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眼光緊緊相纏,他抱著她走向床前。
兩人就纏纏綿綿滾上床。
他們在卿卿我我的時候,雨鵑和阿超也沒閒著。兩人坐在客廳裡,感染著婚禮的喜悅,夜深了,兩人都了無睡意。談這個,談那個,談個沒完。雨鵑感動的說:
「好美啊!我從來沒有看過這麼隆重,這麼盛大,又這麼美麗的婚禮,我感動得不得了,你呢?」
「我也是!」
雨鵑凝視他,想了想,說:
「阿超,我告訴你,我一直說,我要一個和雨鳳一樣的婚禮,那是逗你的!我們兩個,不要這麼鋪張了,簡簡單單就可以了!雨鳳畢竟是大姐,而且慕白身份特殊,這才需要隆重一點!我們兩個,不能讓鄭老闆再來一次,這個人情會欠得太大!」
阿超仔細看她,說:
「你說的是真話嗎?如果沒有這樣的排場,你會失望的!感覺上,你不如雨鳳,好像是你「下嫁」了!」
雨鵑笑著,甜甜的看著他:
「下要把我想得太平凡了!如果我要排場,嫁給鄭老闆就好了!選擇了你,就準備跟你過簡單而幸福的生活。你就是我的排場,真的!」
阿超聽得好高興,心裡被熱情燒得熱烘烘的,看著她一直笑。
「你笑什麼?笑得怪怪的。」
他把她一抱,大膽的說:
「那我們沾他們的喜氣,今晚就「洞房」好不好?」
她跳起身,又笑又跑。
「你想得好!我也不至於「平凡」到那個地步!」
他笑容一收,忽然正色說:
「不跟你開玩笑了!雨鵑,我這一生能夠得到你,好像瞎貓捉到死老鼠,真是誤打誤撞的運氣……」
她一聽,好生氣:
「你這個人,會不會講話?」
「怎麼了?那一句不對?」
「如果慕白這樣追雨鳳,一定結不了婚!你就算不把我比成花啊月亮啊,也別把我比成死老鼠呀!」
「我是在說我自己像瞎貓……那麼,是「瞎貓捉到活老鼠」,好不好?我是瞎貓,你是活老鼠!行了吧?」
她氣得哇哇大叫:
「活老鼠比死老鼠也強不了多少!何況,這只「活老鼠」會被「瞎貓」逮到,看樣子,一定是一隻「笨老鼠」!」
他瞪著她,鼓著腮幫子說:
「你看,我準備了一肚子的甜言蜜語,被你這樣一攪和,全部都給堵回去了!」
「哦?你準備了一肚子的「甜言蜜語」,那你說來聽聽看!」她希奇極了。
「每次你堵我的話,我就忘了要說什麼!現在,又都忘啦!」
雨鵑又好氣,又好笑,又無奈:
「我看,我有點苦命!」
阿超熱烈的盯著她,心裡熱情奔放,嘴裡,居然一連串的說了出來:
「你不會苦命,雖然我說的甜言蜜語不怎麼甜,不怎麼動聽,對你的心是火熱的!以後,生活裡有苦,我先去嘗,有辛勞,我先去做!拚了我的命,我也不會讓你受苦!我頂在那兒,不能成為你的「天」,最起碼,成為你的「傘」,下雨天,我擋著,太陽天,我遮著!」
雨鵑睜大了眼睛,大出意料之外。半晌,才回過神來,感動得一塌糊塗,大叫:
「哇!這是我聽過的最美的話了!我這只「笨老鼠」,只好認栽,栽進你這只「瞎貓」的懷裡去了!」
她說完,就一頭栽進他的懷裡。
他笑著,抱住她。兩人緊緊相擁,融化在一片幸福中。
塘口的新房裡,濃情如酒,醉意盎然。展家的庭院裡,卻是人去樓空,滿目蕭條。
祖望過了一個寂寞的晚上,雲飛離家了,連雲翔也不見了。紀家父女三個,根本不肯露面。展家,從來沒有這樣冷冷清清過,他被一種失落的感覺,牢牢的捉住了。
婚禮第二天,祖望才知道雲翔竟然關在牢裡!來報信的是黃隊長:
「咱們廳長交代,只要有人去鬧婚禮,不管是城南還是城北的人,一概抓起來!展二爺一早就騎了馬,要衝進迎親隊伍裡去,沒辦法,只好抓起來了!」
祖望驚得目瞪口呆,品慧已經尖叫起來:
「怪不得一個晚上都沒回家!黃隊長,我們和你們廳長是什麼交情,你居然把雲翔給關了一夜?那有這個道理?現在,人呢?」
黃隊長慢條斯理的說:
「現在,人還在拘留所裡,等你們去簽個字、立個保,我們才能放人!」
祖望氣極敗壞的喊:
「什麼叫簽個字?上個保?要簽什麼字?立什麼保?」
「要簽你展老爺子的名字,人是你保出去,你要負責!要保證他以後不會再去蘇家搗亂,否則,我們不能放人!」
「什麼蘇家?那一個蘇家?」品慧氣糊塗了。
「就是蘇慕白先生的家啊!說蘇慕白你們搞不清楚,說展雲飛你們總知道是誰了吧!我們奉命,對蘇慕白全家大大小小,作『重點保護』!」
品慧氣得快厥過去,急喊:
「老爺子!這是什麼荒唐事兒?怎麼會有這種事?你還不快去把雲翔保出來,他從小到大,那裡受過這樣的委屈?」
「老羅!老羅!去請紀總管!讓他趕快去辦一下!」祖望回頭急喊。
黃隊長一攔。對祖望笑了笑:
「還是麻煩您親自跑一趟吧!您老得親自簽字,我們才能放人!紀總管恐怕沒這個份量!
沒辦法,我們也是公事公辦!」
「老爺子呀!你快去吧!」品慧喊得天搖地動:「雲翔在牢裡,怎麼受得了呀!會出人命的呀……」
祖望被品慧喊得心慌意亂,再也不敢耽擱,跟著黃隊長,就直奔拘留所。
到了拘留所,只見雲翔穿著內衣內褲,滿臉瘀傷,縮在牆角。
雲翔聽到人聲,他一抬頭,看到祖望,好像看到了救星。他跳起身子,合身撲在欄杆上,嘶啞的大喊:
「爹!快把我弄出去,快把我弄出去!這兒關著好多瘋子,我快要被他們撕成好多片了!
爹……」
祖望看到他這麼狼狽,大驚失色。回頭看黃隊長:
「怎麼會這樣?你們打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