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可以讓我吻吻我的情人吧?」高硯雙手一攤,不等他們回應,就將星辰擁近懷中,捧起她的臉輕吻著。
他在幹什麼?星辰詫異極了。
高硯原想籍著吻來告訴星辰一些事,但一觸及她柔軟的唇瓣,想說的話都拋到腦後去了,他這時才明白,從她在機場消失之後,他的心一直是宕在半空中,胃也一直在翻攪,他以為那是太累的緣故,然而抱住她纖細的嬌軀時,這些自圓其說就不攻自破了。
老天!他什麼時候這麼關心過一個女人?
舌尖滑進她的口中,他喚取著她的氣息,帶有桅子花的體香鑽進他的鼻腔,他多想就這麼擁吻她一輩子都不放開。
兩名看守者看得傻眼了,這兩人就在當場表演熱吻,還真大膽!
星辰也沉迷在他勁熱的吻中,閉起眼睛,她不再掩藏對他的愛意,頻頻回吻著他的豐唇,率真而熾烈。
不行!再這麼吻下去,他會控制不住體內的慾火。
高硯急急打住,抬起頭,看著她盈盈如水的秋眸和紅得如玫瑰花瓣的艷唇,才剛集中的理智險些又渙散。
「我們的事……等回汶萊再說。」喘著氣,他可笑地發現自己方才有多投入那個吻。
「我們的事?」星辰的意識還在他的熱情中漫遊。
「若是我做了什麼事,你都別驚慌,懂嗎?」他撫著她的臉,心中有了打算。
「你要做什麼事?」她傻傻地問。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我只要你信任我。」他說著又吻了她的額際。
「信任?」他在說什麼?為什麼她都聽不懂?
「是的,要跟著我,就得先學著信任我。」他的眼神深不可測。
跟著他?星辰模糊地聽出了他的語意,脈搏倏地加劇。
「回去面對蘇丹,省得到處躲他,那太辛苦了。」他又道。
柯特的兩名手下原想打斷他們的對話,但一聽高硯在勸星辰回去,也就不干涉了。
「可是你不怕父王殺了你?」情思漸退,她又焦慮了。
在他殺我之前,早就被我殺了!高硯在心裡回答,不過嘴上卻說:「不怕。」
「但是....」
「你得回去,聽說蘇丹把你母親關了起來。」高硯告訴她這件事,只是要她認清再逃只會連累身邊的人。
「什麼?」她倒抽一口氣,驚得跌坐在沙發上。
高硯靜靜地看著她,他的情緒已完全被她牽動,她痛苦,他心裡也不好受。
「都是我!要是我乖乖地嫁給佛雷德,母親也不會被囚禁了。都是我!」 她掩住臉,省悟了自己的叛逆給母親帶來多少麻煩。
「星辰……」她在這種時候崩潰只會誤事而已,高硯急忙將她的手拉開,盯著她蒼白的臉龐,「別怪罪自己,這樣於事無補。」
「我還傻得以為自由可得,從沒替別人著想過……」淚淚淚地從眼眶滑下兩腮,她活然得讓人心疼。
「別難過,整件事會擺平的,我保證。」他攏住她的肩說。
「可是……」淚水在她絕美的臉蛋上氾濫了。
她的淚不止,他的心痛就難消,高硯倏地又吻住她,以綿長又細膩的吻化去她的自責。
當她的情緒稍稍平息,他埋首在她頸窩,悄聲地附在她耳邊輕問:「王宮裡懂植物的還有誰?」
星辰一怔,才依樣地在他耳旁細喝:「宮裡除了伊瑪,沒有人懂植物……為什麼問?」
高硯只覺得耳根子一陣麻酥,全身幾乎不受控制地焦躁起來。
要命!這種耳語真會讓人抓狂。
「沒什麼。」他將她的頭按進胸口,瞇起眼睛。
那個背叛者會是誰呢?或許只有鋌而走險才能通出狡免了!
夜晚降臨,他們被押著上機,一路上高硯與星辰被分開,抵達汶萊之後,他們同時瞭解,決定命運的關鍵時刻已然來臨。
第九章
高硯和星辰被柯特送回汶萊時引起了王宮內的軒然大波,私逃的兩人回來了,蘇丹會如何處置他們已成了大家最關心的問題。
哈桑雖然在兩個小時前才由蘇裡斯口中得知這項消息,但依然消化不掉隨之而來的震怒。
這該死的東方臭小子終於被逮到了!拐走公主,毀了婚事,這一大筆帳他和我可有得算了。
他在心裡嘀咕,摩拳擦掌地走過長長的迴廊,來到他的書廳,叫來蘇裡斯,沉聲問道:「他們人呢?」
「正從機場往王宮的途中。」蘇裡斯彎腰回答。是他接到柯特的來電的。
「奇怪,為什麼會是柯特那傢伙抓到高硯?其他人全死光了是不是?」哈桑對柯特一直沒什麼好感,他對野心太大又不知分寸的人最討厭,但這一次他卻欠了最討厭的人一份人情,心裡怪不是滋味的。
蘇裡斯沒有回話。這問題根本不用回答。
「柯特該不會要求什麼回報吧?」哈桑接著冷笑。
「他沒提。」
「哼!他可別妄想我會用一塊油田換星辰和高硯,我恨不得把那兩人大卸八塊呢!」
「柯特什麼都沒說,他只說能幫蘇丹找到要找的人是他的榮幸。」蘇裡斯轉達柯特的話。
「是嗎?」哈桑冷笑,就因為太瞭解柯特的為人,他才會選擇佛雷德當合作的對象,佛雷德或許也像一般商人一樣追求利益,但起碼他不像柯特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柯特太過工於心計,和這種人交手什麼時候吃虧都不知道,佛雷德則多少有點職業道德與規則,合作起來心中較不會有疙瘩。
不過,現在和佛雷德的合作因星辰的逃婚而中止,佛雷德已飛回美國,雙方的關係已陷入一種尬尷局面,佛雷德雖沒吭氣,可是哈桑心裡明白,他得給宙斯集團一點好處才行了。
「去把喀絲雅找來,她的女兒回來了,我倒要看看她會怎麼做。」他向蘇裡斯下令。
「是。」蘇裡斯叫來下人前往後宮傳喚喀絲雅。
「看看她教出什麼樣的女兒!倔強又叛逆,還忤逆我替她安排的婚事,甚至跟個男人逃走,搞得不清不白的,這教我怎麼好意思再把她嫁給佛雷德?她可把我這張臉丟到國外去了。」哈桑怒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