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飄洋過海來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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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頁

 

  「吵醒你了嗎?」郁孟霆問。

  梅點點頭,緊張地看他。

  「你好好休息,今天也夠折騰的了。」他傾身輕吻她的額際,接著轉身走出內室。

  怎麼回事?新婚之夜新郎和新娘不是要一起睡才對嗎?梅感到一股沮喪。

  她在床上等了一會兒,孟霆還是沒回內室,於是──

  梅下了床走出內室,就看見孟霆躺在沙發上似乎睡著了,襯衫半敞開,一手橫放額前,另一手則垂在沙發邊。

  她站在沙發前注視了好半晌,他才有所警覺的睜開眼睛。

  「梅,怎麼還不睡?」他的聲音粗嘎。

  「是不是因為我是短頭髮?」沒頭沒腦的一句問話。

  「什麼?」孟霆大感疑惑。

  「中國人說的「洞房花燭夜」,不是夫妻要睡在一起嗎?是不是我頭髮太短,所以你才睡這兒?」這算哪門子的邏輯?

  「你說得沒錯,但這和你的頭髮長短有什麼關係?」孟霆覺得好笑,但看他的小妻子一臉認真的表情。決定死也要強忍住笑意。

  「我知道中國有一句成語叫「結髮夫妻」,是說夫妻同床共枕,兩人的頭髮就會自然的纏在一起,那表示夫妻之間的恩愛,而我的頭髮太短了,不能和你「結髮」,所以……」

  孟霆終於忍不住爆笑,笑聲早已掩蓋住梅即將要下的結論。

  他笑著摟她入懷,親吻她的櫻唇。

  「傻丫頭,我是怕身上的酒氣會熏得你不舒服,所以才睡這兒的,和你的頭髮根本八竿子打不著。」

  梅知道這會兒自己必定又從頭紅到腳了,懷疑剛才怎能臉不紅、氣不喘的說出那一番話。

  「那……雖然你滿身酒氣,我又沒說不讓你睡另一半的床。」她下巴挺得老高,企圖維護最後的尊嚴。

  「這床原本就是我的,是我允許你分享另一半的床位,「老婆」。」郁孟霆彎身將她橫抱起來,嘴唇則窩入她的頸中徘徊。

  他真是全世界最自大狂傲的男人,梅在內心想著。

  但這個想法隨即被郁孟霆狂熱的親吻給衝散。當他翻身壓住她時,她的手臂順勢接住他,深怕他下一刻就會消失似的。

  他輕解她的棉質睡衣,欣賞著專屬於他的白皙胴體,是如此美麗得令他迷醉。他輕柔愛戀地親吻著她的每一吋玉肌……

  「等了二十年,終於等到我的丫頭長大了。」他眼中充滿著款款深情。

  「緊張嗎?」他輕問。

  梅嬌羞地點了點頭,忘了方才分明是她主動「邀他上床」的事實。

  孟霆輕笑一聲,抱著她的身子,順著頸項印下他承諾的烙印,感受她嬌嫩的身軀緊貼著他……

  愛語呢喃的激情只屬於兩人世界。夜,更深了,而兩顆激盪的心緊緊相擁。

  越洋而來的英國新娘,終於找到了她避風的港灣。

  * * *

  她到底替自己選擇了怎樣的一處港灣呢?

  玫瑰不知不覺來到這個充滿回憶的上海碼頭。

  今晚孟霆的結婚喜宴,她並未參加,因為她怕遇到龍威。

  這是所謂的「近鄉情怯」嗎?

  其實她自己也不明白到底在擔心害怕些什麼?

  她不是隨時都渴望再見到龍威嗎?向他證明自己六年來努力的成果。為何現在卻提不出任何的勇氣呢?

  玫瑰忍不住打量整個遼闊的港灣──

  就是這裡──她和龍威相遇相識相戀的地方。

  也就在這裡──她不顧爹娘反對,私自收拾行囊,哭著求龍威帶她一同走。而龍威也答應了──在她的淚水攻勢下。

  還是這裡──她一個人黯然地回到上海,沒有帶著她追求的愛情……

  玫瑰一個人沉浸在傷心的回憶裡,絲毫沒有注意到已有四、五個碼頭工人漸聚在她身旁。

  「好標緻的姑娘喲!要不要我們陪你聊聊天?」

  一群無聊男子!

  玫瑰一臉漠然,欲排開眾人離去。

  「唷──這妞挺帶勁的!」另一個工人怪叫道,一手搭上她的肩。

  「啪!」玫瑰轉手一揮,手提皮包呈弧狀飛出,重重地甩過他的臉,隨即聽到一聲慘叫,見他用手撫了撫被打到的面頰,憤恨地朝地面吐了口痰,趨前大喝──

  「臭娘們!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了無創意的狠話最後以咕噥收場,因為玫瑰正用手槍抵住他的頭。

  「這才是我要說的,你們是要離我遠點,還是要我轟掉這顆倒楣的腦袋?」玫瑰冷冷地說。

  「別聽她瞎唬人,她不敢……」另一個人叫囂著。

  「是呀!是呀!說不定沒子彈……」另一個加進來助勢。

  「搞不好槍是假的……」又一個火上加油。

  「也許她連扣扳機的力都使不上!」工人們邪笑成一團。

  很好,嘴巴硬得很!給你們點教訓──

  玫瑰輕輕地抑下扳機。

  「喂喂喂──腦袋是我的,你們別鬧了……」被槍抵著的那無賴害怕了。

  「她……不敢開槍的……」這句話說得沒啥說服力。

  「別再激她了……」現在可明白色慾薰心的結果是要付出代價了吧!

  正當雙方都僵持不下的時候,突然,一隻手緊扣住玫瑰的手槍。

  「她是我的人!」低沉而富磁性的聲音從玫瑰頭頂傳來。

  腦袋開花的危機暫時解除,這群人的嗓門也就跟著大了起來。

  「笑話!她是我們先發現的,你算老幾!」

  這群人一看見危機解除,又不知死活了起來。

  黑衣男子左手仍扣著玫瑰的槍,右手則另外掏出一把對著眾人,說道:「她的槍不能發射並不代表我的也不能。」

  玫瑰不用回頭也知道來人是誰,這隻手和這嗓音都是如此教她魂牽夢繫……

  「我的事不用你管!」她冷冷說道。

  「聽到了吧?少管閒事!」工人得意地叫囂著。

  「她的事就是我的事!」他的聲音是同樣的冷漠,連目光都冷得足以讓人冰凍在原地。

  說不下去了,這群人中開始有人想知難而退。

  「等一下……」有個較資深的碼頭工人似乎認出他是誰了。「你是……龍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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