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烈烈情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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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這個人怎麼這麼惡霸?郁闌夜有些火了,她也是有脾氣的人哦!

  「對不起,請恕我直言,我可不認為一定要『脫』才叫突破、才算演技,這根本是自欺欺人的說法,觀眾自己有眼睛,別把他們當白癡。」她慎重地說道,不著痕跡地甩開他的手。

  「你現在是當紅炸子雞,當然會這麼說,但你可別忘了這個圈子可以讓你起來,同樣也可以讓你摔下來!」

  「拍那種片可能會讓我摔得更快。」她聳肩。

  「你!」男子氣脹了臉。「我們『白虎影業』肯邀你已經是很給你面子了,你別以

  為有*郁集團*在背後撐腰就可以隨便打發我們。」

  這次,郁闌夜更火大了。

  雖然對「白虎影業」霸道的行事作風略有耳聞,但偏偏她就是「吃軟不吃硬」,他越是強人所難,她就越不吃這一套——而且她最痛恨別人拿「郁集團」來激她。

  「你這是邀人演出時應有的態度嗎?」她生氣道。「抱歉,我正在忙,有事請找我的經紀人談。」她旋身離去,但被他從後頭拉住。

  這個人還真不死心!

  郁闌夜反射性想使力甩開他,卻在這一拉一扯之間,不小心失了重心,整個人往一旁的樹叢跌了過去……

  ***

  他終於見到「他」了該死!他的「責任」已經盡了,不是嗎?

  齊騁就著酒瓶大口灌酒,背倚樹幹而坐,嘴角儘是自嘲的苦澀;他仰望星空,開始對自己莫名騷動的心情感到厭煩。

  十五歲以前,「他」根本不曾在他的記憶中出現,對他而言,「他」是個連陌生人都談不上的空影,不曾投注情感,更遑論思念了。

  充其量,「他」和他只是在基因血緣上有某種程度相連而已就跟他母親一樣。

  其他就再沒別的意義了。

  齊騁收回目光,又喝了口酒。然後另一抹侵佔他思緒的秀麗身影出現在他視線範圍之內——雖然聽不清談話內容,但從他現在隱身的位置望去,卻可以清楚看見郁闌夜正神情愉快地和一位粗獷有型的男子聊天。

  莫名在意的情緒在他心底隱隱啃蝕,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齊騁仰首靠著樹幹閉上雙眼,強迫自己不去理會郁闌夜的一舉一動,直到她的聲音傳來……他睜開眼,看見郁闌夜又換了一個人說話,而且就在他隱身的樹叢前面。

  齊騁擰了擰眉,並不打算現身打擾,但她似乎遇到麻煩了!

  那個男人不但纏著她、威脅她……可惡,他甚至還抓她的手!

  莫名的怒火急湧心頭,齊騁從草地上起身,正打算穿過樹叢時,冷不防郁闌夜的嬌軀突然撞進他懷裡——

  「啊!」郁闌夜驚呼出聲,被這乍然出現的肉牆震了個七葷八素,搞不清楚方向。

  齊騁輕柔地扶住郁闌夜,冷眼瞪視著還想撲上來的中年男子,粗沈道:「她都已經說了——她不和你合作,你還聽不懂?」

  「齊……齊騁?」郁闌夜聞聲抬眼看他,夜燈打在他臉上造成的陰影效果,給人一

  種陰鷥的壓迫感。

  「你是哪個單位的記者?識相的就別多管閒事。」那男子想再伸手拉郁闌夜,卻被齊騁揮手格開。

  「識不識相由我決定。」他冷笑,左手順勢將郁闌夜往身後一拉,以自己的身體擋住兩人中間,拿著酒瓶的右手則明顯擺出預備攻擊的姿勢。

  對方一見態勢不對,即悻悻然道:「原來是個醉鬼!」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只得暫時離開,等待下次有機會再說,不過離去前他仍不甘心地撂下一句。「哼!如果有一天你過氣了,可別來求我們給你機會一脫翻身。」

  「放心,我就算不紅了,寧願去賣*牛肉麵*,也不會進*牛肉場*的。」郁闌夜對著那人的身影喊道。

  「這種事還是別說得太篤定才好。」齊騁輕諷道,演藝圈靠「脫」來為名氣加溫的例子屢見不鮮。

  「別人怎麼做不關我的事,但我絕不會這麼做——就算要我退出演藝圈也是一樣。」郁闌夜堅定道,她可沒有那種「為藝術而犧牲」的高尚情操。

  齊騁低笑了聲,晃了晃酒瓶,語氣濃嘎道:「你不該單獨和人在這麼偏僻的地方談事情的——」

  她靠向他。「那你又為什麼會躲來這麼偏僻的地方呢?天臨到處找你……天啊,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他渾身散發濃烈的酒氣,髮絲散亂,西式領結已被扯松,襯衫的第一顆扣子也已解開,樣子十分落魄。

  齊騁當著她的面,故意大口喝酒。

  「你那位白馬王子呢?怎麼把你放單了?」他問道,似乎沒有等待答案的意思,反而逕自舉步朝花園的更深處走去。

  「你要去哪裡?」郁闌夜拉著裙擺一路跟往側門。

  齊騁的步伐還算沈穩。離開音樂喧鬧的豪宅之後,他突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該是離開的時候了……」他喃喃地對著星空說道。

  「離開?你要回去了嗎?」她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後面,心裡的擔心與不安也越形擴大,他今晚真的很反常!

  「不要跟著我。」

  「不行,你喝醉了,很危險。」她抓住他的手臂。

  「你怕我被車撞死?」

  「我怕你撞死別人。」她想搶他的酒瓶。

  「跟著我,小心你也變成共犯。」他朗聲笑著,一個旋身避開她的襲擊,腳步有些踉蹌。

  這是她第二次看到他笑,但感覺為何會如此悶悶不樂?他到底怎麼了?是不是有心事呢?她實在很擔心。

  「別鬧了,我送你回去。」郁闌夜撲上前,將他一把攔腰抱住——因為他一直往路中央走去。「你這個樣子,說什麼我都不會讓你騎車!」

  「我沒有醉。」齊騁緊攏眉頭,想順便告訴她他今晚根本沒騎車來。

  「喝醉的人都會說自已沒醉。」她堅持道。剛好看到一輛載著賓客抵達大門,正欲踅返的計程車,她連忙拖著他上前攔阻。「你看,你連路都走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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