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時起,他就贊同爹地的話,決定要永遠孝敬母親。所以他現在寧可媽咪如同以往的對他,也不要……
「那你怎麼好像更不開心了?」貝貝和寶寶心靈相通,所以寶寶的情緒都會牽動她。
「媽咪病了。」他那天突然間聽到水仙婉和枸椽的對話。
「生病看醫生就好了呀!」貝貝笑容如花。
「或許吧!」寶寶不想嚇貝貝,但是他查過有關癌症的書,知道一旦癌細胞擴散就沒救了,而媽咪的情況似乎很嚴重。
姜舞晴看著在一旁竊竊私語的寶貝雙胞胎。
以前她不懂珍惜,如今覺悟似乎已經太晚。
幸而她已經離職,現在才能將所有的時間與心思放在他們身上。
目前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彌補他們以前所欠缺的親情,以及往後可能再也享受不到的親情。
可是當務之急,她得先報答祁瑞對他們母子的恩情才好。
姜舞晴心疼地看著寶貝,腦中卻浮現今天稍早和荊無涯的對話。
「讓他娶我,讓他呵護自己好不容易才盼來的寶貝。否則……我可不敢保證,下回是否會記得收回放在某人脖子上的手,更不敢保證他身上不會出現不該出現的傷痕。」
「你在威脅我。」
「不是威脅,而是在告訴你一件事實。我痛苦了多久,某人就在地獄裡陪我多久。」
「你……」
「你自己看著辦吧!我已經習慣在地獄沉淪,不介意再繼續待下去!」
若非為了報答祁瑞幾年來的恩情,以她目前的身體狀況,她根本不願再與司馬瀾有所接觸,以免他憶起以往的一切。
因為她寧可相信他真愛她,憶起往事只會徒增他的痛苦!
可是他真的愛她嗎?若是,他如何忍心忘了她?
這問題一直是她心裡的痛呀!
姜舞晴低下頭,愛戀的拿起終年掛在頸上的玫瑰項鏈,按下花心,癡望鏈中的照片。
胃部傳來的陣陣絞痛讓她捏緊了手中的項鏈。
她感覺得出來,自己的病情一直在惡化當中,現在她每天幾乎有一半的時間在疼痛中度過。
「再過三天你們就要結婚了,怎麼,那麼生疏呀?」司馬夫人好笑的看著兒子和未來的媳婦分坐沙發的兩端。見兩人仍無動於衷的坐著,絲毫沒有挪動屁股的意思。她也只好算了。「婚禮你們準備得怎麼樣了?」
司馬瀾和楚願悠哉地喝著手邊的茶,將問題以眼神拋給對方。
「到底是你們要結婚,還是我們要結婚呀?」楚夫人也忍不住開口了。
兩個新人彷彿都將自己當來客似的,對婚禮的事宜從不過問一聲,倒是累得他們四老四處張羅,差點去掉老命。
「你們到底去試禮服了沒?」司馬眇看不過去的開口了。
兩位新人看一眼,得知對方還沒去,卻有默契的開口:「去過了。」他們只是路過而沒進去,因為婚紗店就開在去司馬大樓必經的路。
「傢俱看了沒?」楚父也開了口。
「看了。」兩人仍默契絕佳的回答。看了,卻沒買,因為兩人從沒一起去看過。
「想到要去哪兒度蜜月了嗎?」司馬夫人滿意的笑了笑,他們終於有點參與的感覺了。
兩人再次一起點頭。
「去哪?」楚夫人也露出了笑容。
「公司。」荊無涯突然插口道。
「公司?!」四老全激動的轉動頭顱輪流瞪視沒坐在一起的兩位新人,就差沒衝動的彈跳起來。
「我的萬能秘書跑了,小願又剛接手,所有的事情一團亂,不到公司度蜜月行嗎?」司馬瀾沒好氣的說著。這陣子他白天忙得焦頭爛額,晚上卻夜夜做著姜舞晴與他夢中的女孩合二為一的怪夢,讓他更無心於婚事了。
「是啊,我接手後才知道瀾哥的秘書真不是人當的,一個人居然必須同時兼顧一二十人該做的工作。」她每天累得像條狗,還被嫌得一無是處,真夠冤的!不過這也怨不得任何人,因為為了同時兼顧那麼多工作,她的出錯率實在過高了點,難怪會被批評得狗血淋頭。
「瀾兒,既然如此,你難道不能多請幾個人幫忙嗎?」司馬眇瞭解兒子一工作起來的瘋狂程度,因此頗心疼自己的兒媳婦。
「是我自己不肯,我就不信自己的工作能力,會比瀾哥先前的秘書差。」為了不服輸,她也沖足了勁工作,就為了不惹人閒話,她太瞭解公司有多少人當她是靠關係的花瓶。她非要教他們跌破眼鏡不可!「事實勝於雄辯。」司馬瀾也是在楚願接手秘書工作後,才知道姜舞晴的工作量有多大。
「再給我一些時間,我一定會趕上她的。」
「就怕公司撐不了那麼久。」司馬瀾無意拿公司開玩笑,已經著手請人,以分攤楚願繁重的工作量。
「你永遠也比不上她的。」荊無涯再次開了口。他登時成為罕所矚目的焦點。他也不負眾望的繼續說:「你的工作能力的確比她強,可惜她卻是用命在做事,所以她可以達到你所達不到的境地,也因為如此,她才能一直守著董事長秘書的寶座那麼久。」他動用了司馬家的權勢調查她,才知道這麼多年來,她化身為姜舞晴,仍默默癡守著司馬瀾。
「你怎麼知道?」楚夫人問出了大家心中的疑問。「再說,她為什麼要那麼賣命?」
「直覺。」荊無涯意味深長的看了司馬兩老與司馬瀾一眼,隨即走了出去,留下面面相覷的眾人。
司馬瀾放下手中的卷宗,看著送資料進來給他的楚願。「明天才結婚,你還有時間後悔。」
「不。」當七年前得知他為她著想而娶了一個不愛的女人,導致空難而遺忘那段不堪的過往,她就義無反顧的回台灣陪他。而司馬瀾那段遺忘的記憶就成了兩家人共同的秘密。
當他復原,兩人本要立刻結婚,可是她鬱鬱寡歡的模樣讓一直視她為妹妹的司馬瀾不忍,所以一得知她的心遺落在加拿大就立刻讓她回去找尋自己的幸福,只是名義上仍以讀書為由。她一讀就讀了七年,卻仍舊沒能尋得她的心的歸依,所以只好回來履行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