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的議論中,南宮寒冷眼看了下死屍,依舊不發一言,轉身往外走。終於來了!天地魔尊!
「南宮大哥,你真的要單身去會天地魔尊嗎?很危險的啊!」鍾紫娟擋在他面前,不想他去涉險。
楚虹也試圖阻攔他冒險,「對呀!何況,已經兩天了……沈姊姊不一定還活著,你何必……」
「閉嘴!小姐一定還活著!」小蘭憤怒地說,衝到她面前揮起拳頭,「小姐一定沒事的!你不要胡說!」
楚虹惱羞成怒,「你……你一個小丫頭,竟敢……」
「小蘭說得對!莓兒會平安無事的。」南宮夫人嚴厲地看著她,「楚小姐,你不必這樣咒我的媳婦吧?」敢這樣說她的乖媳婦,還有沒有把她把放在眼裡?
名劍山莊的楚莊主見到向來和善的南宮夫人也動怒了,急忙上前打圓場,「南宮夫人,小女失言了,夫人請千萬見諒。虹兒,還不快道歉!」
南宮夫人怒哼一聲,餘氣末消。
南宮寒並未理會那群女人在爭什麼,逕自往外走。南宮明德追了上去。
「寒兒,強敵在即,你要冷靜下來。」就怕兒子關心則亂,會中了天地魔尊的奸計。
南宮寒瞥他一眼,「知道了,囉嗦!」
這個臭兒子!他是好心耶!南宮明德瞪他一眼,卻也悄悄放了心。因為見到兒子身上的殺氣消失了,代之一片平和。南宮明德吁了一口氣,這才是高手對敵的應有的心境,看來兒子恢復平靜了。
南宮夫人和小蘭走到他身後,一同看著南宮寒走遠。
「夫人,少主是去救小姐嗎?」小蘭緊張地問。
「不,」南宮夫人奇怪地看她一眼,「不是明天才去赴約嗎?寒兒現在是去休息。」
「休息?小姐現在……少主卻要去休息?」少主不是應該立即趕去龍門石峰嗎?
「傻丫頭,不休息好哪有精力去救莓兒?放心吧,寒兒自有打算的,他一定會把莓兒救回來的!」南宮夫人一直對自己的兒子滿懷信心。
一切,就等明天了。
第八章
次日,辰初。
南宮寒站在龍門石峰頂中央,抱劍靜立。
一個時辰過去了,天地魔尊仍未出現,南宮寒卻一動未動,似乎覺察不到時間的流逝,連氣息也絲毫末亂。
再過了一個時辰,已近中午,天魔尊才緩緩踱上石峰,地魔尊挾持著沈莓跟在後面。
「南宮少主,真是抱歉,今天不小心起晚了,讓你久待了吧?」天魔尊狀似悠閒地開口。他百般拖延,正是想讓南宮寒心煩氣躁,失去冷靜,現在看來,似乎效果不彰。
南宮寒這才張開眼睛,「廢話少說,你出手吧,今天就了結我們的恩怨。」
「慢著,南宮少主不先問侯一下令夫人?」奇怪,南宮寒似乎對他的妻子漠不關心,連眼角都末掃她一下,「令夫人可是很掛念著你呢。南宮少夫人,你說是不是?」南宮寒不會無情至此吧?
沈莓不吭聲。
地魔尊陰笑道:「少夫人,不跟尊夫打個招呼嗎?」見她仍緊抿著嘴,惱怒地使力一捏她的肩骨。儘管咬緊牙關,那鑽心的疼痛仍使沈莓不由得悶哼一聲,差點昏了過去。
南宮寒這時才掃了一眼沈莓,隨即又把注意力集中到天魔尊身上,「閒話說過了,可以動手了吧?」拔劍出鞘,準備出招了。表面仍一片淡然,可是只有天知道他用了多少自制力才控制得住自己。
「難道你一點都不顧念尊夫人的生死嗎?」天魔尊不相信他會如此絕情,「你們正道中人不是最講仁義道德嗎?你真的能看著自己的妻子死在你面前?」
南宮寒臉色不變,淡然道:「無妨,我會為她報復的。」
「你、你這麼無情無義,傳出去如何在江湖上立足?」天魔尊有些慌了,他已算好每一步發展,並佈置好了一整套計劃,沒想到南宮寒根本不受威脅。
「這裡又沒旁人,如何傳得出去?何況,」南宮寒上前兩步,「全武林的人都知道,我來救她了。」
他挑眉再上前兩步,逼近天魔尊,「你該不會以為,我會為了平凡的她,放棄大好生命吧?妻妾嘛,再娶就有了,不是嗎?」然後他冷笑兩聲,悠閒地踱開兩步,「天魔尊,想以一個女子來威脅我?你不會那麼蠢吧?」說完諷刺地望著天魔尊,非常遺憾地搖搖頭。
「你……」天魔尊退開一步,不敢置信完美的計劃突然變得那麼可笑。
就是現在!南宮寒突然擰身,飛劍刺向地魔尊,同時左手袖子一甩一卷,已將沈莓拉到懷中,再橫向揮劍,逼退天魔尊。眨眼間摟著沈莓退出兩丈外。
這幾下都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又大出兩人意外,天地魔尊反應不及,眼睜睜看著南宮少夫人從自己手中被奪走。怒喝一聲,天地魔尊撲了上去,一齊圍攻。
南宮寒應付天地魔尊的夾攻,不免有些吃力,何況摟著妻子又有些束手束腳。纏鬥幾回合後,南宮寒瞅準方位,盡力使出一招妙招,隔退兩人,同時借勢後縱,抱著妻子飛奔下山。
風緊,先扯帆嘍!
天地魔尊實在有些傻眼,南宮寒,孤傲不凡的南宮寒竟然臨陣脫逃?不可能!怎麼可能?剛才那個真的是南宮寒嗎?
唉,早就說了嘛,天下怪事多多,凡事都不要自己想當然。連南宮寒的真實個性都沒摸清楚,就冒冒然來報仇,看來你天魔尊也沒什麼腦子,虧你還是邪道第一高手哩!
* * *
南宮寒抱著沈莓,風馳電掣,轉眼已奔出兩三里,聽得天地魔尊在後面呼嘯著追上來了。他的功力比天地魔尊都高上一籌,雖帶著沈莓,三人的速度還是差不多。南宮寒冷笑一聲,看你們能追我到幾時!他現在跑的方向是洛陽城,諒天地魔尊不敢追到南宮世家去。
顯然天地魔尊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天魔尊一聲長嘯,飛出袖中的黑帶,纏住前方的樹枝以藉力蕩趄,幾個起落,已把距離拉近到十丈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