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我不存在,還是死人哪?」薛璇火爆的打斷她到最後幾近自言自語的低喃,順便將手中的照片捏成一團。
「沒呀。」夏魯心怯怯的輕拍胸口。
「如果你只是怕生日沒人陪,那我不是人呀?!」
「不是……」
「什麼?!」薛璇不敢置信的瞪大眼。她居然膽敢說他不是人?!
「是啦,不是啦,哎呀,我的意思是我不是認為你不是人,只是……你又不能當我男朋友。」
「為什麼我不能?」薛璇的聲音更大了。「我哪裡比不上這些垃圾?」他將手中的照片團準確的擲進垃圾桶裡。
「不是,我……」還來不及說出口,她就錯愕的瞪視著他相當順手的舉動,「我的照片……」
「不是你,難道是我呀?」薛璇聲音更為宏亮;怒目圓瞠,「請問你哪只耳朵聽我說的?」他拉住她要去翻垃圾桶的舉動。
「不是,我是說你又沒說過你可以當我的男朋友,所以我想都沒有想過,再說你說不定目就有女朋友了,更說不定你根本看不上我,所以……」她慌亂的澄清,眼睛卻直盯著垃圾桶。
「沒人告訴你跟人說話眼睛必須看著對方嗎?」
「沒有。」
「你白癡呀,我現在不就告訴你了嗎?」
「喔。」她點頭歸點頭,視線依然定在垃圾桶。
「你給我聽好……」他不顧她意願的扳正她的下額,讓她直視著他,「我再提醒你一遍,你不是我,所以別私自臆測我的想法,想知道什麼就開口問我。還有,你這個笨蛋腦袋裡除了裝漿糊以外,就剩稻草是不?我要是有女朋友,還會把時間浪費在你身上嗎?你真以為我時間多呀!還有,你說我沒說可以當你的男朋友,那你又哪只耳朵聽我說過不可以的?」說到最後,他幾乎已經貼在她的耳旁嘶吼。
「對……對……不……起,我……」她的眼睛雖然正對著他,可焦距卻明顯的沒對準,所以眼神遙遠而呆滯,而那句道歉很顯然是下意識的舉動,不具任何意義。
「你要是再盯著那垃圾桶不放,我就立刻放把火把它給燒了。」他懲罰性的加了幾分力道捏緊她下頷。
「喔,好痛喲!」痛覺終於讓她的注意力被拉了回來,可眼眶卻也盈滿可憐兮兮的淚水。
「哭?你敢給我哭哭看。」力道又加了一分。他的威脅雖大聲.可語氣與眼神卻紛紛洩漏他的愛憐。他其實怕死了她的眼淚真會掉下來,偏偏他從沒安慰過人,所以只好以慣用的威脅方式威嚇她管好自己的眼淚。
「不哭就不哭,你輕點啦。」她伸手拉扯他蠻橫的大掌。逞強的話雖然如此說,她的聲音裡卻飽含著委屈的抽噎,更是令人揪心,惹人心疼。為此他鬆開了對她的鉗制。
「很疼嗎?」他心疼的著著她下巴清晰的紅印。
「你自己捏捏看不就知道了。」她嘟高被自己咬得紅顫的櫻唇,無聲地控訴他的惡行。
他憐惜的輕撫她慘遭凌虐的下頜,然後忽然放下手,神情滿是自責地轉過身。
「你去哪?」她由後方環住他精壯的腰。「別生氣。」她以為他惱羞成怒了。
「放手。」她芬芳的體香刺激著他的感官神經,可此刻他一心只顧著憐措她的疼痛,根本無暇顧及身體的自然反應。
「你生氣了?不要生我的氣啦,我會乖乖聽話的。」她乖順的以臉頰摩擦地的背,企圖撫平他的火氣。
「笨蛋,我只是要去冰箱拿冰塊來幫你冷敷而已。」他堅定卻溫柔的拉開她的雙手。
被扳開的手在他跨前一步時,重新鎖住他的腰。
「你這是做什麼?」他懊惱的盯著她孩子氣的舉動。
「你還沒幫我選好對象。」她「聽話」的沒再盯著垃圾桶看,可卻伸出右手怯生生地指著它所在的方向。
「我說了算嗎?」
「嗯。」她信任的在他身後點了點頭。
「就這個吧。」他隨手由茶几上的相框抽出一張照片給她。
「咦?他看起來怎麼這麼眼熟呀?」她明明記得那只照片裡沒這個人呀!
「你白癡呀!」他沒好氣的回過身狠瞪她。
「啊?這不是你嗎?」望著他凶神惡煞的臉龐,她忽然像發現新大陸似的大叫出聲。
「不行嗎?」
「行,你說行就行。」看他那活像是想將她拆吃人腹的臉孔,她縱使想說不也不敢多吭半聲。
「還有其他問題嗎?」他盯著她環住他腰的白嫩雙臂問道。
「沒……沒有了。」她慌慌張張的鬆了手。
他又白了她一眼,才轉身走向冰箱。
她卻在他轉身時,露出一抹計謀得逞的狡黠微笑。請君人甕,不費吹灰之力!
「喂!」
「薛璇。」薛璇無奈的再次重申。
自從兩人正式交往後,不待他提出抗議,她就在學期終了時主動辭去星期六在補習斑的兼差工作,把時間空下來和他多培養感情,所以正逢暑假又是星期六的今天,他剛由最後一個家教學生那兒將她接回他的住處休息。
「璇。」她這回聽話的改變對他的稱呼並趁勢爬坐上他的腿,雙手環住他的頸,以免滑落下去。
「嗯?」
「你不公平。」她嘟著可愛的紅唇,用手指輕戳他硬如銅牆的胸膛。輕戳不是怕戳痛他,而是嘗過苦頭的她怕太大力會戳痛自己脆弱的纖纖玉指。
「哦?」
「人家聽話的喚你的名了,你卻遲遲沒回應。」她不依的將食指戳問他不識趣的雙唇。
「心心?」他輕喚早就決定好的暱稱。
「不要,好噁心喔。」她渾身的雞皮疙瘩全卯起來跳舞了。念文科的都這麼噁心嗎?虧他還主修法律咧!夏魯心不敢領教的暗忖。
「那就算了。」
「你就換一個嘛!」她撒嬌的在他的懷裡鑽來鑽去。
「笨蛋、白癡、心心,隨你挑一個。」
「都不要。」
「你不是有話對我說嗎?」他順她的意轉移話題。兩人為了如何稱呼對方已經爭論過許多回,但最後總是不了了之,所以薛璇已經懶得再為此事多費唇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