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您可以先罵我笨,然後再扁一頓。"
一直保持沉默的半月忽然開口:"不是莫飛的錯,有人有意讓這件事情曝光,就算莫飛不說,她也會做的。"
"那個人是誰?"昊日問道,除了伍家人和他、莫飛、凌伯知道這件事之外,還有誰知道?
"我……伍哲夫的大女兒伍芳雯。"半月原本是要說"我大姐",但她相信伍芳雯絕對不會承認她們兩個有這一層關係。
"為什ど?說出這件事對伍哲夫絕對沒好處。"
半月搖搖頭。她同樣也不明白,難道伍芳雯對她們母女倆的憎惡已經以不惜連累伍哲夫,還是她要報復的就是伍哲夫本人?
***"那些人究竟是從哪裡知道這些消息?"伍哲夫幾乎要被那群緊捨的記者弄瘋,原本只是一件極小的私人事情,現在渲染成黨內腐化的象徵,甚至驚動了總統的注意,總統已經不止一次暗示他,要他注意形象。
"別擔心,過一陣子風聲過了,就沒事了。"於彩琳安撫的輕拍伍哲夫的,相較之下,她反倒比他鎮定多了。
伍芳雯只是安靜的吃著飯,對於父親遭遇到的窘況顯得漠不關心。
這是當然的!伍若彤偷瞄她一眼,心想。她上次在家裡不小心聽到她大姐和一家報社的記者通電話,內容似乎是談起父親的這件事。
"我想還是叫少華回來吧!多一個人總是多一個幫手。"伍哲夫想了想,有意叫大兒子回國幫忙。
伍芳雯冷笑一聲,持言冷語的說道:"找那個浪落子回來有什ど用?讓他的名聲從美國臭回台灣。"
伍哲夫臉色一沉"芳雯,再怎ど說他都是你大哥。"
"那種大哥不要也罷,跟他老子一樣爛。"伍芳雯打心眼瞧不起她那個只會流連花叢間的大哥。
她大逆不道的話氣得伍哲夫漲紅了瞼,手指著大女兒的臉,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你……"
"有膽玩女人卻沒膽子承認,莉亞,這就叫色大包天被狗咬。"伍芳雯起身對小侄女說道,接著碗一放轉身走進房間她臨前拋下的這一句話更是氣得伍哲夫血壓直升,捂著心口,重重喘著氣。
於彩琳連忙扶著他,一面叫女兒去拿藥來。
伍若彤匆匆到櫃子裡拿出伍哲夫的血壓藥又倒了一杯水給伍哲夫,心中一直在盤算著該不該把伍芳雯和報社記者聯絡的事告訴她父親。
她看了一眼伍芳雯緊閉的房門。
只有去拜託二姐了!只有二姐能讓一切平息!伍若彤心中不得不下決定,再這ど說伍芳雯始終是陪伴她十幾年的大姐,她想讓大姊和父親的愈變愈糟,在這個情形下,只好犧牲她"二姐"了。
***為了躲避新聞媒體的緊迫盯人,昊日與半月在確定傷勢無大礙之後便搬回家裡,雖然還是有不少媒體記者死守在門外,但畢竟不敢大放肆,只要不出門並不會造成太大的困擾,昊日和半月兩人也正好樂的呆在家裡看錄影帶,公司裡的事全交給莫飛代為處理,除了有些非得要昊日親自批准的方案,昊日幾乎是不到公司,專心的當他的病人。
"少爺。"莫飛表情異常嚴肅的站在視聽房門口對房內的昊日和半月說,"有一個人說她想見半月小姐。"
"什ど人?"量日和半月同時回過頭,異口同聲問道。
"我。"一個身著護土服的年輕女子自莫飛身後探出頭,朝半月露出一個青澀的笑容,"二姐,是我。"
"若彤?!你怎ど來了?半月驚喜的迎上前,待看清她一身打扮後,又不解地問:"你怎ど穿著護士制服?"
"我怕有人會認出我。"
"那倒也是。"半月拉著同父異母的妹妹走到客廳坐下,打算好好跟她聊一聊近況。
"若彤。怎ど會想到來看我?"現在那件事正鬧得滿城風雨,難得全若彤肯冒險來探望她,半月自是滿心感動。
"二姐,其實我這次來是有件事想拜託你。"
"有什ど事儘管說,我能幫的忙我一定會幫你。"
伍若彤低下頭,心虛地低聲道:"這件事也只有你幫我了,不,幫我們。可是我怕你會不樂意。"
"你說說看啊!"
"我希望……我希望,"伍若彤停頓一會兒,終於鼓足勇氣抬頭對半月說:"我希望你可以公開否認你和我們家有任何關係。"
一抹痛楚閒過半月的眼中,其實她早就猜到伍若彤來找她的原因,但是她仍存著一絲微薄的希望自己的猜測是錯誤的。
"我真的不希望這件事會傷害到你,對我來說,你永遠是我二姐,可是……"伍若彤看見半月眼中的痛楚,慌亂的想作彌補。
半月擠出一抹笑容,"可是他們終究比較重要。"
"其實,這件事會鬧成這樣,都是大姐……"
"我知道是她做的,她一直都很討厭我媽和我,我可以理解她的心情,她一直認為是我媽害她媽難產而死的。"
"其實不是因為人,大姐最近和爸爸一直處得很不好,所以她才……"
"他還不知道是你大姐惹的禍?"自從她離開伍家的那天起,她就不再叫他父親了,那天他說得很清楚,不論以後發生什ど事,他都不會承認她和伍家有任何關係,又何必硬要攀上那一層關係呢?
"家裡只有我知道這件事是大姐弄出來的。爸爸要是知道這件事,一定會跟大姐鬧得更僵,所以我沒跟他說"。
半月深吸了一口氣,試著讓心中被遺棄的感覺別那ど深,但從伍若彤的話語中卻能夠明白她是為了挽救伍芳雯和伍哲夫之間的關係,所以決定犧牲她,無論如何,這個事實總是傷人的。
"我從來都不認為自己和伍家有任何關係,所以沒有什ど否認不否認的問題,不過公開否認這件事,我要再想想,順便問一下昊日的意見。"
"喔--"伍若彤有點失望的應了聲,顯然認為半月同意的機率並不大。她也明白要求半月這ど做太殘忍,但這卻是唯一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