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鴦戲水?不怎麼像!比較像鴨子溺水倒是真的!
項子忌努力忍住笑,怕傷了她的心。
「你想笑就笑吧!憋壞了身體就不好了……」她很認命地收回「得意代表作」,反正她本來就不是刺繡的料。
「天,妳的模樣真可愛。」他摟著她,在她臉頰印上一吻,笑道:「只要是妳繡的,我沒有不喜歡的。」
尋尋環著他頸項,滿足地靠在他的頸窩,子忌很會逗她開心。
「你快不快樂?」她柔聲問他,不希望他留下來有一絲勉強與不快樂。
他微微頷首,順手撫了撫她柔細的髮絲,她則像只小貓似地窩在他身上,心頭漲得滿滿的,他的保證比什麼都重要。
項子忌和衣半躺在床側,低聲和她聊著,享受兩人獨處的悠閒。
尋尋下意識玩著他的衣襟,看著他掛在胸前的圓石。「你的這顆圓石可不可以借我幾天?」
「妳要做什麼呢?」問歸問,項子忌還是順手將它從脖子取下,遞到她手中。
「我自有用處嘛!」尋尋舉高它,瞇著眼睛觀察好一會兒,才開口問道:「它本來就是這個顏色嗎?」
「不是。」他搖頭。「虞貞送我時,只是單純的琥珀色,不曉得什麼時候中間出現了像血絲狀的東西?」
尋尋整個人頓時從他身上彈起,驚訝道:「好巧,我的也是。」她拿出她的環石與他的對照,偏著頭想了一會兒,突然問道:「你當初為什麼會把它放在嘴裡?有什麼特殊原因嗎?」
他聳聳肩。「沒有特殊原因,只是因為虞貞要我將它隨身藏好,以免被盜墓者偷了,所以當我在墓裡因飢餓逐漸昏睡的同時,我唯一能想到藏它的地方就是我的嘴裡。」
「難怪……我知道了!」她擊掌暍道,將她在墓室中發現、喚醒他的經過,仔仔細細詳述一逼,最後,她萬分驕傲地下了最後結論。「原來讓你醒來的關鍵,除了這個環石之外,還有我的血!」
項子忌大笑,捏了捏她的鼻子。「妳真是大言不慚!」
「事實一定是如此。」她雙手插腰,宣稱道:「我的腳雖然受傷,但是腦袋可沒有閒著,最近這幾天我把家裡所有記載有關上古寶物的書料,全部仔細研究了一遍,再對照我們自己的親身經歷,現在已經有了深刻而獨到的心得。」
尋尋對自己的推論能力很有自信,這是她多年掘墓經驗所訓練出來的「專長」之一 。
「哦?願聞其詳。」項子忌知道她就等著自己講這句話,他也索性配合,看她一副準備發表高論的模樣,實在很有趣。
她清了清喉嚨,開始煞有其事地說:「誠如你所言,我的環石和你的圓石原屬一對,是當年虞貞遇到的那位高人所贈與,所以我推測那顆丹丸只是保你軀體不朽,真正封住你元神的是你身上的圓石,至於我的環石嘛……」她得意一笑,全身膩過去抱住他。「當然就是為了喚醒你嘍!」
嗯,頗有幾分道理,難怪虞貞一直要他將圓石帶在身邊好好保管,只是……項子忌仍有一絲不解。「如果環石的功用真如妳所言,為什麼當年虞貞不自己試試呢?」
尋尋聞言更加得意,她跩跩地說道:「這種事一定會有所謂的『命定之人』嘛!始皇的墓設計得很精密,一方面可能是虞貞不知道進墓穴的方法管道,一方面也可能她知道自己不會是那個有能力喚醒你的人,所以嘍!只有那個環石是喚不醒你的,一定要加上我這個命定之人的血才有辦法。」她越說越佩服自己過人的聰明才智。
項子忌忍不住又朗聲大笑。「哦!妳真是厚臉皮的小天才。」
這是褒還是貶?尋尋眨眨眼,以食指戳了戳他的胸膛。
「我的推論都是有絕對根據的,而且確實是在我的血滴進你的口中,沾到了那顆圓石之後,你才睜開眼睛的。」
「萬一,我沒有把它藏在嘴裡,妳就不會好奇去扳開我的嘴,我也就不會咬破妳的手指頭,如此喚醒我的『重責大任』便無法執行,那妳該怎麼辦呢?」
他故意逗她。
尋尋嘟起嘴來,撒嬌道:「總有辦法的,不管不管,反正我就是那個命定之人,我一定是!」
項子忌抱緊她,下顎摩挲她的頭頂,寵溺道:「傻瓜,這種事不會有人跟妳搶的。」
「當然,因為我本來就是,沒人搶得過我。」尋尋揚首,親吻他的下巴,認真道:「子忌,你知道嗎?在遇到你的那一天,我曾經在城門外遇到一個會算命的神秘老人,他曾對我說:『千年追尋,歲月無情,長尋之物,即將出土。』當時,我一直以為他指的是我即將可以如願地找到一座找了好久的千年古墓,但是現在仔細想想,他說的根本就是你嘛!」
「這麼說,妳也是有高人指點嘍!」他笑道。
她頷首。「很有可能哦!因為那個老人還恭喜我不必再受尋尋覓覓之苦。我想我會生在盜墓家庭無非是為了讓我能找到你,所以我一定真的找你找很久了,也許前輩子、前前輩子就開始了,可能已經找了快要千年也說不定,辛苦的我卻不知道你自始至終都在那裡睡覺……唔!」
他突然低下頭,迅速堵住了她豐富的想像力。
這一吻,不再是發於情、止於禮的親吻,他挑開她的唇齒,狂熾地傾注他所有的熱情。儘管尋尋的話只是出於她的推測,他卻無比的感動,他相信她確是他命中注定要相遇相知相守的人兒,這般熾烈的情感與渴望,是他從來沒有經歷過的。回應……
就在情感即將戰勝理智時,尋尋發出嚶嚀聲讓他立刻尋回悄悄溜走的自制力,他喘息粗重地強迫自己放開她,不行,他們還沒成親呢!
項子忌倚在床柱努力平復已被挑起的情潮,尋尋則埋在他懷中。
「子忌……」她輕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