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瀾憐水仙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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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頁

 

  「我不知道,也沒那個權利。」姜舞晴眼神淒迷。早在七年前她就放棄為人母該有的權利與義務。

  「對了,你打算帶寶貝一起去黔園嗎?」司馬瀾見姜舞晴的眸子黯了下來,便不再追問,反而技巧的轉移話題。

  「當然。七年來我是個最失敗的母親,不但沒能保護孩子,反而加重孩子的心靈創傷。」姜舞晴簡短的將自己離開黔園後的生活說了一下。「所以我必須把握這段僅存的時間,好好補償他們。」

  打從她知道自己得胃癌後,她就克制自己的情緒,努力做個好母親。當然,那天為了阻止婚禮繼續進行,她不得不狠下心打寶寶一巴掌,可是直到今天,她的心仍疼痛不已。

  「如果你是個最失敗的母親,那我不就該遭天打雷劈了?」司馬瀾附在姜舞晴的耳邊說。

  「別胡說。」姜舞晴側過臉,意圖伸手摀住他的口,卻不料紅唇正巧刷過他的,令她霎時羞紅了雙頰,愣在當場。

  他是她唯一的男人,可這卻是他們七年來的第一次接觸。

  婚後他除了抱她、摟她、以臉碰觸她的頭或輕啄她的頸以外,從未做出什麼舉動。

  「你知道婚後我為什麼一直沒碰你嗎?」見她黯然地搖頭。他繼續道:「除了顧忌你的身體健康以外,主要的原因是由於我不能完全確定自己對你是否有愛。」

  「有差別嗎?」反正有愛、無愛,男人都能做那檔事。

  「當然。」司馬瀾答得理直氣壯。

  「你是不是忘了我曾當過你五年的秘書啊?」姜舞晴搖頭看著滿臉尷尬的司馬瀾。

  司馬瀾雖不濫情。但他畢竟是個男人,總會有他的需要。

  「沒有。」她不提,他還真忘了他的女伴總是她幫他安排的,因為他根本從不在乎對方是誰,只要識相即可。

  記得曾有一次,他被夢境中的女人搞得寢食難安,外加渾身慾火,便破例與在辦公室中談公事,卻還不忘挑逗他的浪女做愛,結果被送飲料進來的她撞個正著。

  「那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姜舞晴由司馬瀾迴避的眼神就知道他想起了什麼。

  「如果我不愛你,我當然以自己的需求為重;如果愛你,當然以你為重,寧可苦了自己,也不願傷害你。」就像現在,他必須努力克制自己的需求,為她柔弱的身體著想,但他仍是吻上了她的紅唇。「不問我結論是什麼嗎?」

  「不……」姜舞晴上一刻還氣喘吁吁的在司馬瀾胸膛上,下一刻卻敵不過病體的摧殘,暈倒在他寬闊的懷裡,嚇得司馬瀾魂飛魄散,立刻抱起她奔回房裡。

  自三天前司馬瀾記憶恢復過後,姜舞晴的病情惡化,疼痛的時間拉長,清醒的時間也越短。

  隨著姜舞晴的身體一天比一天虛弱,司馬瀾也日漸憔悴。

  這日,來了一位清俊挺拔的男子。

  「你是?」摟著閉目養神的姜舞晴,司馬瀾一聽見腳步聲就抬起頭望著踏進小花園的男人。若他宣稱為姜舞晴的病情前來,司馬瀾絕不會接見他。

  「封凱。」若非為了那個將自己賣給他的女人——枸椽,威脅利誘都難以請動他親自出馬,就為了她,他不得不打破自己行醫以來的慣例。

  幸而枸椽一向冷情,難得多管閒事。

  「封凱?」他早就聽聞他的神奇事跡,也願花十倍的價碼請他動刀。可惜他總避不見面。

  「想要她活命,就盡快送她去情婦社區。」

  情婦社區的丸葉桔梗中有世上最精良、完美與先進的醫療設備,因為丸葉桔梗天生體質極弱,總在生死關頭徘徊,所以她的男人特地為她打造了一個最完善的金絲籠,將她供著。

  「你說哪裡?」司馬瀾攏起了眉。

  「過了今天,就算枸椽以命相脅,都休想讓我為你執刀。」他說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因為他知道姜舞晴是清醒的,而她絕對知道社區在哪裡?

  幾個月後,情婦社區。

  青翠的草地上,一個滿是柔情蜜意的男人將一個嬌小玲瓏的女人壓在身下。

  「重新抱著你的感覺真好。」司馬瀾舔吻著姜舞晴敏感的耳垂。

  「別這樣,孩子在家呢!」姜舞晴欲拒還迎地在他身下扭動著。「醫生也交代我暫時不能做劇烈運動。」

  「這句話是他三個星期前說的,那個暫時也早該過了。」司馬瀾雖然如此回答,但仍努力壓下心中的悸動,平復身體的自然反應,以免真傷了身下的可人兒。

  看著司馬瀾體貼的舉動,姜舞晴幸福的笑了。

  封凱發揮高超的醫術,將她胃部的癌細胞割除,並以她身上最細嫩的那層皮膚填補胃部受損的部分,讓她的病情完全被控制住,身體也逐漸恢復了。

  但即使醫術高超如封凱,也不敢斷言姜舞晴胃部的癌細胞不會再復發,所以司馬瀾總是將她小心翼翼的捧在掌心,不讓她有絲毫的勞累機會,說白一點就是讓她吃飽了睡、睡飽了吃。

  那個暫時的確過了,可是她還不想讓他知道,因為明天將是他們結婚八週年紀念,所以她打算將最美的一刻留待今晚十二點鐘響,也就是明天的凌晨。

  「我曾經以為這裡將是我永遠的歸宿。」她聞著手邊他剛由後院摘來送給她的白玫瑰。

  那些白玫瑰是愛母心切的寶寶栽種的,因為他知道媽媽偏好白玫瑰。

  但除了開花的第一年,他從不敢親自送花給她,因為他永遠記得那一次媽媽哭得好不傷心,死命的握著滿是刺的玫瑰花梗,血流滿手,瘋狂的對他嘶吼:「為什麼!」

  儘管如此,他仍用心地灌溉著白玫瑰,每逢節日,總是小心翼翼的除去梗上的小刺,再讓貝貝拿去送母親,因為那時的母親總會笑得特別燦爛、美麗。

  「對不起……」司馬瀾每憶起她曾受的委屈,就心痛如刀絞。

  「別。」她以唇封住他的,「這裡很美、很好,我很喜歡這裡,所以從不後悔住進這裡。如果可以,我真想一輩子待在這裡。」比起外面人吃人的現實社會,她真的好愛這片處處溫情的人間樂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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