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聽到從他喉間發出沙啞低沈的呻吟時,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你的嘴……」她貼著他的唇,斷斷續續地說道:「有……三明治……的味道……」
「是你的味道。」藍仲達微笑道,忍不住又探入她口中親吻她。
「我必須……打電話了……」雪融掙扎著離開他的唇,喘息道。
「我又沒綁住你的手。」他微笑,仍在她的頸間磨蹭著。
雪融盡職地拿起話筒,預備撥吳欣慧的電話號碼,但藍仲達卻一直有意無意地干擾她。
「你害我……不能專心……」她撥錯了一個號碼。
掛掉電話,她再度重新撥號。但此時藍仲達卻開始啃咬她的耳垂,讓她一直想不起來電話號碼的最後一個阿拉伯數字。
「又錯了……」她咕噥道,轉而定神看向藍仲達。「你別鬧了。」
「專心補償我一下,我就不鬧。」他耍賴道,像個惡作劇的小孩。
「再一次,然後就開始工作。」她煞有其事地說道。老天,連這種事也拿來討價還價。
「就一次。」他保證道。
捧住她的雙頰,他再度吻上她。雪融也謹守約定地專專心心回應著他。
但是她卻完全忽略了藍仲達嘴角邊的一抹賊笑。
結果,她被騙了。
直到阿義上班開門撞見為止——他前前後後共吻了她三次。
* * *
「沒問題!」吳欣慧興奮的聲音幾乎貫穿整個花茶店。「我現在什麼沒有,就是時間最多,若找不到工作,待在家都快發霉了。」
「太好了,那麼你願意幫我羅!」雪融感動道。
「當然!」吳欣慧激動道。「學姊能夠如此器重我,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學妹我必定是鞠躬盡痺,死而後已。」她拉著雪融的手,像是念台詞似地說道。
太誇張了吧!有那麼感動嗎?
「想到要幫忙調查事情,我就覺得好刺激哦!雪融,果然是知我莫若你。」
「別神經兮兮的。」雪融笑道。沒想到欣慧的反應比地想像中還要熱烈,這讓她心裡有如放下一公噸的大石般。「事務所那裡,我剛才已經打電話去說過了,我父親說你隨時可以拿履歷去見他,不過我希望越快越好,所以,我已經幫你把履歷打好了。」
雪融從背包裡拿出一份打好的履歷,交給吳欣慧。
「記住,你要應徵的是助理的職位,而且要裝得像剛畢業的樣子,這樣,他們對你的戒心才會降低。」
欣慧看著那份完美得無法挑剔的履歷表,讚歎道:「學姊不愧是學姊,做起事來就是不一樣,衝著這一點,我一定在進事務所的第一個星期內,就把學姊想要知道的資料挖出來。」
「見機行事就好,不要太勉強。」雪融說道。一個星期的時間就要查出,確實有些強人所難。
「安啦,就一個星期!」欣慧拍胸脯保證道。「至少也得摸清陳逢志在事務所裡的人際關係以及他的同夥。」
「嗯,那就麻煩你了。」
「沒問題。」
一想到馬上就要展開有如偵探般的新工作,吳欣慧的喜悅之情,藏都藏不住。
* * *
「今天看起來收穫不錯哦!」
雪融穿著一身工作服,頭綁頭巾,熱切地和拾荒老婦人打招呼,她今天剛從徵信社裡又清出一批過期雜誌。
「這裡也要麻煩您了。」雪融抱著雜誌說道。她索性已經不化妝了,一張臉因打掃房子而顯得灰灰的。
「放在這裡就好了。」老婦人說道,指示她將雜誌放在公寓紅色大門的後面。
「可是放這裡會擋到門口。」雪融說道,決定幫她把其它堆在旁邊的「財產」整個整理,才不會擋到整個樓梯間,影響別人的進出。
就在她幫老婦人搬動整理那堆破銅爛鐵的同時,有二男二女正欲進入公寓。
「對不起,正在整理東西,空間有點狹小,你們請小心走。」雪融有禮貌地解釋著。
走在最前頭的一男一女,不約而同地對雪融微微點頭,表示沒有關係;他們兩人的氣質非常相近,男的給人溫文儒雅的感覺,女的則散發著現代女子少有的溫柔賢慧。
由於雪融的目光完全被那對男女所吸引,因此並沒有留心去注意走在後頭那對男女的長相,隱約中,只感覺到他們似乎抱著小孩。
約莫過了二十分鐘之後,祝雪融終於將老婦人所有的破銅爛鐵都分類整齊,而且不會擋到別人的去路。
「我先上去忙羅!有需要再叫我。」雪融逕自對老婦人交代道,即拖著掃把回到徵信社。
才一跨進門,她就發現徵信社不知何時來了一堆人,幾乎讓辦公室有人滿為患的感覺。
「你跑去哪裡了?怎麼看起來像是剛拾荒回來的感覺?」藍仲達笑道,一個箭步上前幫她拿過手上的清掃工具,她現在只能以「灰頭土臉」四個字來形容。
「我看樓梯間有點髒,所以去打掃了一下。」她解釋道,事實上是非常髒——全是垃圾,人住久了不生病才怪。
「整幢公寓?每個樓層?」藍仲達挑高眉,不敢相信她竟會做這種事。
「嗯,我還順便幫阿嬸把堆在樓下的破銅爛鐵給整理過一遍呢!」她邊說邊將清掃工具拿進廚房,完全沒注意列在場每個人像欣賞什麼稀有動物似的表情。
待她從廚房裡出來的時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原來坐在他們辦公室裡的那些人,不是別人,正是剛才和她擦身而過的二男二女。
「啊,他們是……」
藍仲達搖頭笑著,她實在遲鈍得可以了。他輕輕幫她擦去留在臉上的灰塵,然後拉她走上前,介紹道:「這兩位你是見過的,小妹芙菱和妹婿沈徹。」
按著,他又拉著她轉向剛才吸引她目光的那對男女,說道:「這是我大哥仲勳和嫂子芷嫣。」
「你……你們好。」這樣的見面來得太過突兀和意外,她根本沒有任何心理準備要見他的家人,天曉得她究竟給了他們什麼樣的印象?一個拾荒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