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成交!」朱敬祖爽快地答應。既然劉老爺一定要賣得這麼低價,他也不再堅持公平交易了。哎,他真是個隨和的生意人,難怪這麼受歡迎!
「太好了!朱公子你真是英明。」那塊沒用的爛地還賣了四百兩白銀,他做夢都會笑出來。
朱敬祖目送劉老爺樂顛顛地走遠,微笑著轉向另一邊,「咦?這不是古老闆嗎?最近生意可好?我正想到你那兒去買幾件首飾呢。」其實他的目的是古老闆的那間店面。
「買首飾?當然奸,朱公子想要什麼,我絕對平價給你。不瞞你說,最近生意很不好,我都想關門了呢。」
「生意不好啊?」朱敬祖很關心地湊上去,「怎麼回事呢?有什麼幫得上忙的?」
不出朱公子所料,半刻鐘後他得到了那間店面,而古老闆歡歡喜喜地跟著他的手下去簽約。
如此這般,再轉了一圈之後,朱敬祖完成了他的任務,同時也使他「散財金童」的名號更加響亮!(看來他以後做生意能更加得心應手了。)
朱敬祖坐下來歇口氣,李美珠立刻捱近他遞上一碗茶,愛慕的眼光不曾稍離。
剛接過茶,就聽得旁邊又有人招呼,朱敬祖循聲望去。哦,原來是張富貴那個傻瓜正不顧渾身還纏著繃帶,努力地擠到這兒。
「朱公子,好久不見了,你還是這麼英俊瀟灑、風度翩翩啊!」張富貴諂笑著,只差沒有尾巴豎起來搖一搖了。
「原來是張公子,的確是很久不見了,怎麼近來都不見人影呢?」
張富貴的笑僵了僵:「唉,朱公子有所不知,最近我……哎,還是不說了。」近來他都不敢出門了,自從上次在妓院暗巷中被打後,他的傷剛好了一點,一出門馬上就又被人抬著回家,百試不爽,真不知道他惹上了什麼人?
朱敬祖暗笑,他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都怪月柔,打這胖子打上癮了,當然他自己也幫了不少忙。
「其實我一直都很想來找朱公子。」尤其是某日他靈光一閃,突然想通了柳仲詩為何能有那麼多錢競得花魁。原來是朱公子資助的!這使他更加熱血沸騰,若是他能和朱公子交上朋友,跟著他豈不是吃喝玩樂都不用自己掏錢?為了這個崇高的目的,他今天不顧危險出門了。
「哦?難得張公子這麼看重小弟,小弟真是感動。」這傢伙真的是打不怕。朱敬祖低頭吹了吹杯中茶,覺得還燙手,所以想放回桌面。
「我來我來。」張富貴巴結地搶過茶碗,雙手捧到桌面上。
「謝了。」朱敬祖微笑著放手,尾指輕輕一拔——
「哇啊!我的媽呀!」張富貴殺豬般的叫起來,搗著燙傷處哀鳴,這個地方正是他受創嚴重的部位呀!
「哎呀!天哪!真糟糕!」朱敬祖萬分憐惜地看著——自己衣袖上的幾點茶漬,「慘呀,我這件衣服買了五千兩銀子哩!這下全泡湯了!」
全場的人早被張富貴的死豬叫所吸引,開始紛紛議論。
「可憐!真是慘!」
「哎,大喜的日子竟遇上這種事,哎!」
「對呀,五千兩呢!一下子就沒了。」
「可惜可惜……」
眾人皆圍過來觀看價值五千兩的稀有衣物,於是張富貴被大家一步一步地踩出人群外,再也慘叫不出來。他的兩個家丁趕過來,駕輕就熟地扛起他,往縣府飛奔,幸好大夫還住在府裡……
朱敬祖笑得越發和善,向四周拱手:「今天多謝各位的光臨,本公子宣佈:今日來迎賓酒樓吃飯不要錢,請大家盡情享用!」一來擺個嚎頭打響名氣;二來嘛,是為了報答他們的盡力配合。
眾聲嘩然,個個像撿到寶一樣歡喜。早就說「散財金童」的便宜好占嘛!
朱敬祖擺著招牌笑容看眾人爭先恐後地入席,轉身欲走,忽然,他的視線被一個身著青袍的文生公子吸引住了,這人的側影似乎很熟悉。
此時這位書生把臉轉向他,朱敬祖愣了一下,隨即現出驚喜的笑容靠上前,低聲道:「月柔,你怎麼來了?你也來恭賀我嗎?真是有心了,我就知道你是很關心我的。」
柳月柔似笑非笑,「是啊,來恭賀你身邊又有美人相伴。」
朱敬祖順著她的示意望去,看見李美珠正朝他們走來,恍然大悟。「啊,月柔,原來你這麼緊張我,我真是太感動了。放心,我對你保證是一心一意的,不會再喜歡上別人了。不過你會吃醋也是正常的,誰叫我長得如此英俊不凡呢!未婚夫像我這般優秀,任誰也會不放心。哎,老是惹美人傾心,難道生得太好也是一種罪過?」
這個人要不要臉?柳月柔聽了他這番吹捧自己的話,又好氣又好笑。其實她也看得出來朱敬祖對那個美姑娘沒意思,只想拿此事煞煞他的威風而己,沒想到他竟然還能乘機吹捧自己。「你說夠了吧?別讓客人都吃不下飯。」
看得出月柔雖然板著臉,可是眼中卻帶著笑意,朱敬祖皮皮地笑著:「是,未來的朱夫人。對了,你今天這身打扮真是帥,一定迷倒不少姑娘家了!」偶爾也要誇獎一下愛人,免得她站在這麼優秀的自己身邊會感到自卑。
「是嗎?」柳月柔冷哼一聲,這個傢伙誇別人時總是言不由衷。
「當然,我從不騙人的。」說著這個天大謊言的時候,朱敬祖仍是面不改色。
柳月柔朝他腰間捅了一扇子:「你得了吧,連這句話也說得出口!」不怕天打雷劈呀?
「月柔,你竟然懷疑你誠實謙虛的未婚夫?」朱敬祖輕鬆地要著嘴皮子,一路摟著未婚妻離開酒樓。
酒樓中人人為美食所吸引,無人注意到他們的離去,只有李美珠驚恐地看著朱家公子親呢地摟著一名年輕俊俏的男子,兩人還一路輕鬆地調笑著。天哪!
半晌後,她回過神來,跌跌撞撞跑向酒樓掌拒:「爹!爹!不好了!公子他原來……」有斷袖之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