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瀾憐水仙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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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睡品極差,若有人膽敢把沒睡飽的她叫醒,她輕則破口大罵,重則拳打腳踢,試問誰敢惹她。

  「人家……人家……才不是因為它是英文才睡著的咧!」她滿臉通紅。

  「哦,你確定嗎?」他壓根兒不信自己眼光出錯,故意直往那本被丟棄在草地上的英文書看,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她紅通通的臉蛋瞬間漲得更紅。「確定啦!人家才沒那麼沒前途哩!都是你害的啦!」矢口否認之餘,她順便把所有的過錯往他身上丟。

  「又該怪我?為什麼?」他好氣又好笑更好奇她這會兒又要用什麼理由誣賴他了。

  「當然該怪你,人家一天起碼要睡上十二小時,你昨晚害我沒睡好,所以現在才會打瞌睡。」她說得理直氣壯。

  「哦!」他挑了挑眉峰。「是我害你昨晚沒睡好的嗎?我怎麼隱約記得不知是誰平日睡太多,昨晚忽然睡不著,硬是死纏著我不放,不准我睡,害我體力透支,外加睡眠不足,簡直累壞了!瞧,我這會兒還頂著一雙熊貓眼哩!」

  「你……」羞愧之餘,她嬌嗔的指著他怒罵道:「你才主動!怎麼可以暗示……」

  「暗示?我還以為自己已經表現得夠明白了,原來還是不夠清楚啊!」他憐愛地凝視她羞紅的蘋果臉蛋,就是忍不住想逗她。

  「好啊!你竟敢……哼,算了,不和你爭辯。既然你覺得是我累著了你,為了你的健康著想。咱們今晚就分房睡,好讓你睡個好、睡個夠,以免有人認為我不人道,專擾人清夢。還有,為了證明我的誠意,更為了防範我騷擾你,我自願去睡客房。」她一說完,對他展開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站起身準備扭頭就走。

  她尚未跨出腳步,就被他一把拉住。強硬地拉回懷裡。

  「我投降!我承認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你。」說完,他順勢將唇印上她的。她並不出色,甚至可說是平凡至極,卻是他今生最深的依賴!

  衣物件件飄落。

  離他們歡愛處不遠的草地上,竟放著一輛……

  第一章

  又是這個夢!

  這個令他心悸不已的夢。

  是夢?還是真的?

  被雷聲驚醒的司馬瀾兩眼直視前方。

  為什麼她和自己如此親密且恩愛?

  是幻?是真?

  如果是真實的,為什麼多年來她的臉總是一片模糊?為什麼自己會忘了她?

  和他失去的那段記憶有關嗎?

  若是幻夢,那他又為何總是做著相同的夢。一個個有她的夢呢?而且,夢境的內容還愈來愈清晰、豐富,甚至有親入其境的感覺。

  七年前,也是這種風雨交加的夜晚,他第一次夢見了她。夢見她渾身濕漉漉地對著他哭,眼中滿是痛苦,未了卻對他揮揮手,彷彿在向他道別。

  他至今仍忘不了當時所感受到的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痛得他不顧全身仍扎滿繃帶,連滾帶爬的掙扎下床,想追回那前來向他訣別的女孩,卻被守在一旁的母親制止了他自殘的舉止。

  這些年來,他尋不著夢中的女孩,曾不只一次想放棄,但作夢的次數卻愈來愈頻繁,頻繁到他已經分不清是夢是真。

  直覺告訴他那個夢是真實發生在他身上的故事,可是理性卻讓他清楚地知道那終究只是一場夢罷了,因為她根本沒在他三十六年的生命中駐足過!

  她只可能存在他遺失的那一年記憶中!

  可是,這唯一的可能已經被父母否認了,就連自小看他長大的管家婷姨,還有和他形影不離的左右手——婷姨的獨生子荊無涯都矢口否認她曾經存在過。

  但是,懷疑的種子卻早在父母有意無意的話題中萌芽,在荊家母子六年前忽然自願去擴展海外市場時成長、茁壯成長。

  司馬瀾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將視線投進黑黑的暗夜裡。

  他的未婚妻楚願已經學成歸國,婚禮就定在下個月中。而收到喜訊的荊家母子稍早就準備好了回國。

  忽然一陣閃電劈下,照亮整片夜空。

  司馬瀾有預感,所有的謎團將隨著荊家母子的返國而揭開。

  唐氏新任總裁唐健君盛大的婚禮。

  唐氏在商場上原就佔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在淡漠寡情的唐健君接手後,更將家族企業攀向高峰,使之成為台灣前十大企業之一。是以出席這場盛宴的高官顯貴不在少數。

  稚氣未脫的新娘不知為何和她那對精雕玉琢的小花童忽然撞成一團,霎時引起現場一陣騷動,他們當場成為引人注目的焦點。

  紛亂的人群中,夏婷喧瞪大雙眼,目不轉睛地望著陷在新娘雪白裙海中的帥氣小男孩,下意識地捉住兒子荊無涯的臂膀驚呼:「天啊!小少爺!他一定是小少爺!」她唯恐司馬瀾再次追問他夢中女孩的事情,所以自願陪兒子代表司馬家前來唐家賀喜。

  飛回台灣的荊無涯淡漠的眼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

  「天啊!我們做了什麼?我們究竟做了什麼呀?」沉痛的吶喊著。如果早知道少奶奶懷了身孕,她絕不會昧著良心……

  「媽,別自責了,說不定他根本不是……」荊無涯驀地自動消音,因為他正好迎上這孩子的正面。毋需做任何求證工作,他已經確認那小男孩必是司馬瀾的孩子!

  「是少奶奶!真是少奶奶呀!」夏婷喧垂著愧疚的淚,鬆開兒子的手,懷著贖罪的心步向特來向新人祝福的姜舞晴。

  一身雪白的姜舞晴視而不見的往後退去,隱沒在人群中。

  姜舞晴一臉失神地踏出婚禮會場,嘴角卻勾勒出一抹詭笑。

  驀地,一道高大的陰影籠罩住姜舞晴嬌小的身影。

  在撞上肉牆的前一秒鐘,她停下腳步,緩緩地輕抬起頭,眼中毫無驚訝之色,彷彿早料準荊無涯的到來。

  的確,她早知道一和他打照面,他這只為主子而活的忠犬必會追蹤而至,因為他絕不可能坐視主子的種流落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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