閃躲。她真的以為是她惹唐健君生氣,他才會又開始生病。
「回房裡跪著,少爺沒醒過來之前不准你吃飯。」唐曜群憤怒的命令著。
「是的,老爺。」
唐曜群惡狠狠的瞪了感恩一眼,才趕往兒子的房間探視情況。
「健兒,你覺得怎麼樣了?」唐曜群關切的問著靠躺在床上看雜誌的兒子。
「沒事。」唐健君淡漠的回答。沒有感恩的晚安吻,他根本就無法人睡,可是他又不屑主動命令她,所以就撐著病弱的身子看雜誌打發時間。
「我已經懲罰過她,你就別再生氣了,好好休息吧!」
「是嗎?」唐健君眸光一閃,忽然覺得心又抽了一下,可是他選擇忽略。
「我一直以為她是你命裡的福星,沒想到她今天居然把你氣病了!或許我該把她送走。」唐曜群探著兒子的心意。
感恩氣病唐健君的事情讓他一直無法釋懷。他要的是一個能讓兒子健康起來的福星,不是一個讓兒子健康惡化的災星。
「隨便。」唐健君沒意見。反正他從來也沒喜歡過余感恩,而且此刻他正惱火著她。
「你休息吧。」唐曜群擔憂的看著兒子慘白的臉色。
「好吧!」唐健君頓時覺得自己很累,就讓唐曜群扶他躺平。
當天晚上,唐健君病情惡化,高燒不退,還睡得極不安穩。
偏偏唐曜群下午見兒子病情似乎沒有惡化的傾向,就趕到南部參加一場重要的會議,隔天才會回來。
午夜時分,余感恩違背唐昭群的命令,躡手躡腳的走進唐健君的房間。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熟睡在一旁椅於上。還不忘打呼的管家一眼,才輕輕的走到唐健君的床邊。
「對不起,君哥哥。都是感恩不好,才會害你又生病了。」余感恩用紅腫的眼凝望昏睡的唐健君。打從她聽到傭人們鬧哄哄的說著少爺高燒不退,就一直哭到剛剛。
「君哥哥;以後感恩再也沒機會惹你生氣了,所以你要快點好起來。」
沒機會?與病魔纏鬥到幾乎快投降的唐健君一意識到感恩的來到,注意力立刻被她吸引開了,再次忘了全身的不適。
「君哥哥,感恩捨不得你,可是老爺已經決定送走感恩了。他下午很生氣的告訴感恩,因為感恩不乖,惹君哥哥生氣,氣病了君哥哥。如果君哥哥的病沒有好轉,他明天就要把感恩送到駿哥哥家了。」她說著,又滑下淚來了。
那豈不便宜了她?
「感恩不乖……今天哭了一整天……現在又哭……了,君哥哥一定很……不高興對不對?對不起……君哥哥,感恩……就是忍不住眼淚……請你原諒我。」她斷斷續續的哽咽著說。
吵死人了!奇怪,心怎麼又悶悶的,好像比前些日子來得嚴重些。唐健君微皺眉頭。
「君哥哥……你不要生……氣,感恩……不哭了。」她強忍住哽咽的聲音,用短短的手指撫平他的眉頭。「感恩偷偷告訴你一個秘密喔……你是感恩的白馬王於,所以無論……你怎麼對待感恩,感恩還是好喜歡、好喜歡你。」
她有被虐狂嗎?唐健君忽然發現自己的心不悶了,還有點欣喜的感覺。
「君哥哥,感恩第一次見到你,就決定陪君哥哥一輩子,可是……可是……」她哽咽得說不下去。
晦氣,一開始就被她賴定了!雖然這麼想著,唐健君還是發現自己的心情在飛揚。
「雖然駿哥哥對感恩很好。很好,可是感恩真的好喜歡、好喜歡君哥哥,寧可留在這兒讓你欺負,也不願意離開你,可是……」她再次硬咽得說不出話來。
哼!又是俊哥哥,他有什麼好!唐健君飛揚的心情又沉了下去。
「可是既然君哥哥討厭感恩,還討厭到氣病了,感恩願意離開君哥哥,只求君哥哥快快好起來。」余感恩停頓了一下,強嚥下哭聲,才又繼續說:「君哥哥,以後感恩不在你身旁照顧你,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幄!要不然感恩會哭哭的。」她拿起他額上的毛巾,換上一條新的毛巾。
哭死活該!唐健君賭氣的想著。
「君哥哥……你好好休息吧,感恩不吵你了,可是感恩會留在這兒照顧你,天亮才溜回屋裡繼續跪。現在先跪在這兒好不好?」她天真的問著昏迷的唐健君。
跪?原來她被罰跪了,難怪一直沒出現!唐健君的心擰了一下。
「君哥哥,晚安。」由於他額頭上覆著毛巾,所以她改在他的頰上印下一吻,才跪在床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