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只有你找到『麻煩』?」她笑問。
「因為我在示範給他們看。」樓適桓發出」聲短笑:「接下來就換我擦亮雙眼,看他們找尋他們生命中的真命天子了。」
展默看著他的眼睛,突然問道:「你是為了替他們排遣寂寞,所以想出這個遊戲,還是為了設計他們『千里尋妻』?」
樓適桓眼中掠過一抹震驚,但神情依舊泰然自得。
二十五年以來,除了母親之外,沒有其他人能看穿他,也沒有人能摸清他心中的想法,但她卻可以!
「我是嗎?」他懶懶地一笑。
「是的,你是,你一直是有預謀的。」她微笑道。
樓適桓這回不置可否的笑笑。他托起她的小下巴,輕輕的吻住了她的唇瓣。
「我喜歡能看透我的女孩。」他低聲呢喃,而後,他的吻慢慢加深了;抱起懷中佳人,迅速的往床上走去。
展默清秀絕倫的臉上湧現一陣暈紅,「你」
樓適桓將她放在柔軟的床墊上,翻身壓住了她。眼前的他不若平常的漫不經心,一雙如同子夜般透視人心的雙眸驀地燃起熊熊烈火,閃耀著執著與狂野!她緊貼在他的懷裡與之契合,感受到他如火焰般的熱力!
他漆黑的眼眸溫存的與她對視。
「你知道嗎?今天之前,我一直告訴我自己絕不能碰你!因為縱然我對你有多麼愛戀,但是我知道,如果我吻了你,就是褻瀆了你。只要你還是佛門中人,我就只能強迫自己壓下所有慾望,苦苦壓抑我所有的熱情。」樓適桓捧著她細緻柔嫩的臉蛋,唇邊漾起一絲苦笑。
展默眼中淚光盈然。她埋進地寬闊的胸懷,環住他的胸膛,輕輕地低語:「謝謝你。」
他搖搖頭,再度捉住了她的櫻唇;先是充滿著疼愛與憐惜,而後漸漸的轉為火熱與狂野,不再是僅止於情、止於禮,而是充滿侵略與佔有!
樓適桓的吻滑至她的耳畔,深情的低語:「我愛你。」
她不會知道,他有多麼感謝上蒼,讓她成為他的妻。
他的……他會疼惜她一生一世!
兩顆狂跳的心,在彼此契合的靈魂中,互訴著醉人的甜蜜……
★ ★ ★
建康樓府「老爺,江陵有消息傳來。」
樓平之正伏案核對帳冊,一聽見家丁的報告,立刻放下筆,道:「讓他到大廳等候,我立刻就來!」
「是!」家丁退了下去。
樓平之轉向身旁的總管。「樓安,請夫人到大廳去。」
樓總管立即銜命告退。「是,老爺。」
不知道這次是什麼大消息?唉!
樓平之搖搖頭,往大廳而去。
走進大廳,只見樓盛民單膝點地,雙手抱拳道:「參見老爺!」
樓盛民是樓平之派至江陵,暗中觀察兒子在外頭所作所為的探子。沒辦法,樓適桓是樓家唯一的子嗣,他這個當爹的怎能不掛心?
這時,樓家的當家主母柳青娘由兩名丫貸扶著走入大廳。
「老爺,聽說有適桓的消息?」柳青娘端莊秀麗的臉上,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樓平之點點頭,扶她在椅子上坐下。
「對!有你寶貝兒子的消息啦!」樓平之看著樓盛民,道:「說吧!」
「少爺五日前在江陵的『高昇客棧』裡成了親。」
「什麼!?」樓平之陡地暴吼出聲。
他真是愈來愈搞不清楚這兒子在想什麼了!成親?成親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幹什麼偷偷摸摸來暗的?他是他的老爹耶!成親之事竟然沒有通知他?
「你給我說清楚一點!他跟哪一家的小姐成婚?」
「呃……不是小姐,是……是……」樓盛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講下去。
「是什麼?二快給我說呀!」他一臉抓狂的表情。
「是一個尼姑。」
樓平之愣住了,不可置信的重複:「你確定?是尼姑沒錯?」
「是的。」
他簡直是無語問蒼天!適桓什麼女人不去娶,偏偏娶了一個尼姑當老婆!
柳青娘比樓平之鎮定多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個尼姑是在市集上與少爺認識的,當時,那尼姑掉了一件袈裟,在街上哭得很傷心,少爺心地善良,相心盡辦法替那尼姑找回袈裟,然後日久生情,就……成了親」
樓平之氣得臉色鐵青,咬牙切齒,「身為佛門中人,竟然如此不守清規,勾引男人……」
「老爺,不是這樣的,是……是少爺……」樓盛民一時間也接不下去。
樓平之聽到這裡,簡直是面上無光,全身發抖!他的兒子竟然主動去招意一個尼姑?!太不像話了!
柳青娘微微一笑。「這個小尼姑必定有什麼吸引兒子的特質,否則,咱們兒子不會死纏著人家不放的。」
「哼!」樓平之重重地哼了一聲:「那個孽子!你看看你教的好兒子!簡直把他寵的無法無天了!」
柳青娘笑看著丈夫,「他也是你的兒子,怎麼全推到我頭上來了?」
「這……這……哼!」樓平之再度重重」哼。他背著手,煩躁的在客廳裡踱方步。
半晌,他又氣急敗壞的對妻子道:「我們又不是不讓他娶妻!如果他看上哪一家的小姐,咱們去提親也就是了,怎麼會──怎麼會看上一個尼姑?適桓心裡在打些什麼念頭,我這個做老子的,是愈來愈不瞭解了!」
他頓了頓,又道:「從小到大,我哪一件事情沒順著地?枉費他被稱為建康第一才子,無心求取功名也就罷了!家裡的產業他不想管理,我也不勉強,只好我自己一肩挑下,培養管理人才;他與丞相的二公子有交情,一起組了個幫派去闖蕩江湖,我這個當老子的沒有第二句話,順著他的意放他去闖,還答應讓他把軫兒也一起帶了去。但這個渾小子卻連終身大事也由不得咱們二老作主,連婚禮也沒通知咱們主婚!簡直把咱們當成外人了!」
柳青娘微笑聆聽著,一點也不動怒。「說起來,適桓會這麼囂張跋扈,還不都是你這個爹養成的,每次我說他幾句,你就心疼的跟什麼似的!怪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