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清宮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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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頁

 

  "不行,你不能說出去!"海棠慌亂地道:"皇阿瑪最近因為莽古爾泰伯父和巴布海、阿濟格兩位叔父的謀反事件龍顏大怒,我們不能再拿這件事去煩皇阿瑪了,婕兒,你懂嗎?"

  莽古爾泰、巴布海、阿濟格密謀謀反的事件,在宮裡掀起滔天巨浪,親兄弟的謀反對於皇太極而言無疑是一大打擊,皇太極先後奪了巴布海的爵位,將"和碩貝勒"莽古爾泰降為"多羅貝勒",又將阿濟格由貝勒降為武英郡王,對於親兄弟會採取降爵、奪爵的手段作為懲罰,並將其幽禁十天牢中,由此,他的憤怒可想而知。

  "可是----"難道她們就拿阿斯朗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嗎?她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主子如花一般的青春,全用來守著一座空洞的大宅子?

  "答應我,婕兒,你千萬不可以說出去!"

  望著海棠格格認真的表情,婕兒只好點點頭。"好啦!我不會說出去的。"她的口氣是頗為不甘願。

  "謝謝你!"海棠總算鬆了一口氣。

  "不好了!不好了!格格!"榮嬤嬤慌慌張張的跑進房來,上氣不接下氣的喘個不停。

  "榮嬤嬤!您還好吧?"鍵兒嚇了一大跳,忙衝過去扶住她。

  "別著急,有什麼事慢慢說。"海棠倒了杯水遞給榮嬤嬤。"來,先喝杯水順順氣。"

  "哎呀!都什麼時候了還喝水!"榮嬤嬤氣急敗壞地道:「格格,薰尹格格被人給綁走了。」

  海棠手中的杯子頓時跌了個粉碎,整個人呆住了。"你……說什麼?"

  "昨兒個薰尹格格出閣前一刻鐘,竟讓人給綁走了!這會兒婚禮不僅行不成,北安王爺和福晉與宣豫貝勒全都急瘋了。"

  海棠雙腿一軟,整個人跌坐在地板上。

  "夫人!"阿古恩正想走過去奪下剪刀,卻被海棠厲聲斥退。

  "不要過來!"

  "夫人,請您千萬小心,別傷了自己!"

  "帶我去見阿斯朗。"

  阿古恩吞吞吐吐地道:"可是,奴才是真的不知----啊!"

  海棠把心一橫,將剪子往自己的咽喉刺去。

  阿古恩根本搶救不及,下刀的那一瞬間太快,情急之下,阿古恩只好大叫:"奴才全招了!將軍人在凌河行館!"  

  花費了兩個晝夜的時間,海棠乘著樸素馬車,在阿吉思與榮嬤嬤、婕兒的陪同下,趕往凌河行館。有生以來,海棠第一次這般長途跋涉,馬車晝夜不停地奔馳了整整兩天之後,終於停了下來,她只覺得顛簸得頭暈目眩。

  阿古恩打開了車門,對海棠道:"就是這兒了,夫人。"

  步下馬車,放眼望去儘是一片蒼茫壯闊的冰天雪地,大凌河畔的凌河行館幽幽矗立著,彷彿孤鷹一般的睥睨著大凌河。凌河行館是阿斯朗帶兵駐紮於大凌河畔,與大明錦州遙遙對峙時所建的行館,錦州之役那段時間,他就住在這個地方。

  "夫人,請。"

  阿古恩領著海棠踏進凌河行館,守衛的士兵在看見阿古恩之後,連攔也不攔。彷彿他的出現是理所當然的。行館內沒有精緻豪華的佈置,灰黑色的岩石堆砌出原始的粗擴,牆上沒有多餘的綴飾,只掛著一張斑斕的豹皮,和角弓雕翎、刀劍矛乾等兵器,書架上有許多蒙、滿、漢文的書籍。一切就這麼毫無遮掩的表現出行館所有者的作風狂傲不群、放縱隨性,運籌帷幄、謀略算計卻又似無所不精。

  領著海棠走進東跨院,阿古恩硬著頭皮上前敲門。"稟將軍......"阿古恩縮頭縮腦的通報著,"夫人求見。"

  語聲方歇,東跨院的房門便猛地開啟----

  海棠怔然的望著出來應門的阿斯朗。他的衣衫凌亂,長髮恣意的披散在肩上,那模樣如惡度般狂放且墮落,一雙漂亮而危險的星眸,閃著尚未退盡的慾火,他身後的大床上橫陳著一具令人血脈賁張的嬌軀,衣衫同樣的凌亂不整。

  血色從海棠清靈如水的容顏上退盡,她失去血色的唇瓣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而她的心彷彿受到無情的鞭苔,在那一刻,只感受到傷痕纍纍的劇烈抽痛。

  海棠的到來並沒有令阿斯朗感到意外。

  因為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忍受丈夫在婚後第二天,即隨意丟下一個理由便銷聲匿跡。他原以為海棠最遲在一個月內就會找到凌河行館來,沒想到她卻可以忍受一個半月,而多出來的這半個月,足夠他有計劃的多拿了一個阿濟格開刀。

  阿斯朗看著海棠的眼神沒有溫柔,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就像看見一個陌生人般,現在的阿斯朗與一個半月前那個溫柔多情的阿斯朗是全然的不同。

  "進來。"他淡淡的對海棠說道。

  海棠明顯的退縮了一下,但是一想起她此行的目的,立刻強迫自己舉步踏進阿斯期的臥房。房內漂浮著令人難堪的歡愛氣味,夾雜著冶艷的香氣與情慾的汗水味。

  "你先出去。"阿斯朗對著床上的嬌媚佳人說道。

  嬌媚佳人噘著紅唇不依地輕喊:'將軍……"阿斯期的唇角勾起了抹邪佞的笑意,俯身給她一個火辣辣的深吻,吻得床上的佳人克制不住的嬌聲嚶嚀。海棠難堪的別過臉,眼前的情色畫面頓時讓她覺得天旋地轉。

  她這才明白,阿斯朗自始至終就沒有對她認真過,他所謂的"要事",就是在行館中尋歡作樂,而她竟天真的深信不疑,以為她終於尋到了相守一生的丈夫,輕易地就付出了她的身心,而她的付出,只換來此生最深的痛楚。

  片刻後,美艷的佳人在阿斯期的誘哄下離開了臥房,偌大的房內,此時只剩下阿斯朗與海棠。

  阿斯朗慢條斯理的扣好衣衫,撿起掉落在床下的束帶,邊繫著邊問道:"你竟然能說動阿古恩帶你到這兒來找我,有什麼重要的事嗎?"他的語氣是那麼淡然,彷彿剛剛發生的事情,一切皆與他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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