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確定他聽到了…恐怕整棟樓都聽到了…
我明天不敢出門了啦! >_<
我是男生 五、她的爸爸篇
去阿雅家,比較常看到阿雅的媽媽和哥哥,她的爸爸倒是少見。
可是說到阿雅的爸爸周建國,以前的長官都會肅然起敬。據說當年國軍還沒有自製槍炮能力的時候,他帶領著一隊小組去紐西蘭勘查,每個人默記一部份,回來就開了藍圖,製作了國內第一挺裝甲用炮,並且試射成功。後來雖然該組因故解散,但是他在戰鬥職上的認真和勤懇,都是中華民國少見的模範軍人。
我當然也是佩服的。
偶爾在阿雅家見到伯父,他總是很慈祥的笑笑,有時會跟我聊幾句家常,看不出是那麼嚴肅正直的軍官。
他非常疼愛阿雅。我想,阿雅的性情這麼溫煦開朗,和幸福和氣的家庭有很大的關係。為了這個,我非常的感謝伯父伯母和她的哥哥。
所以,阿雅哭著告訴我,伯父反對我們交往的時候,我真的楞住了。
都交往一年多了,為什麼現在才突然變天?
「妳爸爸?」我不敢相信。唉呀,大概是昨天我吻阿雅被伯父看到,所以怕我欺負阿雅吧,「我懂了,昨天我吻你,他不開心是吧?你沒跟他說,我和你一起一年多,除了你的手和接吻,我哪裡都沒碰?」
「不是的。」她接過我的手帕用力擤鼻涕。
「要不然為什麼?」我焦急起來,會有什麼原因呢?「我在你家進進出出這麼久,為什麼現在才反對?」
她吸吸鼻子,「他以為你是女的。」
「然後?」女的就沒關係?伯父在想啥?
「如果你是女生,他不反對我同性戀。但是你是男生…他說他不要一個比我像女人的女婿!」
「什麼?!」我跳了起來,「我哪裡像女人?!」
為了這種鳥理由要我們分手?我是比較好看些,但是也不到像女人的地步吧?!
「是不像女人,」弟弟總算說出句人話,「你根本是日本美少女的化身嘛!說你像女人,實在太侮辱你了…媽∼救命∼哥哥居然把茶几扛起來∼救我呀∼」
美少女?我讓你看看這樣的哥哥可以扛著茶几追殺你!
痛扁弟弟並沒有讓我心情好一點,但是讓我冷靜些可以思考。
外貌又不是我要的,它就是長這個樣子。如果阿雅愛我,我愛阿雅,其實什麼問題都不大。真的沒辦法,我們還可以私奔。
等有了孩子,伯父大約也不會生氣太久。主意一拿定,我回去實驗室繼續努力,認真得教授都會驚異。
「如果可能,我幾乎想讓你今年畢業。」教授看著我的實驗進度,搖搖頭,「好好做,明年畢業,考不考慮來學校教書?」
我當然得努力。要不然,明年怎麼跟阿雅求婚呢?
但是看阿雅越來越無精打采,我知道,伯父的反對,讓阿雅很傷心。
「我已經好幾個禮拜沒跟爸爸講話了。」她沮喪極了,「我不想聽話,但是又不想不聽話,讓爸爸傷心。」
我也只能默默的握住她的手。
這樣下去,就算阿雅答應我的求婚,她也不會快樂的。唉…為什麼前途這麼多難…
見不到阿雅的假日真漫長。她要在家裡趕公司的案子,伯父在家,我又不能像以往跑去看她。無情無緒的躺到中午,正想到實驗室混時間,伯母打電話過來。
「阿法,還想不想當我的女婿?」伯母的聲音,真像極了阿雅。
「當然想,非常想!」
她連笑聲都像呢,「那趕緊來我家吧。當面跟建國說清楚。他只是一時無法接受,大家都躲著,要怎麼溝通呢?」
伯母說得對。躲避是最下策。
我趕緊穿上外套過去,伯母開心的過來開門,「阿雅跟建國說話了,趁現在,快過去吧。」
「…他畢竟是男人,男人就要有肩膀。」伯父的嗓門,玄關就聽得見。
「伯父,有時候肩膀不是長來看的,」我脫著外套,「肩膀是長來讓心愛的人倚靠的。」
「你…你這個…男不男女不女的傢伙!」伯父猛然站起來,「你來我家幹什麼?你能給我女兒什麼倚靠?你當過兵沒有?死老百姓站一邊去!」
我深吸一口氣。
「裝甲 1835 梯義務役中尉於民國八十八年退伍。陳營長是我的長官。我想,伯父你應該可以問問陳營長,我在他麾下的表現。」
「我會問的。」他瞪著我,「我記得…你姓史?」
「是。我姓史,史可法。」我站好,現在可是我一生幸福的關鍵戰役,不能現在輸掉。
伯父鋒利的眼神掃了我幾下,「退伍兩年,鬆懈了?」
「從來沒有,伯父。」
他站起來,非常有壓迫感,我只能不卑不亢的注視他,「跟我來。」
阿雅很焦急,我卻不能看她。我知道伯父準備對我「考試」,雖然不知道命題,但是我會全力以赴。
誰讓我愛上他的女兒呢?
轉進小巷子,他爬上三樓,跆拳道道場?
「聽說你練合氣道?」他吩咐了道場的師父,師父拿了套道服過來,「這裡是我學弟開的道場,你不用拘束。」
「我也練過跆拳道。」我開始換衣服,「只是幾年沒練,有些生疏。
」
他點點頭,「戰場上誰管你練什麼?小王,派個初段的過來對打。這不是比賽,拿出真本事來。不判什麼打點,打到站不起來或求饒為止!」
撂倒了兩個初段,不太吃力。嚴肅的伯父才露出笑意,「很有點本事。我陪你練練。」
這可是大難關。若是打輸了,大約伯父就會反對到底。若是打贏了,保不定伯父惱羞成怒,還是反對到底。
「猶豫什麼?」伯父大喝,「是男子漢就堂堂正正對決!」
我想起長官敬佩的表情,起手勢後,凌厲的攻過去。
幾個回合,我漸漸覺得吃力。伯父年紀不小了,但是幾十年的苦練,他的技巧嫻熟,招數神出鬼沒,我從沒遇過這麼強的對手!對打了一個鐘頭,不知道他摔了我幾次,也搞不清楚被他摔了幾次,兩個人汗流浹背,誰也不肯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