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鳳!」塗絲瑩驚呼。
她怎麼也沒想到她們會這麼野蠻!
漪澄怔住了,一頭一臉的水,就像四面八方包圍而來的敵意般令人心寒。
她生氣地瞪著眼前那四張訕笑的臉孔,火大的開罵,「喂!你們這是幹什麼?!就算你們是學姊,也不能仗勢欺人啊!」
戴著蒂芬妮白金戒指的學姊懶懶地用手指剔弄著指甲,鄙夷地輕哼。
「聽說你最近和楚非凡走得很近,是嗎?你啊!先秤秤自己的斤兩吧!不是你的東西,最好不要癡心妄想。」
「你這個瘋女人到底在說些什麼?她跟誰走得近干你什麼事!」塗絲瑩憤怒的拍桌大罵。
這些學姊就像日劇中那些面目可憎的女高中生一樣,專搞些小團體來排擠看不順眼的人。
「這是你跟學姊講話的態度嗎?」其中一人不滿的質問。
塗絲瑩也不甘示弱的頂了回去,「不好意思得很,我是在對瘋子說話。」
「你,你敢跟我們作對?」學姊的權威受到挑戰,是一件令她們無法忍受的事。
「拜託!」塗絲瑩差點冷哼一聲,「你們以為你們是誰啊?少在那裡裝腔作勢了,要在我面前耍威風,回去練個十年再來吧!」
她家可是貨真價實的黑道世家,全台灣五十二個堂口的堂主見了她,還得恭恭敬敬的喊一聲「小姐」呢!這幾個三流的「客串惡女」,她還不放在眼裡。
「吐司……」
漪澄扯了一下她的衣服,意思她少說兩句,她不想把她也捲進爭端裡。
塗絲瑩對她的話置之不理,還擺出一副存心讓她們嘔死的笑臉。
「瞧你們氣急敗壞地跑來示威的模樣,我猜,楚非凡對你們一定是『坐懷不亂』吧?這也難怪啦!高價的寶物就在眼前,他何必要屈就一堆便宜的地攤貨,或是劣級品呢?這種簡單的道理是可想而知的嘛!」
「吐司!」漪澄訝然地喚道。
她從未見過塗絲瑩展現毒舌絕技,沒想到她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就是犀利狠絕,不給人留半點餘地。
看見一票氣得臉色又白又青的學姊,塗絲瑩笑得更得意了。
「我想,你們一定不知道楚非凡有多喜歡小鳳吧?他啊!幾乎把她捧在手心裡,像對待稀世珍寶一樣的呵護呢!你們也知道,戀愛中的人,向來眼中只容得下情人,他如果因為這樣而忽略了一些殺風景的雜草的存在,我以他直系學姊的身份,代替他在這裡向各位雜草……呃,學姊們陪罪了。」
「你————」眾學姊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能立刻將塗絲瑩大卸八塊。
塗絲瑩見狀,又惡意的補上一句。
「啊!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揭各位學姊的瘡疤,但這也不能怪我,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說完,她還做了一個很無辜的表情。
「夠了,我們走吧!」漪澄歎口氣,無力的低語。
此刻的漪澄,狼狽且心寒,她只想找一個地方把自己藏起來。
她實在不忍讓那些學姊面子掃地,也不希望好朋友因她而惹禍上身,當然,她更不願意演出免費的潑婦罵街戲碼,被當成茶餘飯後的話題。
塗絲瑩好不容易才有機會發揮她滔滔不絕的口才,不一口氣罵到完多掃興啊!不過,當她看見髮梢仍滴著水珠的漪澄時,她立刻便停嘴了。
「好,我們離開這裡。」
臨走前,塗絲瑩手刀一揚,赤手空拳的攔腰劈斷一棵養在大瓷盆裡的柏樹盆景,然後笑容可掬地當眾對著四名面無人色的學姊開口。
「真不好意思,我只是突然手癢,想練練拳,對了,麻煩讓個路,方便我們過好嗎?」
四個女孩慌忙閃了開去,原本高高在上的姿態已不復見。
「如果有什麼問題,我在二年十班的教室恭候各位學姊大駕。」
冷笑著說完,塗絲瑩就護著漪澄離開學生餐廳,當然————一路上暢通無阻。
★ ★ ★
孟嵐聆聽著台灣方面的高階主管所做的簡報,卻渾不去心中煩躁的感覺,這使得她一直沒有辦法靜下心來將全副心思擺在工作上頭。
雷霆很快就發現孟嵐的情形,當業務經理簡報告一段落,他便做了個暫停的手勢,意思大家休息二十分鐘。
「你可以不用這麼做的。」
當會議室只剩下他們兩人的時候,孟嵐脫下高跟鞋,試著轉動足踝。
「你需要休息。」
雷霆將椅子拉近她,溫柔地審視著她的容顏。
「你還在為非凡的事煩心?」
無論孟嵐是一個事業多麼成功的女強人,在她的心中,沒有任何事能取代兒子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最近他都不太跟我說話了。」
分別了一年,她是特地回來陪他過節的,但兒子卻因為一個女孩子與她冷戰,教她怎能不傷心?
雷霆笑了笑,卻惹來孟嵐氣呼呼的一瞪。
「有什麼好笑的?」
「我笑你是個成功的女強人,可是一談到兒子,就和全天底下的母親一樣了。」
「我本來就只是一個平凡的母親,兒子當然比什麼都重要,」她歎口氣,順勢倚入他寬闊的懷裡,「和你一樣重要。」
他低低一笑,「不,沒有人能夠取代非凡在你心裡的地位,就連我也不能。關於這一點,打從我一認識你,就再清楚不過了。」
他不會要她在他與兒子之間做選擇,他會愛她所愛,接納她所接納的一切。
孟嵐笑了笑,在他頰上輕輕一吻,「我真喜歡你,雷。」
就是他這般的瞭解、體貼,她才會無法克制的愛上他,他明白她想要的是什麼,並且從不質疑她的想法與決定。
「雷,你覺得我該怎麼做?」她心思混亂的問。
「你要讓他們在一起嗎?」他反問。
「不,非凡將來可是要從我的手中接下『楚氏』所有的企業體,我不希望他為了一個平凡的女孩分了心。」
就是因為他對鳳漪澄如此沉迷,才會令她擔心,她不希望兒子沉迷於兒女私情,他極具有經商的天分,不該因此而被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