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堂叔他沒你想像中的厲害啦!」看著葉美萱儼然『崇拜港星』
般的模樣,曦晨只好委婉地替龍司翼『漂白』一下。「而且,你這個樣子,小 心我去易非賢面前告你一狀。」
「啊!別吧!到時他又要對我說教了。」葉美萱雙手合掌,求饒道。
易非賢愛對葉美萱說教,已經是眾所皆知的事了。
「倒是你,雷鈞舊傷復發再度住院觀察,壓力很大吧!」
曦晨聳聳肩,一臉認命道:「他住院對我而言,壓力並不大,倒是我的家人天 天來探病,對我來講壓力才真是大,尤其是奶奶。」
「說的也是,她老人家真是精力充沛,腳受傷了還天天往這裡跑。」葉美萱佩 服道。
「她呀——現在可好,學到一樣新鮮玩意,又要迷上一陣子了。」曦晨無奈道 。「至於雷鈞他們,自從有了奶奶『撐腰』之後,更是有恃無恐,每天在病房裡公 然『聚賭』,他們呀——根本就是臭味相投。」
「這樣不是很好嗎?表示她老人家很喜歡雷鈞。」
「但卻累壞了我——我已經不敢去想雷鈞出院後的日子了,我擔心他真會帶奶 奶去高空彈跳。」
「不會那麼誇張啦!」葉美萱忍不住笑道。
「我覺得很有可能。」
「喂,護士小姐,值班要認真,不要只顧聊天。」
「啊,對不起!」葉美萱連忙站直身子定神一看,不妙,又是那位三O二號房 的老伯。「請問有什麼事嗎?」
「我的腳不舒服,你去替我找醫生來。」老伯不客氣道。
「腳不舒服?可是您不是明天就要出院了嗎?」葉美萱疑道。腳不舒服竟然還 能親自走到護理站?為何不直接按鈴叫她就行了?
「我怎麼知道那個蒙古大夫是怎麼診斷?反正我的腳就是不舒服!」這位老人 家真是難伺候!
「美萱,我看你還是去幫他找醫生來吧!」郁曦晨對她眨眨眼,示意她最好照 著他的話去做,否則會沒完沒了。「那——這位老伯,需不需要我先扶你回房去等 著?」
曦晨好心地湊上前去扶他,只希望他趕快回病房,以免他又在『公共區域』
大吵大鬧,找葉美萱麻煩。
「不錯,你倒是挺好心的。」老伯笑露出一階黃牙,不規矩的手亦『大方』
地搭上郁曦晨的肩,當中,還『不小心』地『掃過』她的胸部。
這位老伯真是死性不改、得寸進尺!郁咬晨一把怒火攻上心頭,正想開口
警告的同時,突然聽到老伯一聲慘叫——「你這支手——是不是用得不耐煩了 ?」
冷酷得幾乎像是要殺人的警告聲自曦晨後上方傳來——不用想他知道聲音的主 人是誰。她轉過身,果然看到雷鈞以單手的姿態反扣住老伯那支『不規矩』的手。
「你你你——做什麼?放開我!」老伯跳腳道,整個人因受困於雷鈞強大的反 制力量而動彈不得。
而跟在雷鈞身後的易非賢則一副看好戲的樣子,說道:「我早警告過你了,你 偏不聽,今天算你倒楣了!」
活該他誰不好惹,偏偏惹上郁曦晨;而惹上郁曦晨的同時,偏偏又被雷鈞撞見 。
唉!天要亡他,誰也救不了了。
思及此,易非賢真忍不住要開始同情他的遭遇了。
「我看算了,放開他吧!」曦晨拉著雷鈞的手求情,她不想把事情鬧大。
「聽到沒!快放開我,否則我叫警察來抓你。」老伯乘勢叫囂,態度絲毫沒有 改善。
「很好,我現在就送你去警察局!」雷鈞冷言道,抓著他的手一扭,頓時只聞 『喀』的一聲——老伯叫得更慘了。
「啊!你折斷他的手了。」曦晨瞪大了眼,連忙要雷鈞放開他。
幾乎就在同時,葉美萱帶著梁志信醫師趕到『滋事現場』。
「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醫生你來得正好,這個人的手用得不耐煩了,你幫他重新接一接。」雷鈞面 不改色地說道,隨即拉著曦晨遠離是非之地。
「你太粗暴了啦!」曦晨又好氣又好笑。
「他活該!」雷鈞耍賴地說。
「萬一他去告你傷害罪怎麼辦?」
「他不敢。」他依然神色自若。
她該拿他怎麼辦?郁曦晨歎了口氣,轉問道:「你剛才檢查的結果,醫生怎麼 說?」
「死不了……」察覺到郁曦晨警告的眼色,雷鈞聰明的轉圜道:「再住個幾天 吧!」
「住院有那麼開心嗎?瞧你笑成這樣。」郁曦晨有些啼笑皆非。
「因為我很高興成了你看護的第二十個病人。」他賊笑道。「你還記得這代表 什麼意義嗎?」
「不記得了。」她故意裝蒜。
「這代表你要準備相親結婚了。」雷鈞興高采烈地宣佈。「而我——很幸運地 ,成為奶奶第一個安排相親的候選人,同時也是最後一個。」
「誰知道你是怎麼收買奶奶的!」她笑捶他的胸膛。
「如何收買她不重要,要能收買你才是重點。因為你是有可能相親的時候拒絕 我的,對不對?」他笑著偷親了她一下。
「知道就好。」她嫣然一笑,輕靠著他的臂膀。
雷鈞溫柔地撥開她頰邊的髮絲,心滿意足地看著她真心為自己展顏而笑,他知 道——他將永遠看不膩那抹如春天般的笑靨。
儘管未來,他和她——仍可能爭執不斷、鬥嘴不斷:但,她是他的——永遠愛 不完的小寶貝。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