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意霏抬起頭看著他,遲疑著,最後還是誠實的道:「我……我也是。」
北野嶧原本有些沉悶的表情因為這句話一下子亮了起來,他俯下臉,「那很好。」
接著在曹意霏還沒意識到他的念頭時,直接封住他想念的紅唇。
09
曹意霏驚訝的瞪大了眼。
「你不知道我吻你時,你應該很陶醉的閉上眼嗎?」發覺她的僵硬,北野嶧低沉的笑了出來。
「我——」她的臉一下子燒紅。「你又沒先講。」
「好,那我現在要吻你了,閉上眼。」他忍住笑,命令道。
「不要!」她摀住唇。
北野嶧反手將她抱進懷裡,拉開她摀住唇的手。
「我可以吻你嗎?」他很有禮貌的問著,然後又加了一句補充,「我不接受拒絕的答案。」
「哪有人這樣的!」曹意霏輕捶了下他的肩,嗔道。
她整個人被他摟著,要是他放手,她一定會摔得很難看。
看著她難得的嬌嗔,北野嶧也笑了,緊摟她一下,旋即又鬆開。
「幸好你回來了,要不然我就要去找你了。」
「找我?」她詩異的瞠圓了眼。
「是呀。再怎麼生氣,我還是很難就這麼丟下你不管。」唉!他的男子氣概遇上她就全沒了。
「那……你還生我的氣嗎?」她小心地問道。
「當然。」他很認真的回答。「你一點都不顧我的感覺,真的傷了我的心,害我連夜都不能成眠。」
呃,他講的是很誠懇,可她還是很不客氣的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北野嶧狐疑地問道。他講的是真心話耶,她怎麼一點都沒有感動的模樣,反而笑得這麼開心?
「因為……因為……」她困難地止住笑。「因為這麼文藝的台詞跟你完全不搭;這些話由你口中說出來,真的好……好奇怪。」
捨不得責備她的頑皮,北野嶧只能乾瞪著她。「笑夠了吧?」真是太不給面子了,好歹她也假裝感動一下,不然就笑得小聲一點,居然還笑這麼久。
「對……對不起。」曹意霏停住笑,好愧疚的道歉著,只是眼角仍忍不住向上形成一道充滿笑意的弧度。見他仍一臉不豫,她深吸口氣,然後輕聲道:「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讓你生氣的。」
「只此一次?」他挑眉。
「只此一次。」她點點頭。
聽見她的保證,北野嶧滿意的笑了,接著想起他掛在心上好幾天的事。「你回來是表示肯告訴我所有的事了嗎?」曹意霏低垂眼眸,然後坐起身。
北野嶧知道她正在思考,不想打擾她,直到她再度抬起頭。
「你想聽我的過去嗎?」她的聲音輕輕地,彷彿怕聽到拒絕。
「想。」北野嶧再肯定不過的回答。
「那麼,你聽過季光這個人嗎?」
「聽過。」他點頭,在發覺她臉色不對後立刻握住她的手。
「他是我的父親。」
「他是你父親?!但你不姓季呀!」
「嗯,我是從母姓。」曹意霏解釋道:「當初我的父母雖然相愛,可是他們並沒有結婚,並不是我母親拒絕,而是我的父親不願意。他這一輩子只愛我母親一個女人,可是也因為他的名聲太過響亮、身份特殊,容易惹人注目,所以他堅持不肯娶我母親,就連兩個人的約會都非常秘密的進行。我父親這麼做的理由只有一個,就是想保護我母親。」
「令尊是個相當睿智的人。」北野嶧認真地道。季光的顧慮是對的,這麼一來,萬一他出任何事,怎麼樣都不會影響到他最深愛的女人。
「我曾經恨過我的父親。」曹意霏繼續道:「我出生後,他雖然常來看我,但大部分的時間我的母親總是寂寞的,她生活裡最大的重心,除了照顧我,就是等待我父親的歸來。後來我稍微懂事了,我母親也將所有的事都告訴我,我才完全體會了父親的用心良苦,可是當我想好好與父親相聚時,他卻出事了。」她的手傳來陣陣的顫抖,似乎極力壓抑著情緒。
北野嶧反手握住她的,傳達出他支持的力量,以眼神鼓勵她。
「謝謝。」曹意霏笑了一下,深吸口氣,「十四年前,有一件轟動全台灣的竊盜案件,因為被抓的人是名聞遐邇的神偷,結果那家困住神偷的保全公司因而聲名大噪、一夕成名。」
「是聯光保全?」
「是。」想起那時的情景,她的眼眶紅了,「當我母親知道這件事時,她幾乎想衝去警局看我父親,可是臨到門口,她又忍住了;因為我父親一直告訴她,她不能在大眾面前出現,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他們認識,所以我母親又不敢去;那一天,她抱著我哭了一整夜。」
「小不點兒……」北野嶧忍不住抱著她。
「其實,那根本是個陷阱,他們故意請我父親去測試系統,結果卻是暗地裡和警界連手,就連原先給的系統配置圖也是假的;我父親被抓到後百口莫辯,兩年後在監獄裡抑鬱而死。」
他明白了,難怪她會這麼恨聯光保全公司,冒著生命危險也要去偷「藍虹之星」,無論如何都要聯光名譽掃地。
「我好恨他們!」曹意霏咬著牙,忍不住心裡的委屈與憤恨。
北野嶧感覺得到懷中人兒的顫抖,他以手掌輕輕地撫著她的發,讓她依偎在他寬闊而溫暖的懷抱裡。
「那麼,你這一身本領又是怎麼來的?」
「我發過誓,一定要為父親報仇。從那之後,我熟練小時候父親教我的每一個動作、每一項本領,後來讀大學時遇到潔幽學姐,有一陣子,她拖著我當她的練習對象,其實卻是在教我怎麼樣使身手更加靈活,也教會我防身的武術。在我告訴她們我的身世後,她們一點都不驚訝,韋昕學姐其至送我一張萬用的電子磁卡,必要時還可以放毒吃掉系統。」老實說,學姐們實在有點膽大妄為,常常令她為她們的作為捏了把冷汗,偏偏她們每回都能有驚無險的完成任務,然後再來取笑她的神經太脆弱,禁不起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