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小就認識阿漮,比我們還久,應該比我們瞭解他。」
「不,你們錯了,我認識的劭漮是個斯文有風度的人,可不是這個是非不分、心胸狹小的人。」
「鶴蚌相爭,漁翁得利。」項碚宸語重心長的說了句。「子薦,我不再管他們了,幸福是他們自己的,不懂得把握,那是他們笨。」然後他拉開門走出去。
「退一步海闊天空。」洛子薦也充滿無力的跟著走出門。
他們兩人的這幾句話該去跟那個腦袋裡灌水泥的劭漮講才對,而不是對她說。
∞ ∞ ∞
吃完晚餐,黎若耘就回房間,僅穿著一件短袖,站在房間外的陽台上吹著冷風。
時序早已入秋,濃濃秋意上心頭,深秋的夜晚,涼風徐徐,然而再冰涼的冷風,她幾乎感覺不到任何一絲寒意。
或許該冰寒的是她的心,而不是身體。
也許秋天是一個比較容易愁傷的季節,淚水才會忍不住滴落下來。
黎若耘並沒有拭去滴落在臉頰上的淚水,她並不是一個愛哭的女孩子。從小到大因為她惹是生非,不管被媽媽用棍子打得多痛,也只是咬緊牙關,忍著就過去,不曾哭過。
但是她現在卻是真的感到難過,傷心得想哭!
為了劭漮哭!
為什麼他就不瞭解她的心,這件事雖然是她做錯了,可他怎能這麼對待自己呢?
這時,手機響起,她並不想接電話,不管是誰打來的,她都不在乎。
手機響了十幾聲,對方不太有耐性的掛斷了電話,然而卻在這時,傳出敲門聲,開門進來的是媽媽,手上還拿著電話。
「若耘,找你的電活。」王如真將電話拿到陽台給她。
黎若耘無奈的接過電話。「媽,謝謝。」
「早已入秋了,你還只穿一件短袖站在陽台上,很容易感冒的。」王如真罵著女兒不懂得照顧自己。
「媽,不會的。」她的話才一說完,就好像應驗了媽媽的話,隨即打了個噴嚏。
「你看看,都打噴嚏了,還說不會。」
「好了,媽我要接電話了。」黎若耘趕快轉過身,不想再聽母親愛的噦嗦。「喂,我是黎若耘。」
「黎若耘,你是故意玩我是不是?」許薔茹辟里啪啦的臭罵聲就像一把機關鎗,毫不停歇的往她的耳膜給射過來。
黎若耘為了不讓自己耳朵受到太大的傷害,趕緊將電話拿離耳朵一些些,免得真的被震破。
許薔茹像是愈罵愈過癮,沒完沒了的足足在電話中罵了她有半個小時之久,她則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直到許薔茹罵得口乾舌燥,才心滿意足的掛斷電話。
不過,在電話掛斷之前,許薔茹提出一個讓她可以謝罪的機會,那就是介紹洛子薦和項碚宸其中一個給她認識。
所謂的認識,是指再一次正式見面的機會,而不是要她自己再買著小蛋糕,自己跑去他們公司。
她不想給他們兩個留下壞印象,認為自己是個隨便的女人,見一個愛一個。
被罵完之後,黎若耘的心情反而豁然開朗,至少她得到許薔茹的原諒。
劭漮會和許薔茹這麼說,那表示他是真的愛她,只不過現在還在氣頭上,才會故意繼續和她冷戰。
黎若耘趕緊回房間寫了一張字條,爬過欄杆將字條放在他房間的書桌上,希望他看了之後,能原諒她所做的蠢事。
第十章
砰、砰、砰……
睡夢之間,劭漮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給驚醒,他看看時鐘,才凌晨四點,會是誰這麼早就來吵人。
這幾天因為和若耘冷戰他都睡在公司,而今天是快一點才回到家,洗完澡,或許是因為太過疲累,頭一沾到枕頭就沉沉入睡。
他下床,打開門,看到門外的媽媽。「媽,有什麼事嗎?」他的眼睛到現在都還微瞇。
「剛剛你黎媽媽來敲門,她說若耘正發著高燒,燒到三十九度半。」林芷芸告訴他吵他的原因。「你黎伯伯前天去香港,你趕快開車送她去醫院。」
聽到黎若耘發高燒,這下沒醒也得醒。「怎麼會發高燒?」這幾天他根本沒和她說過任何一句活,只知道她這幾天的心情很低落,但自己又何嘗不是。
「可能吹了冷風,你先送她去醫院要緊。」
「媽,您先去跟黎媽媽說,我馬上過去。」
「快一點。」林芷芸先下樓去。
劭漮換好衣服馬上奔到黎家,直接到二樓若耘的房間,看著黎媽媽手忙腳亂的用冰袋幫若耘退燒。他走過去,伸手探探她的體溫,怎麼會這麼燙,不行,得趕快送醫院。
「黎媽媽,你幫若耘找件外套,讓她穿著,我們馬上送她去醫院。」
王如真一點都不敢耽擱,從衣櫥裡隨便拿件外套,幫一直昏迷的若耘穿上。
劭漮一把抱起她下樓,將她放進父親的車子,王如真緊跟著坐進車子。
快速的將車開到最近的醫院,直接送進急診室。
「護士小姐,醫生人呢?」他問著一旁的值班護士。「先生,你先別急,醫生馬上出來。」值班護士走過來,先看看病人的情形。
此時,值班的醫生走過來,「病人體溫多少。」
「高燒三十九度半,脈搏六十六。」值班護士回答。
值班醫生摸摸她的額頭,然後撐開她眼皮看看她的瞳孔,迅速的在剛剛的病歷紙上寫下情況。
「Miss張,你先幫她打一針退燒針。」
「是的。」值班護士訓練有術的依照指示,替她打一針退燒針。
「看看還有沒有病房。」
「是。」
「她燒得太高,你們怎麼會這麼晚才送她到醫院。」值班醫生忍不住的責備家屬。
「晚上都還好好的,我也不知道。」王如真擔心得都快哭了。
「黎媽媽,若耘不會有事,您別擔心。」劭源安慰著王如真,誰也不希望生病。「醫生,她現在的情形怎樣?」
「如果持續高燒不退可能會轉為肺炎,那就比較麻煩。」他看著值班護士又走過來,「有病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