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琊這時才沒興致陪東方朔那個九宮鳥鬥嘴,她露出「不與你一般見識」的表情,跑到莫仲擎面前,高興的問:「大哥,我未來的嫂子呢?」
早知道紙包不住火,但還是掙扎了一下,至少要知道是被哪個殺千刀的出賣了!
「是誰告訴你,你有嫂子的?」
這個誠實的莫琊伸手一指,便指向——樓適桓。
「樓大哥呀!」
「樓適桓!」莫仲擎咬牙低吼。
樓適桓非但沒有一絲一毫慚愧的表情,還哈哈大笑:「被識破了!」
莫仲擎氣得差點吐血!他一手搭著樓適桓的肩膀,冷靜地說:「原諒我們失陪一下。」言下之意非常明顯——莫仲擎打算替樓家清理門戶,並且大開殺戒了。樓適桓可不是省油的燈,他立刻開口討救兵。
「紗羅!紗羅!你快出來!否則,明天這世界上就少一個帥哥了!」
「閉嘴!」莫仲擎自制力已達極限,他非在他身上穿十八個窟窿不可!
「誰叫我?」紗羅探頭進來。
「沒有!」
「是我!」樓適桓的聲音與莫仲擎的同步播放。「樓大哥?」紗羅實在搞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樓適桓把紗羅拉到莫琊面前,在莫仲擎還來不及阻止之前,替她們兩人介紹道:「莫琊、晚羽紗羅。莫琊,她就是你一直要見的人。」
「嫂子。」莫琊這句話已說明她對紗羅的認同,更是莫仲擎必然會娶她的保證她就是——莫仲擎的妹妹?
莫琊對著她猛笑。這個美麗的嫂嫂,的確有收服大哥的本事!然後,她注意到她的眼睛「綠色的眼睛?」她不可置信的伸出手,把紗羅原本就很大的眼睛「撐」得更大。
「莫琊!」兩個大男人同時吼了起來,東方戟忙抱走自己的老婆,莫仲擎則護住紗羅。
「紗羅?」莫仲擎關切的看著她的眼睛。
「我沒事。」她只是被嚇一跳而已。
東方戟看著懷中的心妻子,責備道:「你實在太胡鬧了。」
莫琊無辜的說:「我只是好奇嘛!大哥,嫂子的眼睛為什麼是綠色的?」
莫仲擎失笑。「就與你的眼睛是黑色的道理一樣,天生的。」
「哦!」莫琊眼睛又迅速亮起火花:「大哥,嫂子借我一下。」
莫仲擎摟著紗羅,很乾脆的回答:「不借!」
「我只是要跟她培養一下感情而已!」莫仲擎太清楚自己的妹妹會有什麼舉動,他笑道:「你今天所表現出來的行為,已經可以用「濫情」兩字形容。」
「可是……」
東方戟看向喬馭,迅速朝他做了個眼色。
喬馭會意的點點頭,開口打斷莫琊:「莫琊,我們到後院去,讓我看看你輕功進步了沒有。」
「師父——」她一張小臉頓時皺成了苦瓜樣哀叫。
太不公平了!連師父也和大哥站在同一國。
喬馭雙眉一挑,頗有威脅意味。
「好啦!去就去嘛!」這個師父是她認的,她能不聽話嗎?唉!
★ ★ ★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在「風塵少君」五人之中,除了莫仲擎,她對喬馭更有一份難言的情感,既陌生,又熟悉,他的一舉一動竟是如此似曾相識。
紗羅沿著迴廊走回房間,卻迎面遇上走向前廳的喬馭。
見到紗羅,喬馭禮貌性的點了一下頭便要離開,但紗羅及時喊住了他。
「喬大哥!」
喬馭停住,卻沒有回過頭來。
「什麼事?」
紗羅走到他面前,鼓起勇氣問道:「喬大哥,我們……以前見過嗎?」
喬馭的眼睛閃過一抹波紋。
「沒有。」他淡淡地回答。
紗羅可愛的微笑一下。「可是我覺得你有些面熟。我見過的人不多,所以,我見過的人我都有印象。」
望著紗羅,他沒有回答。
紗羅又問:「喬大哥,你去過日本嗎?」
「去過。」
「那就對了,我們一定是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見過面。」說到這裡,紗羅再度微笑了。「你知道嗎?你的眼睛與我父親有些相似,每當我看見你時,就會想起我的父親——不知道這麼說,會不會有點失禮?」
喬馭揚起唇角:「不。」
「謝謝你。」紗羅甜甜一笑,心滿意足的回房間去了。
看著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喬馭的心中竟不自覺地產生一絲難言的手足之情。是的!他們見過,他一共見過她兩次。第一次見到她,是在他十三歲,她六歲的時候。他的母親買通了晚羽家的僕婦,就為了能讓他見他的親生父親一面。
那一天,他也見到她了,她綠色的眼睛讓他印象十分深刻。
第二次是在他二十歲那年,他為了救回弟兄們,所以蒙面擄她為人質。他們共處了一夜,她綠色的大眼睛裡沒有害怕,只有天真與善良,她甚至用她的手巾包紮手臂上的傷口。
她始終沒有問及他擄走她的理由,雖然一身狼狽,但是很有精神。她對江洋大盜的他完全不設防,她甚至安心的靠在他的肩上睡覺。
那也是他生平第一次消弭他對晚羽隆夫的恨意。
一個身為日本公主的妹妹,一個雙手沾滿血腥,身為江洋大盜的同父異母兄長,相似的血緣,迥然不同的命運,面對老天爺有意的捉弄,喬馭只能冷笑置之。
他從未曾想過他們會有再見的一天,他更拒絕與她相認。
今生今世,他的名字叫「喬馭」,絕不會是「晚羽徹」!
★ ★ ★
莫仲擎正想回房就寢,冷不防不知打哪兒冒出來東方朔那一票人,將他拖進書房,接受他們的盤查。
莫仲擎笑的:「這麼晚了,你們想找我幹什麼?」
東方朔笑得奸詐。「沒辦法,奉我那「娃娃大嫂」之命行事,所以,我們必須嚴刑拷問你與紗羅的戀曲,然後鉅細靡遺地向她通報。」
又是莫琊那個好奇寶寶!
莫仲擎低歎。「那她幹嘛不自己來?」
「我老哥可受不了「孤枕難眠」的夜晚。」
莫仲擎環室一周,道:「沒見到適桓的影子,想必他也是陪瑢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