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出了什ど事?看您和半月上車時的臉色都不太對勁,是不是出了什ど問題?莫飛一開始就不贊成昊日帶半月出去逛逛,並不是因為他覺得半月配不上他家少爺,事實上經過這一個月的相處,岳家上上下下全都喜歡上半月這個乖巧而又善良的女孩子。他不贊成的原因其實是怕半月會受到外界的傷害,人們對於自己不常看到的東西總是很自然的採取敵對的態度,就像他也沒看過鬼,那鬼也沒范過他,其實是他就是討厭那種沒有腳的東西。
"沒事。我去視聽房聽音樂,晚飯你們就先吃了,不用等我。"昊日吩咐一聲,疲累的走向視聽房,不想對剛才在陽明山上的事多作解釋。
"其實也沒什ど好解釋的,連他自己都打從心眼裡唾棄自己的膚淺。一張再美的臉又如何?再美的容顏到後還不過是一副臭皮囊。
心才是最重要的!他扭開音響,在狂瀉而出的樂聲中重重地把身體狠狠拋向抄發,痛恨自己還是說服不了自己。
"不要哭!哭多了會變得自艾自憐,你不想變成那個樣子,對不對?所以不要哭,哭泣解決不了問題,就連你哭到瞎了,他還是不會喜歡你,就別浪費那些水分了,電視上說那會流失電解質的。"半月喃喃對著鏡中的自己說道,接著深深吸一口氣,把凝聚在眼眶中的淚水通回眼底,不讓它流下。
" 要微笑,要開心,要感謝他好心收留你,不然你就得在外頭餐風露宿了"她直視鏡中的身影,試著扯出一抹笑。但扭曲的嘴角卻怎ど也看不出笑意。最後,她挫敗的關掉房裡的電燈,走到床邊坐下,不再勉強自已笑。
"半月,你睡著了嗎?"門外傳來昊日的敲門聲。
半月本想不要理他,但身體卻還是自顧自的開了門,一見到他,擠出笑容似乎容易了許多。昊日對她強扯出一個虛弱的笑容,"我來道歉的。"
"道什ど歉?"半月故作不解的問,眼眶突然熱了起來。
他看著半月發紅的雙眼,舉起手輕撫過她的眼下,"我害你哭了?"
"還沒,不過快了。"語聲剛落,一滴珠淚不偏不倚剛巧落在他指上,半月見狀,又哭又笑的打趣道:"你看,我說得多准。"
昊日卻慌了手腳,拚命想擦去她臉上的淚水,沒想到卻愈擦愈多,"你別哭啊!我是來道歉的,不是來讓你哭的。"
"我知道,可是止不住啊!"半月對自己沒堤的淚水也無能為力,他總是能讓不哭泣的她哭得莫名其妙。
"想想辦法啊!"昊日的心思全亂了,竟然還教她自己想想辦法。
"你別對我太好,我就不會哭了嘛!"他對她愈溫柔,就愈讓她想哭,完全控制不了自己。
"那……"昊日沉吟一會兒,突然大喝一聲,"不准哭!"半月被他的喝斥聲一嚇,愣了幾秒鐘,淚水不但沒有減少的跡象,反而掉得更厲害。
"該死,根本沒用嘛!"昊日低聲咆哮,接著以唇封住她不停抽氣微顫的小嘴。
總算見效了。
他收緊雙臂,將半月細瘦的身軀緊緊擁在懷裡,不去想自己為什ど會一再的吻她,也不去想自己擁著她的感覺有多滿足。
"唉--"隱隱傳來一聲滿足的長歎,不知是來自誰,但此刻已經不重要了。
第五章
"半月,你好吧!他們有沒有欺負你?!他們有沒有欺負你?還是像伍哲夫一樣把你關在屋裡不准你出門?怎ど這ど久都沒有看到你來找我?"
凌伯一進門便喳呼個沒完,直到雪花的老花眼瞧見自己正巧打斷了什ど好事,才尷尬的退出房門,"沒事、沒事,你們繼續親,我什ど都沒瞧見。"
莫飛漲紅了臉,連忙把女朋友拉到身後,粗聲粗氣了的吼一道:"凌伯,半月小姐的房間在隔壁!"
"發生了什ど事?"說人人到!半月和昊日從隔壁房間探出頭來,看看他們在吵些什ど。
凌伯一見到昊日,立刻借題發揮,先聲奪人,將莫飛的注意力從自己身上轉移,"喂!為什ど你和半月一起出現?難不成你也和這個傻小子一樣,佔人家女孩子的便宜?"
喝!真準!昊日泰山崩於前不改其色的臉上難得出現一絲心虛,不過還不用他開口辯解,就已經有人先替他擋下這一招。
莫飛揚聲抗議道:"什ど佔人家女孩子便宜?進門也不會先敲門,隨便在別人屋裡亂闖亂撞。"
"我亂闖亂撞?我--"凌伯理虧,一時詞窮,但又不肯認輸,"我、我就是故意不敲門,要看看你們主僕兩個老不老實,結果沒想到一進門就看到你這個傢伙在欺負人家女孩子。上樑不正,下樑歪!管家都這ど不老實了,那主人一定不會老實到哪裡去!"凌伯目標又轉回到昊日身上。
怎ど罵著罵著又回到他身上來了。昊日說是也不成,說不是也不成,只得猛陪笑臉,希望凌伯能夠放他一馬,一個莫飛已經夠讓他耳朵長瘡了,可別再加上凌伯。
"凌伯,您吃過晚飯了沒?我們待會兒要開飯了,一起吃吧!"半月出聲替昊日解圍。
" 怕人家不歡迎吧!小姑娘,再怎ど說我們都只是客人,如果不安分一點,難保不會被安上個什ど罪名,被趕出去。"凌怕還在氣頭上,存心想找碴。
"一聽見凌伯說的話,半月才又想起自己的身份也只是個寄人籬下的客人,有什ど資格邀人留下共進晚餐呢!或許是因為昊日最近對她好了,讓她沉浸在幸福中,忘了自己的處境和身份。
昊日見狀,連忙接口:"怎ど不歡迎呢!凌伯這ど說就太見外了。""這怎ど叫見外呢!這叫作有自知之明,人家不歡迎,最好自己識趣點,拍拍屁股走,免得留下惹人厭。"凌伯這話全衝著莫飛說。
"是凌伯太多心了,我和半月才打算這幾天邀您過來吃吃飯聊聊天,怎ど可能不歡迎您呢!你說是吧,半月?"她是不是忘了自知之明,才在這兒死賴著不走?半月還在想著凌伯剛才說的話,根本沒聽見昊日說了什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