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柔會意,沒空去驚訝朱敬祖敏捷的身手,急步衝上前,在張富貴將頭上的外衫拉下來之前當頭賞他兩拳。然後一腳把頭昏腦脹的他踹進暗巷,再加幾拳讓他徹底迷失,隨後才拖他到牆角,盡情地享用圓滾滾的人肉沙包。
朱敬祖把昏迷的保鏢也拖進巷中,順勢坐在他身上看著月柔髮洩她的不平和憤怒。南宮說過的,這種暗算別人之事絕非大丈夫所為,所以讓小女人去打就好了,他可沒插手哦。
突地,朱敬祖耳尖地聽見了馬蹄聲,是阿虎帶著馬車來了。他上前拉住月柔,低聲說道:「行了,快走吧,有人來了。」
柳月柔抓緊時間再多踹兩腳,才跟著他一起跑出巷子,消失在街道轉角。
「公子,馬車來了!公子,公……哇!公子,你怎麼了?天啊!快來人啊!……」
哈、哈、哈!太痛快了!柳月柔開心地笑瞇了眼,也就不計較朱敬祖又乘機攬著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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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日,金陵城街頭巷尾流傳著縣令公子上妓院被人打成重傷的新聞。有人說是尋仇,有人說是劫財,有人說是為妓女爭風吃醋,但事實如何就不得而知了。這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所以縣令大人也沒動用官府的力量追查,免得鬧成人盡皆知。
可是,看到自個兒的獨生子被打成這麼慘真不是滋味!
同樣肥頭大耳的縣令張榮華傷心地看著躺在床上哀叫的兒子:「富貴呀!你究竟得罪了什麼人呢?天哪,把你打成這個樣子!還有前年也是,都是在妓院後巷被人堵著打。你老實說,是不是在妓院跟別人搶女人?」
張富貴嗯哼半晌,他也想不起誰跟他有最大仇。沒辦法,結怨太廣了!嘴裡卻不肯承認:「哪有?爹,說不定是你在官場上得罪了人,拿我出氣。哎,是不是你收了誰的錢又不給他辦事,他不甘心吃啞巴虧,就找人來打我。」
「怎麼會?一定是你自己得罪的人!」張榮華也不肯丟面子。
「對了!」張富貴驀地想起一個人,興奮得一拍大腿,立即又痛得哀嚎。
「你小心點啊!」張榮華扶住他,「什麼對了?」
「我想起來了!還有柳月柔!對,就是她那個潑辣女人!我休了她姊姊,所以她懷恨來報仇!前年我被人打的時候就是她姊姊要嫁我那陣子,那時我就懷疑她了!一定是她沒錯!」張富貴越想越覺得對。
「柳水柔的妹妹?不會吧?」張榮華搖搖頭,水柔的懦弱膽怯給他的印象太深了,沒辦法想像她的妹妹會潑辣到哪去。
「一定是她!爹,你不知道,她可是出名的潑辣娘子,跟她姊姊完全不同的。」
「嗯,這樣啊……可是你不是說打人的人一定有功夫嗎?你那個保鏢也是被人一掌劈昏的。那個柳月柔有這麼好的身手嗎?」這種丟臉的事沒有證據就不能亂抓人,否則傳出去會很難聽,何況柳家到底也是書香門第。
「她可以請幫手啊!請一個會武功的人不就行了,對了!」張富貴興奮地一拍手,馬上又因為震到受創的肩胛骨而痛哭出聲:「媽呀!痛死了……」
「哎,都叫你小心一點,又怎麼了?」
「我、我想到了,前些天柳月柔在街上打王公子的時候,就有個會武功的幫手!」王公子也是他的豬朋狗友之一,前些天他被柳月柔打的事早就在他們中間傳開了。王公子還來找他要求幫忙一起報仇,而且他們已經打聽清楚了,那個插手管閒事的人正住在柳家。對了!就是這樣沒錯!「爹,我告訴你,就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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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現在,柳月柔還是收不住笑,開心得令眾人側目。昨天早上打得那麼痛快,總算為姊姊出了口氣!
朱敬祖稀里嘩啦地埋頭吃午飯,因為她開心也跟著高興,胃口也隨之大好。
「小妹!小妹!」柳仲詩一路呼叫著衝進來,「小妹,你……咦?朱兄,你怎麼在這裡?」猛然看見小妹房裡多了一個不該有的人,他愣在原地。
「大哥,凡事應鎮定、處之泰然,你大呼小叫的實在有失斯文。」心情好也有了調侃人的興致。
「柳兄來得正好,吃了飯沒有?來來,一塊兒吃。」朱敬祖像主人一樣招呼他。
「啊?不是,朱兄你在這裡幹什麼?這是小妹的閨房!」太不合禮教了!柳仲詩決定不再縱容小妹了。
「吃飯啊。」朱敬祖還是一副不知道他在說什麼的無辜模樣,教柳仲詩不由覺得是自己太大驚小怪了。
柳月柔打斷大哥的呆愣:「大哥,你找我什麼事?」
「啊?」柳仲詩回神,對,先說正事要緊!「小妹,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去打了張富貴?」
「沒有呀!」柳月柔搖著頭,「沒有呀!張富貴被人打了嗎?真是惡有惡報呀!」消息是怎麼走漏的?
「小妹,你真的沒的打他?」柳仲詩仍是有點懷疑。
「沒有呀!真的沒有!」柳月柔很乖巧地搖頭。「大哥,你從哪裡聽說張富貴被人打了的?」
「縣府的衙役都上門來了!他們說張富貴昨天早晨被人在暗巷裡打成重傷,你就是最有嫌疑的人!爹爹叫你趕快出去!」
「太過分了啊!憑什麼說我是最有嫌疑的人?真是太過分了!」柳月柔一邊抱怨一邊看向朱敬祖。怎麼辦?
「放心吧月柔,你沒做過就沒事,誰也不能冤枉你。無出去吧,出去再說,柳兄先請。」朱敬祖扶著柳月柔踏出房門時,在她耳邊低聲說句:「死不承認!」
柳月柔點點頭,昂首走向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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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中,一隊衙役由縣令的師爺帶領著守在四面,大俠魏風坡被圍在中央,一臉茫然。
柳老爺柳博文在門口轉來轉去,不停地搖頭歎息。哎,真是家門不幸,大女兒剛剛被休,二女兒又惹上官司!他治家無方,愧對祖先哪!想到此,他氣惱地瞪向一旁的范氏,都是她把女兒教成這個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