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臣服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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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頁

 

  馬格斯忙撇清關係。「我可沒有動手動腳喔!是他們一看到我的兩個貼身保鑣,就誤以為我是什麼黑社會大哥,所以,一個個都一聲不響的離開了。」

  冠臣聽了簡直啼笑皆非。

  「沒有病人了,你應該可以稍微離開一下吧?」馬格斯得寸進尺地要求,「可以陪我到後面的庭院走走嗎?」

  「馬格斯……」

  「你不反對就是默許嘍!」馬格斯見機不可失,拉著冠臣就走,還回頭對護士小姐拋了一記媚眼。「小姐,這裡就麻煩你了!」

  冠臣無奈的一笑,知道有馬格斯纏著,今天是看不了病的。

  「如果有病人來,再與我聯絡,我會立刻趕回來的。」

  「好的,我知道了。」

  兩人離開了醫院本部,往庭院的方向走去,冠臣問道:「你的保鑣不跟來沒關係嗎?」

  「沒關係,反正只是在醫院裡走走,總不至於走失吧?」

  要是讓他們跟來,那多殺風景啊!馬格斯心忖著,不過,他可不敢這麼告訴冠臣。

  馬格斯收起了開玩笑的態度,正色道:「冠臣,我有事要告訴你。」

  冠臣微側著頭,表示洗耳恭聽。

  「我想,你也應該知道,從五年前你在瑞典的那場醫學講演會結束後,我就愛上你了。」

  「馬格斯──」

  馬格斯不讓他有開口的機會,就打斷他繼續說:「冠臣,我愛你愛了整整五年,我的父親一直催促我結婚,但是,我心裡很清楚,這輩子除了你,我誰也不要!」

  他不在乎他的性別,如果這輩子他沒有遇見冠臣的話,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居然會對男人動心!

  「和我在一起,和我回瑞典去,好嗎?我發誓我一定會給你幸福,給你所想要的一切!」

  向冠臣如此示愛的,馬格斯已經不是第一個了。

  他的追求者從來就沒有減少過,甚至有人不惜剖心表白……而這狂烈的愛戀,卻只讓他覺得難以喘息。

  曾經有個人不要他的回報,不像其他人一般緊追著他不放,瘋狂的向他需索他的感情,他曾經這麼說過……

  在你孤獨的時候、脆弱的時候,你可以把我當成避風港,但是,我不要你為我做什麼……

  在他第一次抱過他後,他作了一個晚上的噩夢,是那個人叫醒了他,並對他說──

  如果不是我抱了你,你也不會作噩夢吧?我無法原諒自己,所以……我不會再碰你了……

  那個處處為他設想而壓抑自己的人到哪裡去了?

  被他那樣愛過之後,他能為誰心動?

  「冠臣,你怎麼說?願不願意和我在一起?」馬格斯心急地問著。

  冠臣抬起頭來,平靜地凝視著他刻畫著深情的藍色眼眸,低語道:「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馬格斯被他的話震懾住了。

  「我不相信……怎麼可能?」

  「是真的,除了他,我不會再為任何人動心。」冠臣淡淡的說著,臉上卻微微揚起一抹溫柔的笑。

  只有他知道他要的是什麼,總在他最脆弱的時候,給予他所需要的擁抱與溫暖。

  「他是誰?告訴我他是誰?」

  他絕對不相信!如果真有那個人,為什麼他會不知道?

  「他是誰不重要,對我而言,他是我的精神支柱,他一直在我的心裡陪伴著我,這樣就足夠了。」冠臣的嘴角揚起了一抹淒迷的微笑,「馬格斯,一定有一個真正屬於你的人在等待著你,但那個人絕不是我。」

  這是馬格斯第一次看見冠臣如此淒楚的笑容,而那樣的笑容重重的撕扯著他的五臟六腑,令他痛得幾乎無法成言。

  而由這樣的痛,讓他更加明白──今生今世,冠臣不會是屬於他的了!

  許久許久,馬格斯才啞聲道:「我明白了。」

  能讓冠臣如此惦念著的那個人,絕不是任何人可以取而代之的,他是好妒忌那個人,竟然能讓冠臣如此全心全意愛戀著!

  「即使你心裡已經有人了,我是願意等!我愛你的心絕不只是說說而已,我是當真的。如果有一天,你把心空出來了,我一定會是下一個進駐你的心的人!」馬格斯義辭嚴的宣示著。

  冠臣忍不住歎息了,「馬格斯……」

  「我走了。」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冠臣的唇上輕輕一吻後,便瀟灑地一笑,獨自離開了醫院的庭園。

  一陣微風吹過,帶來一?#0124;細微的清香,冠臣循著香氣望去,意外地看見蕭瑟的枝頭上染上了點點瑩白。

  是櫻花!一樹又一樹的寒緋櫻。

  每當春風拂過,就會揚起一陣繽紛的花瓣雨。

  一瓣粉嫩雪白的花瓣在冠臣的眼前飄墜而下,他攤開手心,靜待它飄落在他的手中。

  然而,有一隻手卻凌空抓住了那片花瓣,在他的面前攤開手心。

  「你的。」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氣息、熟悉的情景,震動了冠臣寂然的心弦。

  冠臣抬起眼來,那深刻的悸動震撼著他的每一個思維,他無法反應,只能輕啟唇瓣,從口中逸出那個烙印在心上的名字──

  「希勒瓦……」

  「給你的。」希勒瓦將攤開的手心送到他的眼前,子夜般的黑眸燃燒著熾烈的情感。

  他從來不曾奢望過在有生之年還能再與希勒瓦相見,原以為他要帶著那一段他們曾經共有的回憶反芻到老,而今……希勒瓦卻無比真實地站在他面前。

  「不要嗎?」希勒瓦反問著。

  冠臣緩緩地接過他手中已然受損的花瓣,露出一抹帶淚的微笑,語不成聲地說:「希勒瓦……你用力得……把它捏壞了呢!」

  希勒瓦沉默不語,只是用力地將冠臣摟進懷中,狠狠地、緊緊地擁抱著他。

  他的擁抱緊得教人發疼,但是,冠臣沒有抗拒,狂跳的心、奔竄的血液,讓他知道自己有多麼渴求這樣的懷抱。

  「老天,我想見你想得快瘋了!」希勒瓦在他的耳邊咬牙低吼,「這兩年來,你怎麼能這麼冷靜、這麼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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