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臣服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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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如果希勒瓦不肯回頭,那就別怪他手下不留情了。

  希勒瓦蹙起劍眉。「你是什麼意思?」

  蘭堤斯勾起一抹邪氣至極的冷笑,彷彿被激怒的海神,即便是深海海底也能感受到令人膽戰心驚的暗潮洶湧。

  「很快你就會知道了。」

  蘭堤斯明白,他的解決之道必然會讓希勒瓦恨他一輩子,但是……他已別無選擇了。

  從此,他與希勒瓦不再是並肩作戰的兄弟,而是道不同不相為謀的陌路人。

  冠臣如願地進入京都都立醫院擔任特約腦科醫師,常然,這並不是全職的,也並不需要輪班,他的工作時間不長,從上午十一點鐘到下午四點鐘,時間也很固定,每個星期一到星期四。

  有了事做,日子就不會感覺那麼難捱。

  而這樣的日子,也是冠臣所熟悉且安心的。

  由於冠臣在腦科方面是世界權威,以致慕名而來的病患不斷地從世界各地湧入京都都立醫院。

  然而,每天下午四點鐘一到,冠臣就非走不可,正因為時間是如此的短促,所以,他無法親自為手術執刀,如果遇上較為艱難的手術,他也只是在手術開始前的例行會診上提點幾個必須注意的地方。

  這天下午四點鐘,冠臣如往常一樣與下一個接班的醫生交換後,便離開了診療室,而希勒瓦的手下,早已開著車子在醫院問等候著接他回去。

  「殷先生,請。」希勒瓦的手下一見到他走出大門,便立即恭敬地拉開後座的車門。

  冠臣微微一笑。「謝謝。」

  當他正要坐進後座時,突然有一輛救護車以高速駛到醫院大門前,緊接著,一個躺在擔架上,渾身血跡的患者被推了出來,在醫院裡等候病人的數名醫生和護士立即湧上前去。

  「現在的情況如何?」

  「是車禍!病人進入休克狀態,頭部受到強烈的撞擊,頭蓋骨骨折,不立即動手術不行!」

  「知道了!馬上推進手術室!」

  「立刻找腦科、骨科及麻醉科醫師到第一手術室去!」

  「好的,馬上去。」

  冠臣清楚地看見傷者的情況,他的頭骨有著微微的變形,可以想見那場撞擊有多麼劇烈,而手術的難度更是難以想像。

  「你們先回去,我去看一下情況。」冠臣對著希勒瓦的手下們說道。

  「殷先生,宙斯不會答應您這麼做的……」

  「回去後我再向他解釋。」冠臣已顧不了許多,轉眼間便奔進醫院裡去了。

  手術室裡忙成一團,看著生存機率低於百分之十的病患,每一個醫生臉上都冒出細微的冷汗。

  「沒辦法了……先切開頭蓋骨吧!」

  緊急手術是無法事先透過X光片、腦部斷層掃瞄,或是核碰共振事先得知病況的,醫師們也只能決定先切開頭蓋骨,再察看撞擊的情形。

  這時,手術室的門無聲無息地開啟,一名穿著淡綠色無菌手術服的人走了進來。

  「殷理事長!」有人認出了他,不可置信地叫了出來。

  一看見他,所有的醫生們就像吃了一顆定心丸似的,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心中不約而同地暗忖:沒問題的!這個手術一定會成功的!

  冠臣朝大家點了點頭,走到手術台前。

  「他一直在失血,先準備輸血!」冠臣冷靜地說。

  「是!」

  「注射拉思蒙,點滴速度調快。」

  「是!」

  冠臣看了一眼一旁的儀器,先將病患的血壓與腦波都控制在安全值內後,才開始準備動手術。

  「頭蓋骨切開器。」冠臣伸手說道。

  助手醫師立即遞上他所要的器具。

  「準備頭蓋骨切開手術。」

  「是!」

  由冠臣親自執刀的漫長腦部手術於焉展開……

  當冠臣完成手術回到「嵐山居」時,時間已是隔日凌晨兩點鐘。

  原以為這麼晚了,大家應該都入睡了才是,卻沒想到屋裡燈火通明,顯然是在等待他回來。

  「殷先生,您可回來了!」一名僕婦看見他後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對不起,害你們擔心了。」

  她搖了搖頭道:「最擔心的人啊!應該就是宙斯先生了,他已經不知道發過幾頓脾氣了呢!他一直不肯休息,不管我們怎麼勸,他就是堅持要等您回來。」

  希勒瓦……他一定不會原諒他吧!他曾答應過希勒瓦不會讓工作耽誤太多的時間,但他還是食言了。

  「他在哪裡?」

  「他在客廳裡等您。」

  冠臣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脫下鞋子,換上室內鞋,他以平靜的表情面對即將上演的風暴。

  走進客廳,冠臣一眼便看見希勒瓦,只見他斜倚在舒適的日式座椅上,手上端著一杯宛如液態琥珀般的酒液。

  看見冠臣,他放下精緻的酒杯,緩緩地坐正身子。

  「我回來了。」冠臣輕聲道。

  過了許久,空氣依然是平和的,沒有怒火、沒有責難,在他遲歸十個小時之後的現在,希勒瓦所做的,也僅僅只是平靜的回視著他。

  之後,他扯出一抹接近痛苦的笑容,聲音嗄啞地說:「我以為你再也不會回來了。」

  從昨天下午四點,等到凌晨兩點,足足十個小時,每經過一個小時,他心中的絕望感就越深。

  一種無以名狀的情緒在冠臣的胸口翻攪著,有些疼痛、有些酸澀,還有更多不忍與種種形容不出的複雜感覺。

  「我說過我不會逃的,我們曾經有過協議,記得嗎,希勒瓦?」

  冠臣在他的身旁坐下,琥珀色的眼眸與他啜飲過的美酒一般澄澈懾人。

  他伸出手,輕撫上希勒瓦看起來有些瞧悴的俊容,認真地說道:「讓你擔心了,對不起,我道歉。」

  希勒瓦震撼得久久無法言語!

  他一直以為冠臣把他們兩人的約定當成是一種不得不去履行的協定,他從灴敢奢敢冠臣會明白他的感情,更不敢奢求他會有所回應。

  然而此刻,冠臣的一句道歉,讓他蓄積了一夜的怒氣與憂慮在一瞬間全奇異的消弭了。

  他的心是震撼的、狂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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