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顧小姐顯得多生疏,叫我顧岑就好了。」他們已經見過幾次面,他對她的態度卻始終那麼客氣。「下個星期六有個宴會,除了邀請企業界的人土參加外,還有許多醫院偽院長和董事會出席,我今天特地來邀請你當我的男伴。」她決定主動出擊。
「你說的宴會我也收到邀請卡了,只是……」他的女伴已有人選了。
「只是什麼?」
「我已經有女伴了。」
「你已經有女伴了!」這怎麼可能,她主動過來邀請他,竟然被他拒絕?「是哪家大企業的千金嗎?」
「不是,她是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朋友。」
「是女朋友嗎?」顧岑不願相信自己會連續遭到兩個男人的拒絕。
「嗯。」
難道說她真的一點機會也沒有嗎?
不,他是她看中的對象,她絕不會甘心就這麼放棄,她一定要查出那個女孩到底是誰?就算他們是青梅竹馬又怎麼樣?
她顧岑看上的男人,不擇手段非得搶到手不可!
「她是個什麼樣的女孩?」
「她只是一個很平凡的女孩。」
「也很幸運。」顧岑站起來。「那我就不打擾你了。」
「顧小姐,真的很抱歉。」
「你別這麼說,總有機會的。」
顧岑一離開羅海企業集團之後,馬上打了通電話。她一定要查出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你下個星期陪我去參加一個宴會。」
「可以,出場費多少?」不趁機敲詐他一點,怎麼可以,錢可是長得很可愛。
「什麼出場費?」
「就算你去酒店帶小姐出場,也得付出場費呀!」
「裴采佟,你是我的傭人,我要你陪我去參加宴會,你就該陪。」這女人怎麼什麼都要錢,尤其現在他們的關係也已經不再是單純的主雇關係,還跟他算這麼清楚。
「你說的沒錯,我只是你的傭人,我的工作範圍就在這個屋子裡。除了買菜外,要求我踏出這個屋子的範圍,當然得額外付費。就算是酒店裡的小姐,在酒店裡喝酒是一個價,帶出場,當然還要依行情計費嘍。」
她大學時參加過辯論社,辯論的口才是一流,想要辯贏她,可沒那麼簡單。
程汎汎還曾取笑過她,若不是成績不到,否則她真該去念法律,好可以氣死法官。
「你竟然將自己說得像是酒店小姐!」應楚奧真是服了她。
「酒店小姐也是人,她們又不偷、不搶,沒什麼見不得人。」
「那你說要多少?」
「時間多久?」
「兩個小時就可以先走了。」那種場合他也不打算待太久。
裴采佟伸出兩隻手指頭,比了個勝利的手勢。
「兩千塊,可以。」
「什麼兩千,我可不是這麼沒行情的。」兩千塊就想要把她帶出場,太瞧不起人。
「兩萬塊!」應楚奧為她的獅子大開口驚叫出來。「你乾脆去搶比較快。」
「願不願意隨你,我可不勉強。」裴采佟一副不願意就拉倒的表情。
「早知道就接受顧岑的邀約,讓她當我的女伴,一毛錢都不用花。」
裴采佟一聽到對頭的名字,怒氣又來了。「你儘管去找她呀,不用來求我。」她氣得不想再和他多說一句話。
「好好好,」應楚奧拉住她,阻止她離去,好不容易讓她回來了,再讓她離開不是自找罪受?「可不可以便宜一點,兩萬塊太貴了。」
其實兩萬塊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只是他不甘心毫無反擊的任由她坐地起價,養成了她的壞習慣,以後動不動就跟他開價,那怎麼辦?
「看在你是我的老闆份上給你打個九折,一萬八,沒有第二句話。」
「一萬八,就一萬八。」
「拿來。」
「現在?」哪有先付費的道理。
「當然是現在。」她又不是笨蛋,到時他要反悔了,地不就一塊錢都撈不到。
應楚奧只好像個冤大頭,乖乖從皮夾裡掏出一萬八,交給她。「拿去。」
「你還真是有錢,皮夾放這麼多錢,有錢人就是不一樣。」
她真是比土匪還土匪,送個文件叫價三千,出席一場宴會要一萬八!
唉,就當他上輩子欠她的,這輩子來還債。
裴采佟不知怎地,這兩天眼皮一直跳個不停,心裡有股不祥的預感,好像有什麼事即將發生。
不管她怎麼抓著狂跳的眼皮,眼皮就是不停的顫動,她愈來愈心神不寧。
心裡的不安逐漸擴大,她趕緊打個電話回家,家裡沒什麼事。
難道是老奶奶嗎?
不行,她得去看看她才能放心。
她想到就做,拿著自己的背包馬上趕去老奶奶家。
一下計程車,才站在藍色木門外,就聽到裡面傳宋狗兒不尋常的叫聲。不安逐漸擴散,她慌亂的從背邑里找出鑰匙,開門進去。
狗群一見到有人來,狂亂的吠聲更大了。
「老奶奶、老奶奶,你在哪裡?」裴采佟大聲的呼叫著,客廳裡沒人,房間、廚房也沒有,最後才在浴室的刁邊,發現老奶奶橫躺在地上,身邊還有三隻未被關進狗籠的小狗圍繞在一旁守著她。
裴采佟害怕的走近一瞧,老奶奶的臉色已然泛黑,全身僵硬,看來是氣絕多時。她忍不住的大聲痛哭出來,悲痛的叫著,「老奶奶,老奶奶……」
原本圍繞在老奶奶身邊的狗兒也向她靠了過來,同其他同伴吠了幾聲,那聲音聽來充滿無限的哀戚。
這些有靈性的狗兒,似乎也瞭解到不辭辛勞照顧它們的老奶奶已經無法再繼續照顧它們。
裴采佟強忍著哀傷,打了通電話。
正在開會的應楚奧一接到她的電話,馬上結束會議趕了過來。
當他趕到時,正好看見老奶奶被白布蓋住,讓人用擔架抬了出來,送往殯儀館。
應楚奧穿過庭院,在擺滿狗籠的小小客廳裡,找到了渾身顫抖、傷心不已的裴采佟。
他不捨的將她摟抱在懷中,給她安慰。
「老奶奶她……」裴采伶蜷縮在他的懷裡,原本小小的啜泣聲轉為痛哭。「怎麼辦?老奶奶……老奶奶她好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