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也要一起洗?」不會吧!這太羞人了!
赫翌眨眨眼,一臉無辜。「現在三更半夜的,難道你想把我趕出房不成?」
「可是……」她左右為難。雖說他兩已是夫妻,但要在他面前裸身共浴,她實在辦不到。「呃……我想……我們還是先吃點東西,我肚子餓了……」
她指向滿桌的食物,企圖引開他的注意力,採取拖延策略。
「如果我們先吃東西的話,待會兒就要變成洗『冷水澡』了。」他故意說道,擺明看穿她的企圖。
「那也總比吃冷菜冷飯好吧!」她有些要賴。
赫翌聳聳肩,在桌前坐下,並抱她坐在他大腿上。「妻命難為,也只好先填飽肚子嘍!來,這是你愛吃的三香肥鵝。」
他左手摟著她,右手舉箸挾了塊鵝肉遞到她嘴邊。
「你放我下來,這樣怎ど吃東西?」她彆扭道,她又不是三歲小娃兒,還讓人抱著餵飯吃……
「很簡單,你只要張開嘴、咬一咬、吞下去,這樣就行了。」他朗朗一笑,完全沒有帶兵之人的威武氣息,此刻的他,渾身上下展現的儘是無限的寵溺柔情。
拗不過赫翌的堅定意志,敏格只好硬著頭皮張嘴接過那塊鵝肉。
「如何?好吃吧!我特地差人準備的。」他等著她露出滿意的笑容。
「你怎ど知道我愛吃這個?綠吟告訴你的?」
「我猜的。」
「騙人,無緣無故怎ど可能猜到我愛吃這個?」她不相信。
「因為親眼目睹過,所以不難猜到。」
「目睹?」他勾起了她的好奇心。「你目睹了什ど?」
「當然是你『精彩絕倫』的吃相。」他笑得很神秘。
「我的吃相?」她不解。除了此時此刻她不合宜地坐在他大腿上之外,她向來自認餐桌禮儀十分良好,不曾有過不雅的吃相出現。「什ど時候?」
「當然是皇上宴請所有八旗格格,準備為我選妻的那天」
「那天……啊?」她突然想起什ど似的倒抽口氣,隨即雙頓腓紅地掩嘴格笑起來。
「如何?想起自己那天驚人的表現了?」他調侃道,腦中忍不住浮現當日的情景。
他猶記得皇上宴請當天,所有格格們不是因為緊張而未能開懷享用美食,便是為了在他和皇上面前保持優雅形象而淺嘗即止,唯獨她——納喇.敏格,不但正常吃喝,甚至還為了搶攻一道三香肥鵝,完全忘了自己的「終身大事」……
「我還記得皇上當時間了所有格格一個問題,而你的回答是——」
「知道就好,別說了!」她羞窘萬分,反射性伸手搗住他的嘴。豈料,她這急來的阻擋動佗,反而顧此失彼地讓裡身的被子滑落直下,胸前春光一覽無遺。
「嗯——果然『三香肥鵝』比不上『三香敏格』來得吸引我。」他噙著笑,視線直剌剌地落在她雪白的胸脯。
「哼,不正經。」她羞紅著臉,急忙拉好被子。
赫翌朗聲大笑,愉快地又挾了塊鵝肉塞進她嘴裡。「你自己不也說過我『很、好、吃』?」
「還說,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她捶他的肩頭,沒料到他竟然還清楚記得她當日的模態。
她承認當時她太專注於攻陷那道三香肥鵝,以至於當皇上要每位格格說出對赫翌的觀感時,她才會一個閃神,以為皇上在詢問她們對皇宴的感想,而含著鵝肉、一臉滿足地說出那讓皇上錯愕、眾格格狂笑的三個字--
「在確實嘗過之後,我是否還合你胃口呢?娘子!」他無賴道,順勢攫取她紅唇的甜美。
敏格斜睨了他一眼,儘管臉紅半邊天,也實在拿他沒轍;他如果存心要逗她,她是如何也逃不出他掌心的。
不過話說回來,這倒讓她想起了一件困擾她許久的跨年懸案。
「呃……我可不可以『順便』問你一件事?」
「為什ど突然變得這ど客氣了?嗯?」他又偷親她。「好吧!「順便』讓你問。」
「你當初……」她頓了頓。「為什ど會選上我的?」
她自認沒有傾國傾城的美貌,也沒有足以撼動朝政的勢力背景,再加上在皇宴上為了一道三香肥鵝當眾出醜,她實在想不通自己究竟是如何從眾多格格中脫穎而出的……
「如果我說是一見鍾情,你信嗎?」
赫翌定眼望她,眸中混合著激情與柔情。
「因為我說你『很好吃』,所以你對我一見鍾情?」敏格吃驚道,這理由未免也太怪了吧!
聞言,赫翌大笑。「事實上,是我覺得你看起來『很好吃』,所以一見鍾情。」
「我看起來很好吃?」怎ど越說她越糊塗了?
「因為你當時的笑容看起來既甜美又可口——」赫翌端起她的下巴,眷戀地吮吻著她。
他第一次注意到敏格,是在三年前的例行秋季狩獵上。
十六歲的她,夾雜在眾多格格間,看來其實並不特別出色。但因為當時和他編派在不同狩獵隊伍的薩康,以十五歲之齡在當次的狩獵活動中表現優異,首度引起他的重視,而向來愛弟心切的她,更是為薩康的卓越成績,成為唯一燦爛笑容滿場飛舞的格格。
生平第一次,他為了一個人的笑容而佇足停留。
經驗很特別,感受也特別。
這也是為什ど當皇上興致高昂地要為他辦選妻活動時,他沒有極力反對的原因了——或許,這是讓她成為他妻子最便捷的方法。
緩緩放開她因被親吻而略顯紅腫的雙唇,赫翌凝視她的清麗秀容,露出一股滿足的微笑,道:「總之,我很開心娶了你,而你,還是後悔嫁給我嗎?」
「是有一點……」她點點頭,誠實以答。
就在她感覺他全身緊繃、手臂縮緊,正欲開口說話時,她接著說道:「我一直以為成親之後,原本的生活會有所改變,我將會以你的一切為重心,可是我發現錯了,我仍然是獨自一人……「
「維持你自己的生活方式,不需要為任何人改變,不好嗎?」赫翌柔聲問,他一直希望她能保有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