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欣妍想退下。
「有事嗎?」杜烈焰喚住她。
「張董希望你再辦一次畫展,他會全力贊助。」杜烈焰的畫受到相當的好評。
「就這件?」杜烈焰沒放在心上。
「是。」華欣妍回道。
「我準備要回法國。」杜烈焰今天去找申薔薇也是要告訴她這件事的。
「回法國?」華欣妍悵然,杜烈焰在法國、台灣各有一名助理,如果他回法國就意味著華欣妍將有一段很長的時間不能見到他。
「我本來就這麼打算,參加婚禮後就回去的。」但現在有一件事絆住了他,他不想不明不白地離開這個地方。
「可是……」華欣妍心想,她的計劃才正要開始呢!
「你自己也有很多其他畫家需要策劃個展的事,應該很忙的。」不會少了他就失業吧!
「你是最有前景的。」華欣妍不諱一言。
「我已經決定了。」但在離開之前,他要弄清楚那件事。
☆ ☆ ☆
經過幾天的休養生息,申薔薇的氣色漸漸恢復紅潤,但精神還是挺恍惚的。
姚美美不若以前,這回她沒有狠狠數落她,面對申薔薇的心不在焉,她都無言地接受。
這樣的體貼反倒讓申薔薇不習慣。「美美,你怎麼都不說話?」這樣一點都不像姚美美。
姚美美心疼地望她一眼。「又不是你的錯,在你面前數落他的不是,他也聽不見,既然如此,何必提起他來讓你痛苦。」姚美美難得如此善體人意。
申薔薇苦笑,就算嘴上不提他,她的心還是克制不住地憶起關於他的種種,儘管痛徹心扉,她還是想。
真沒用!
「可是我不懂,他為什麼還要來找薔薇?」田筱璦覺得事情或許並非如她們所想的這樣。
「只有三個字可以形容,就是『不、要、臉』。」一說起他,姚美美就滿肚子火。
「也許事情……」田筱璦看得出來,那天杜烈焰好像想要解釋什麼。
「不管事情怎樣,我們都沒必要再理他。」離那個魔鬼愈遠愈好。
「如果他再來的話呢?」田筱璦反問。
「如果他那麼帶種,我也會準備一鍋『王水』好好伺候他。」姚美美目露凶光。
「我已經來了。」杜烈焰在姚美美撂下那句威脅的同時踏進店裡。
姚美美機警地用身體護住申薔薇。「你又來幹什麼?」眼裡儘是敵意。
「我要知道是怎麼回事。」杜烈焰極欲探求答案的雙眸緊緊瞅住姚美美身後的蒼白倦容。
「怎麼回事?你自己幹的好事還要我們解釋給你聽,太可笑了吧!」姚美美嗤之以鼻。
「我幹了什麼好事?」杜烈焰一點也不畏懼。
「你——」姚美美氣得說不出口,長那麼大沒見過這麼囂張的人。
「薔薇——」杜烈焰輕喚她的名。
「別叫她,你沒那個資格叫她。」姚美美譏誚道。
「有沒有資格由她來決定。」杜烈焰目光緊鎖住申薔薇。「你說句話好嗎?」
「你走吧!」申薔薇終於開口,顫巍巍的嗓音飄蕩在空氣裡隨即消散。
「聽到了沒?」姚美美指著門口下達逐客令。
「給我一個答案。」杜烈焰堅持。
「前天薔薇撞見你和另一個女人在你辦公室裡做愛,夠清楚了吧!」田筱璦終於道出真相。
「做愛就做愛,你也沒必要專程打電話要她去觀賞吧!禽獸!」姚美美極為不屑。
做愛?
原來那天和華欣妍在辦公室裡做的事被申薔薇撞見。
但他沒有打電話叫她來呀!
「我沒有打電話叫你來。」杜烈焰辯稱。
「有做愛吧!」姚美美抓出最可恨的一點。
「是有,但這是兩回事。」他不希望自己被莫須有的事誤會。
「兩回事?」姚美美大笑。
「難道不是?我要跟誰做愛是我的事,但我絕對沒有打電話叫薔薇來,我沒那麼無聊。」
聞言,姚美美簡直氣結。跟這種人說話絕對會減短壽命。
「好啦好啦!你要跟誰做愛是你的自由,現在你可以走了吧!」煩死人了!
「我不懂你為什麼要這麼生氣?」杜烈焰不解。
申薔薇震懾,淚水又被這句話逼出了眼眶。她生氣是因為她還在乎他呀!
姚美美再也看不過去。「你這個大白癡,因為她在乎你呀!看見自己喜歡的人和別人做愛,心裡怎麼可能會好受?」豬頭腦袋!
杜烈焰久久不語。
「你走吧!」姚美美再度下達逐客令。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你,至於我和華欣妍的事純粹只是肉慾而已,你看不看得過去都無所謂,我不在乎。」杜烈焰臨走前故意說得灑脫,但內心卻有一道漩渦在翻攪著,他的心也會痛。
不在乎?姚美美當場氣炸。「很好,你不在乎,我們也不在乎,滾吧!」
再看申薔薇一眼,杜烈焰鬱抑的瞳眸中閃過一絲在乎,他是來道歉的,怎會變成這樣的結果?
杜烈焰轉身欲離去,田筱璦卻插話道:「薔薇,是誰叫你去的?」如果不是他,總會有個人吧!
「是華欣妍。」申薔薇訥訥答道。
啥!姚美美瞪大丹鳳眼。
「她說你要我過去的。」她當時還很高興呢!沒想到……
「不是我。」杜烈焰強調。
原來有人從中作梗,田筱璦這才明白,所有的一切都是那個華欣妍搞的鬼。
真相終於大白。
「原來是誤會。」田筱璦鬆了一口氣。
「誤會?哪是誤會?他明明做了這麼可惡的事。」行為不檢嘛!
「美美——」田筱璦將姚美美從申薔薇面前拉開,挪出一個距離,好讓小倆口可以面對面談談。
姚美美一邊耍賴、一邊謾罵。「筱璦,等一下啦!薔薇,別給他好臉色……唉呀……不要一直拖嘛!」
直到兩人漸行漸遠,空氣中慢慢恢復寧靜之後,一道無形的牆卻在兩人之間疊磚築起……
「看著我。」杜烈焰依然霸氣十足地命令著。
「離開好嗎?」她快要承受不住了。
「我會離開,但我要說清楚。」
「你已經說得夠清楚了。」事實的確不是她想要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