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不想揭穿這一切了,為了宣臨,她可以裝聾作啞,當作早已遺忘了過去,讓她的世界裡只剩下他一個。
熏尹的吻逗瘋了他,宣臨將失去她的恐懼全化成最熾熱的愛慕,緊緊地吻住她。他幾乎瘋狂地糾纏著她的舌瓣,輾轉挑逗、交纏、輕咬……傾他一生所有的熱情吮吻著她。
熊熊的火光中,溫暖的小屋裡,宣臨像只被放出籠的猛獸般緊緊的抱住她,將她壓倒在攤開的大氅上,迅速地解開橫亙在兩人之間的遮蔽物。
他激切的擁吻透露著他無法訴諸於口的恐懼,他必須抱緊她、吻她,真實的感覺她的軟玉溫香,確定此時她在他的懷中,如此才能平復之前以為幾乎要失去她的恐懼。
熏尹無言的攀附著他,努力的給予他所需要的慰藉。
「宣臨……」熏尹迷濛的雙眼望著狂野的他。
「嗯?」他抬起頭。
「我差一點就見不到你了。」她感傷地低語著。
她哽咽的聲音使他憐惜不已。
「熏尹……我的愛……」他的歎息之聲不絕於耳。
他伸手握住她柔滑的小手,以他的吻梭巡她的嬌軀,以緩慢而令人心焦的溫柔,吮含住她嬌弱的蓓蕾,惹得熏尹猛地倒抽了一口氣。
「宣臨……」她無助地喚著。
「我愛你。」他重複著他的愛語,一遍又一遍,說得讓她禁不住淚眼迷離。
他抬起她織細的腰,將她拉進懹裡,一個挺進,將自己融入她的體內。
「熏尹……」宣臨低吼出她的名字,並發出狂喜的歎息。
熏尹不由自主地拱起背迎合他,她在他身下不經意的款擺挑起宣臨失控的激情。他狠狠地拉住她,將她的俏臀壓向自己,狂野地律動起來。
毀天滅地的快感向她席捲而來,她無法抗拒,也不想抗拒,她的手指深深地陷進他背部的肌理中,在他狂猛的衝刺中嬌喘不休。
他感受到她的灼熱、緊縮,充滿擴張感的內壁緊緊地包覆著他的,兩人在這目眩神迷的一刻中彼此相屬、彼此融合。
他感覺到他體內奔騰的血流不斷地沖激著四肢百骸,像是一波波足以滅頂的浪潮,他的飢渴與亢奮在這一刻達到頂峰,他像個需索無度的掠奪者在她體內奮力衝鋒,卻覺得怎麼也要不夠她,就像他對她的愛,無論付出多少都嫌不夠。
「宣臨……宣臨……」在激情的漩渦中,她低泣著他的名,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宣洩出她的深情。
冰冷的四肢恢復了血液循環,好像有一股熱流直往上衝,溫暖了她的全身。
「你好溫暖……宣臨,你不知道我有多麼高興我們都活著……」
熏尹的呢喃使得他再無保留的放任慾望的熱流盡情宣洩,他知道她同樣深愛著他,他不但擁有她的身體,也擁有了她的心。來到這個世界二十四年的光陰,他從沒有一刻覺得自己這般富有。
「啊──」宣臨發出一聲悶吼,在她的體內抽搐著,解脫的快感在一瞬間爆發,最後崩潰地倒在她的身上,失控地沉重的喘息著。
他沒有移開身體,仍在她的體內與她合而為一……
熏尹抱住枕在她胸前的宣臨,在沉沉睡去之前微笑著呢喃著──「宣臨……我好像融入你的身體裡了……」
第十章 冬盡
春歸何處?寂寞無行路。
若有人知春去處,喚去歸來同住。
春無蹤跡誰知?
除非問取黃鸝。
白囀無人能解,因風吹過薔薇。
──黃庭堅.清平樂
冬雪盡融,樹梢的枝椏抽出新綠,萬物復甦,春臨人間。
一個半月前那個暴風雪的夜睌,宣臨與熏尹從山上小屋回到定浚王府北苑之後,宣臨便不再對熏尹下藥,因為他已敏銳地察覺到熏尹的改變──一種極為細微的改變。他知道,那個暴風雪的夜睌,他們融合的不只是身體,還有最純粹的真心。
直到那一天,宣臨才算是真正的擁有了他最渴望的人兒。
他相信熏尹知道他對她所做的每一個欺瞞,可是,她卻從未對他興師問罪。她在裝聾作啞,對於他曾經做過的欺騙,她寧可選擇忘卻,只因為她深深地愛著他,所以甘願不去追究。
日子依然平靜的過著,可是他們心知肚明──這樣的生活像是從天堂借來的一角,風平浪靜中藏著巨大的陰霾,總有一天,平靜無波的生活會掀起滔天巨浪,而那也將是兩人分離之時。
某個寧靜的午後,一個美艷女子來到北苑要求見熏尹。
北苑總管向她通報了,於是,熏尹在側廳接見她。
求見的女子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特殊的打扮使熏尹知道她是個異族人。
「綺爾真見過少福晉,少福晉吉祥。」她曲膝為禮,不卑不亢的帶著女人罕有的傲然。
熏尹沒有見過她,但直覺知道她的來到勢必會引發一場風暴。
她的心中有著淡淡的悲。平靜的日子終於要結束了嗎?
「請坐。」
「謝少福晉。」綺爾真在一旁坐下,一雙媚眼定是的凝視著熏尹,像是要從她平靜的容顏中找出一點點驚慌之色。
「有什麼事嗎?」熏尹迎視她探索的眼光,臉上的笑容有些黯淡。
綺爾真凝視著熏尹,思忖:她就是宣臨最愛的女人,那個令他心心唸唸了十年的熏尹格格?
微酸的情緒在發酵,她凝視著眼前美得奪人心魂的容顏,想到她那顆不受流言蒙蔽的、高貴的心,她不由得感到自卑──她也曾因為有關於宣臨的流言而退卻,若不是她實際與宣臨相處過,知道那些流言是無稽之談,她也不會愛上宣臨。
而熏尹卻從未在乎過,她對他那毫無根據的信任使她自卑了。由這層自卑,使她更想要親眼目睹她平靜的容顏被撕碎,高貴的心被踐踏得支離破碎的模樣。
一個半月以來,她天天在妒火的啃噬中度日,只要想到宣臨對熏尹千絲萬縷的輕憐蜜愛,她的心,就不受控制的受到妒火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