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藍輕輕揉著微突的腫包,髮絲上還留著些許的血跡。
「該死的,流血了。」魏藍邊罵邊翻找著背包裡的0K繃,愈痛就愈急,愈急就愈找不到。「Shit,緊急的時候什麼都找不到。」
找了一會兒魏藍就放棄了。「要流就讓它流,又不是沒流過血,哼!」魏藍管它三七二十一索性坐在地板上。
坐下來後,魏藍冷靜地再次摸索這個小空間,四周完全一片漆黑,她只能靠雙手的觸摸才知道。
這是個極密閉的空間,但說它密閉卻感受得到空氣的流動,也許天花板有空調設備,只是她觸摸不到,輕飄的髮絲,沁涼的氣息,應該錯不了。可是她為什麼會在這兒?她記得她正走出義風天廈呀!
莫非——
喔!她真的不敢想,是作夢是作夢,她沒有被程焰逮個正著,她只是很怕被他逮住而已,所以這只是個夢,沒錯,就是夢,而且光天化日之下,程焰不至於這麼明目張膽地當街擄人吧!加上四周黑漆漆的,肯定是在作夢!
好了,再睡一下夢就會醒了。
魏藍緊閉著雙眼,拚命地催眠自己。
是夢,一切只是夢!
*** *** ***
俞季樵在玻璃帷幕外看著一出出活春宮的表演,但仍不忘隨時注意週遭環境。當中只要有人一出現,俞季樵即隱身於窗簾後。
一個小時過後,兩位身穿同款乳白套裝的女性有說有笑地走出電梯,應是副總裁的兩位秘書,她們正低頭竊竊私語著。
「聽說總裁最近要公佈繼承人。」俏麗短髮的女子得意地宣佈自己聽來的小道消息。
「我也聽說了。」長髮披肩的女孩附和地點頭。
「不知道會是誰?」
「大少敦厚老實,做事謹慎小心:二少風流倜儻,不顧一切勇往直前,行事也果斷多了。」
看來長髮女子是站在程焰這邊的。
「論長相,二少是挺讓人著迷的,而且他的調情功夫更是一級棒。」短髮女孩不經意也洩漏了自己的愛慕之情。
俞季樵在簾後瞧得一清二楚,整個義風集團的女性工作者也許有一半以上,甚至更多都敗在程焰高明的挑逗之下,而他的胡作非為在這華麗的外表下掩飾得滴水不漏,誰也想不到程焰是一個野心勃勃的征服者,一筆筆非法的交易將司法制度搞得大亂,只要有錢,任何作奸犯科的大盜宵小,都能輕輕鬆鬆地重返社會,再度興風作浪。被程序套牢的警方只有搜集完整的證據才能進行拘捕,動作永遠比逞兇者慢了一步,只能在後苦苦追趕,多悲哀!
如果外頭有人的話,諒程焰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膽地對魏藍施暴,他只要靜靜地守候在外即可。
果如俞季樵所料,接下來的兩個小時程焰一心只放在甄艷的身上。
下午四點一到,甄艷帶著狐媚的笑容賞了程焰一個響亮的啵後離去,幾乎整個酥胸都裸露在外,甄艷仍賣弄風騷地在秘書前大搖大擺地投給她一記勝利的微笑,好顯出她在程焰心中的地位。
俏麗短髮的秘書不屑地瞥了她一眼,不過是中等貨色,還在那兒耀武揚威,也不看清楚自己是什麼身份,不過是個小記者,就連超級模特兒她都見過,她才不會在乎她哩!
程焰按了一個鍵喚秘書進去,秘書欣喜若狂地應諾,進門前還不斷地補妝擦胭脂,自信完全不輸給剛才的狐狸精。
輕輕應了門,秘書忐忑的一顆心揪著,充滿愛慕的眼神不斷偷覷著愛慕者俊俏的臉龐,汗水淋漓的他更顯現出與眾不同的男人味,不知不覺竟一時看癡了。
「陳秘書——」
癡心的人沒有回應。
程焰不耐地再次喚著:「陳秘書——」
此時夢中人才悠悠醒來。「是。」小臉已經通紅。
「今天你提早下班吧!」
「可是才四點。」
「就跟櫃檯說我差你去拿點資料回來。」
「啊?」
「難道還要我再說一遍?」
「不用,我知道了。」陳秘書大失所望地退下去,自從一個月前和程焰翻雲覆雨後,她就期待著能再度被寵幸,可是她卻一次次地看著別的女人從他辦公室裡走出來,心裡真不是滋味,好幾回想要替自己爭取,可是又怕惹惱了心上人,若他一氣之下fire她,豈不是得不償失!
退出後,陳秘書氣沖沖地收拾桌上的資料與文具,頭也不回地往電梯方向走去。
而早在一個小時前程風就與秘書一起出去,聽他們交談的內容應該是去建築工地視察,看樣子今天是不會回來了。
那麼第二十九層偌大的空間裡就剩下他、程焰和魏藍了。俞季樵心中頗感怪異。
程焰這麼早就讓秘書回去該不是出於主管的貼心吧!他一定另有企圖。
其實早在十分鐘前程焰即聽到密室裡傳來的輕微聲響,那是一間隔音甚好的密室,若不是主人誰也不會注意到。
魏藍恐怕是醒了。
程焰隨即甜言蜜語地交代甄艷一些任務後,又差秘書早早回去,目的都是為了能和魏藍好好「相處」。這走在路上一點都不會引起他注意的女孩,竟有在他頭上興風作浪的能耐,他得好好地見識見識。
程焰按下辦公桌下一道秘密的開關,忽地,密室的全景全落在他眼底。
俞季樵在窗邊瞧得清楚,原來那道玻璃有雙重功用,不僅可從裡往外看,亦可以從外往裡看。
程焰饒有興味地看著魏藍在漆黑的密室裡摸索,一會兒撞到牆,一會兒又是跺到自己的背包跌倒,迷糊又可愛的摸樣激起他另一種全然不同的感受。他斜躺在旋轉皮椅內,眼底儘是旁人猜不透的笑意。
俞季樵看到程焰望著魏藍的模樣,冷靜的心頓起波瀾,怎麼也平復不下來,雖然魏藍目前尚無危險,但他實在無法忍受程焰瞧她的貪婪目光。
「出來吧!」程焰對著眼前的空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