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來誰也不會相信,風流花心的程驥竟然會對一個女人如此專情、這般的深情不悔。
別說沒有人會相信,就連他也被自己的深情給嚇一跳。自從認識佟兒之後,他當真不曾再看別的女人一眼。
駱海莆那女人還因此不斷取笑他是花和尚轉性了。
他在感情路上始終尋尋覓覓,找尋著願意與他攜手相伴的女人。他也知道和他在一起過的那些女人,沒有一個不想牢牢抓住他,她們愛他這張英俊的臉,愛他超強的性能力,更愛他擁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錢財。
如今他好不容易找到了這一生渴望攜手相伴、共度一生的女人,他又怎能輕易放棄?
「我不知道可不可以相信你.但是我願意相信你。」
諾斯佟願意將這一生賭在這個男人身上。
計程車停在聖派崔克大教堂的門口,他們下了車。
諾斯佟看著眼前的大教堂,只要是紐約人,沒有人不曉得這座建於西元一八七八年的哥德式建築,亦是紐約最大的天主教教堂。從小她就夢想能在這裡,與自已心愛的人許下一生的承諾。
她看程驥一眼,心底明白,自己是愛他的,或許在他救她時就愛上他。不,或許更早,在他無意間闖進裴騏的屋子,熱情的強吻著她的那一刻起,她就情不自禁的愛上他了。
只是她不停地壓抑自己的感情,將對他深如海的愛深埋在心底。
「程大哥,我再問你一次,你是真的想跟我結婚嗎?」
程驥沒有回答她的傻問題,而是以行動來證明他的真心。
他牽起她的手走向大教堂,用力推開關著的大銅門,一起走到教堂最前方。
「你在這裡等我一下。」
他隨後走往一旁的一扇門裡。幾分鐘後再出來時,後面跟著一位神父。
「沒有禮服、沒有鮮花、沒有來賓,但最少得有個神父來為我們福證。」程驥回到諾斯佟的身邊,小聲的告訴她。
他拉著她的手走到天主的面前,在神父簡短的福證下,兩人為彼此戴上戒指,就算是完成了婚禮。
或許有些草率,但是諾斯佟卻一點也不在乎,她的心被無限的幸福給塞滿。
一個下午,一個充滿著不可思議的下午,因為程驥毫無預警的出現,卻從此改變了她的一生。她也從為小姐一躍變成了程太太。
程驥俯下頭來,在天主的面前吻住她的唇。在這一刻他終於可以理所當然的吻她,不需要再找任何借口。
從今以後,她將是他最珍貴的財產。
「佟兒,未來我將以我的生命保護你一輩子。」
「程大哥……」
「我們已經結婚了,你是不是該改口了?」
「驥,謝謝你。」
「你不用謝謝我,只要愛我。」
「我愛你。」諾斯佟稍稍踮起腳尖,雙手圈住他的脖子,主動獻上自己的唇,也獻上自己的心。「永遠……」
開聖派崔克大教堂後,程驥先帶著諾斯佟到一家法式餐廳裡,享受了一頓浪漫的燭光晚餐。
一直到八點多,結束晚餐之後離開餐廳,諾斯佟才恍然驚覺。在幾個小時之前,他們已經結婚了,那麼是否表示著從今天開始,他們兩人就要住在一起、睡在同一張床上,甚至是共同入浴?
「你怎麼了?」程驥看著她站在餐廳門口蹙著眉,一副深受困擾的表情。
她微微仰著頭,凝視著他,「你——」
「你想告訴我什麼事嗎?」什麼事令她如此難以啟齒?
「我是想問你,是不是已經訂好了飯店房間?」一定是訂好了,因為他出現在她面前時,就只一個人,連個旅行袋也沒拿。
程驥卻是以搖頭來回答她的問題。
其實在剛剛那間百貨公司的樓上就是裴騏名下企業所屬的飯店。在最頂樓有四個單位,每個單位至少有六十坪,作為他們四人到紐約時的住所。而他的交通工具二輛蓮花跑車,也停放在百貨公司的地下停車場,定期還會有人將車開去做保養。
關於這些他暫時還不想告訴她,他倒想知道接下來她會怎麼做?
「你的行李呢?你從東京來紐約該不會什麼都沒帶,就這麼兩手空空的吧?」
「我最討厭累贅,至於需要的東西,在這裡買就行了。」像他這種居無定所,三天兩頭飛來飛去的人,還要提著一個大行李東奔西跑,那豈不是太累人了嗎?「走吧,我一下了飛機就直接跑到你的學校找你,現在感到有點累,我們回你住的地方休息好嗎?」
諾斯佟微愕,「可是——」
「還有什麼問題嗎?」
「我住的地方很小,只有一個房間。」
「那又怎樣?」
「我想你一定會住不習慣,你是不是要先去住飯店?」
「佟兒.你似乎忘記了,在幾個小時前我們已經在神父的面前許下了承諾,既然我們已經是夫妻,就算你住的地方像狗窩那樣大,我也會跟你在一起。」程驥握著她的手走到馬路旁,招了一輛計程車。
上車後,他主動告訴司機一個地址,這是之前管駢告訴他的,他一直牢牢的記在腦子裡,應該不會錯。
諾斯佟一聽卻馬上說了另一個地址。
她從日本回美國之後,一個人獨處在那樣的大房子裡時,便不時的會想起哥哥,每天回家所面對的便是一室的孤寂,再也不會有哥哥對她噓寒問暖的關切聲,也不會有他婆婆媽媽的叮嚀聲。
如今一切都只能留在腦海裡回憶了。
一切都不會再有了!
她為了讓自己適應沒有哥哥的生活,為了不讓自己每天生活在悲傷與回憶之中,她決定搬離那個與哥哥共同生活的大房子,另外找一間只夠一個人住的房子。
後來在貝得佛街找到了一間三層樓公窩中的一個小單位,只有二十坪大,一廳一房一衛,還有一個小廚房,環境十分優雅寧靜,因此她便毫不考慮的搬了過來。
下了計程車,諾斯佟走在前頭,帶著錯綜複雜的心情慢慢地思及而上,最後停在三樓的一扇門前。從口袋掏出鑰匙,手卻不停顫抖著,鑰匙硬是插不進鑰匙孔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