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飄洋過海來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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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頁

 

  她顫抖的翻開日記本,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爹地瀟灑的字跡。梅貪婪的搜索字裡行間的點點滴滴,一頁接一頁的探索,企圖深入爹地的感情世界,體會爹地的情、爹地的愛,瞭解迫於無奈再度娶妻的事實……

  許久,梅才緩緩的抬起頭,不過,早已淚眼迷濛。

  原來當年毓親王發現爹地離開北京的時間和嬰兒失蹤的時間相吻合,經過一年的追查,終於知道爹地在上海的消息,爹地為躲避毓親王,迫不得已只好選擇離開中國。

  梅靜靜的望著孟霆──如今,他是她唯一的依靠了。

  銀姨不知在何時已離開了房間。

  「早點休息吧!今天你也夠累了。」孟霆滿滿的柔情,喜沐著他摯愛的妻子。「懷孕的人腦袋不要想太多事情,小心寶寶以後也學會胡思亂想。」

  孟霆橫抱起梅,走進內室,親吻她櫻紅的雙唇瓣,輕柔中帶有狂野的激情;她特有的芬芳依舊輕易的撩起他對她無限的熱戀。

  待孟霆將她輕放在大床時,她緊摟他脖子的雙手仍不願放開,整個臉深埋在他的頸窩,孟霆只好順勢抱著她躺在床上,並小心的不要壓到她。

  「怎麼了?」孟霆柔聲問,感到脖子濕濕熱熱的,她在哭!

  「你會不會後悔娶了我?」梅的聲音小得可憐,帶有濃濃的鼻音。

  孟霆以手輕撫她的背,感覺她瘦了不少。

  「傻瓜!」他粗嘎道。

  他知道這丫頭在擔心些什麼,打從他一進門,銀姨立刻向他報告梅的「近況」,當然包括她整晚呆望報紙的事。

  「你還沒回答我。」她的丈夫為什麼每次都不直接回答她的問題?

  「你願意信任我嗎?」

  梅靠在他頸邊輕輕點頭。「我只是害怕有一天會聽到你說後悔娶我的話。」

  孟霆輕笑一笑。「我永遠不會後悔娶了你,我保證!」同時舉起右手,一副虔誠且肯定的發誓狀。

  梅握住這只「保證」的手掌,輕靠在自己臉頰上,覺得安心不少,不自覺地牽動嘴角。

  「你剛才叫我「親愛的」,是不是代表你很在乎我?」她的聲音依然小得只有螞蟻聽得見。

  「我當然在乎你,傻丫頭?」孟霆拉開「黏」在他頸窩的臉,抬高她的下巴端詳著。「我是愛你的,記得嗎?我想自己已經表明得很清楚了呀!」

  果然如穎竹所言,她知道先前的憂慮完全是多餘的,她怎能懷疑孟霆對自己的愛呢?梅將臉窩進他溫暖的懷中,決定說出心中深切的想法。

  「我有對你說過一句話嗎?」

  「什麼話?」

  「我想──我也愛你。」

  郁孟霆簡直不敢相信梅真的敞開了心胸表達內心的情感,他無法回答。只能將她緊緊的摟住──忘情地。

  「一對相愛的夫妻,是不是應該彼此相互信任與坦誠才是?」梅張著一雙天真的大眼睛認真地問。

  「同意!」

  梅滿意的點頭道:「那你有沒有什麼事是應該我知道而你沒讓我知道的?」

  果然,還在在意報導的事情!這丫頭竟然仍質疑他對她的忠誠。

  孟霆笑看他滿臉醋意的小妻子!「既然你都問了,那我只好告訴你了,其實是有那麼一件事應該讓你知道──和我這次回去香港有關。」糟糕!他又想逗她了。

  「哦……什麼事?」梅語氣黯淡,心被猛烈的撞擊了一下。

  「你記得琳達嗎?」

  啊!原來真有其事!梅的心徹底涼了一半。

  看著幾乎懸淚欲滴的小妻子,孟霆一陣不忍心。

  「上回她父親要和我合作的計劃沒有達成,這回又來積極爭取「郁紡服飾」的海外代理權,尤其是琳達,對上一季的服裝滿意得不得了,不過我想她如果知道這些都是你設計的,可能就不會這麼熱中了。」孟霆輕笑一聲。「但我將代理權給了另一家公司,這次去香港就是談英國的第一批訂單。怎麼樣?你的傑作就將揚名海外了,是不是很有成就感呀?」

  「你……要說的就是這個?」

  「嗯!你還希望聽到什麼嗎?」梅搖了搖頭,懸蕩的心終於得到釋放了。

  她圈住了孟霆的脖子,送上自己的唇,主動與他的舌纏綿,攫取只屬於她的美妙滋味。

  梅突如其來的熱情──完完全全地點燃了孟霆的慾望之火,他快速又不失溫柔的褪去了彼此的衣衫。一個星期的分離,使兩人都極端渴望對方,他們互訴愛意,共享眷戀,身心的結合使彼此共達天堂。

  梅裸身躺在孟霆懷中靜享兩人的親密,由堅實胸膛傳來的沉穩心跳聲使她安定不已。孟霆摟著她,手指若有所思地輕畫過她背上的一道長疤,長久以來,他一直不敢去問她這件事……

  「這傷是怎麼來的?」他沉聲問。

  「什麼……傷?」

  「這個。」他的手又畫過那道傷疤。

  「我從來沒去注意……疤……很大嗎?」

  「不小。到底怎麼回事?」

  「呃……我念六年級時,首次得到第一名,我好高與,急著回家告訴爹地,但中途被一群同學圍堵。起初,他們只是嘲笑找的長相,我也司空見慣了,並不理會,後來,他們開始咒罵我,罵我的成績,甚至說我的成績完全是爹地運用教師的身份去說情而來的……」

  孟霆將她摟得更緊了,他早該明白梅在英國的生活是這樣的。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而在洋人眼中,中國人更是迂腐無知的東亞病夫。

  在中國像郁孟霆這般有權勢又不媚外的人,可說是少之又少,那些和他打交道的洋人是不敢表現這種歧視心態──至少在他面前不會──而這也是保護梅的最大屏障。

  「然後,他們搶走了我的成績單,並罵我是雜種,我氣極了,一心只想奪回被撕毀的成績單。有一個男孩,說要看看我身體其他的部分是否也和別人長得不一樣……當時他們的笑容好邪惡,我直覺要逃;在一陣混亂的拉扯中,我被推倒在一堆稻草上,而我的背也被耙子劃了一大口,流了好多好多的血,其他人也嚇壞了,就一哄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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