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深雪之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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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深雪的眼神犀利,「你別想轉移話題。寶生奈奈美來找我談開發案的事情,是你指點的門路?」

  一郎發誓,深雪一定正想著要用幾號水泥桶。伸頭一刀,縮頭也一刀,他硬著頭皮回答,「對。」

  「真是好同學。」深雪聲音意外的溫柔,這下子一郎覺得自己的脖子涼了一圈,「你明知道我找靜找得這麼苦,居然連點音訊都不透露,嗯?」

  「喂喂喂,我可是事先一點都不知情!」他舉起手,還是投降比較快,「奈奈美什麼也沒跟我說,一直到靜子來你這兒才告訴我的!我還被她敲了好幾頓竹槓耶!你們可不可以行行好,不要每個人都對我發脾氣?我很無辜耶!」

  深雪的臉色稍霽,「算了。想來你事先的確不知道。你回去告訴寶生奈奈美,靜還好。我會把『鹿島姬君』好好的供起來,叫她不用瞎操心。」聲音還是止不住暴怒。

  「老弟啊……」他對這個跳級念大學的天才同學沒轍,「你何必生這麼大的氣?不過就是婚約嘛……」

  「不過?」這下他的火氣整個都上來了,「不過?她居然會看上山本雄之那混蛋?!居然把他排在我前面?居然還想嫁給他?!你信不信就算他在牢裡,我也可以宰了他?」

  「你不要把警察看得那麼無能好不好?」他實在受不了這個被忌妒沖昏頭的同學,老天保佑,事後可不要讓他發現自己知情不報,「老弟啊,你跟我說什麼來著?你不是說,不管她嫁了誰,你都要想辦法把她贏回來?現在她連嫁都來不及嫁……」

  「誰說她還能嫁?!」深雷暴躁的聲音穿過好幾重牆壁,「我一想到她躺在雄之那王八蛋的臂彎裡……我……」他俊秀的臉扭曲得真是猙獰。

  「原來最忌妒啊……」一郎搔搔頭,「如果真的忍受不了,就讓她回去嘛。」

  「想都別想!」深雪鐵青著臉。

  「要不然,把她沉到東京灣好了,你不是很習慣這麼做嗎?」

  深雪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你想先嘗嘗灌水泥的滋味嗎?」

  「你很跩耶!」一郎覺得這個人不可理喻到極點,「要不然你到底想怎樣?」

  我想怎麼樣?深雪突然愣了一下。是呀,我想怎麼樣?

  「……也不想想人家大半的青春跟你耗光了,沒音沒訊的,誰知道你是不是另行娶嫁了?」這個同學死腦筋到極點,「現在都多少年紀了?還不准人家追求幸福勒!誰知道你會想她想這麼久?連我都覺得可以列入世界十大奇跡了。說來說去,還得怪你太悶葫蘆裝大方……」

  「還是我的錯囉?」他的火氣降低了。

  「你自己仔細想想吧。」一郎偷偷抹抹額上的汗,呼,真是險過剃頭。「你好好想想吧,我要回去覆命了。」一溜煙的跑掉。

  他靜靜的坐了很久。一面思量一郎的話。

  我想怎麼樣?希望靜一直為我守身嗎?我沒給靜任何承諾。我一直以為她懂。

  不說,她怎麼懂呢?

  深雪沮喪的走來走去,市川看得頭昏,「總長……」

  「備車。」深雪停住了,「我要回去。」

  回到靜在的地方。

  遙遙看著她,寂寞瘦削的背影。她的寂寞是為了什麼?不是為了自己,難道是為了山本雄之?

  他的心幾乎糾結成一團,狠狠地呼吸,才能夠順氣。

  她回頭,神情仍然漠然。

  「靜。」

  「鬼塚總長,有什麼指示?」

  「不要用這種口氣對我說話!」深雪幾乎暴跳。

  「要不然得用什麼口氣?我以為,囚犯用這樣的口氣是適當的。」靜別轉過頭,繼續望著窗外。

  「靜,你變了。」該死的山本雄之,我不會讓你活著出監獄!

  「深雪,你也變了。變得跋扈,不可一世。」靜蕭索的笑笑,「其實這也是應該的,世間惟一的不變,就是永遠的變。」

  「那不是惟一的不變。」深雷的悲哀濃重的升上來,「還有對你的感情,那也是不變的!」

  「太遲了。」靜低下眼,「太遲了。」

  「誰說的?」他衝動的從背後抱住靜,「永遠不!你活著,我活著,永遠都不遲……」那個驕傲的鬼塚總長,在她背後哭得像是小孩,「我不准!我絕對不要……」

  「你幾時才要長大?」靜的聲音平靜,誰也沒看到她淒楚的表情,「你已經不是被同學欺負的裡見深雪了。」

  「如果那樣才能靠近你,我永遠也不要長大。」

  第六章

  極道裡行走

  涼子氣勢洶洶的衝進來時,靜正在做墜子。

  在蝴蝶養貓養成的習慣,一閒下來就會開始製作蝴蝶主題的手工藝品,因此在這種幽禁的歲月裡,不至於太無聊。

  靜只是繼續用刻刀修整著墜子,沒有理她。「喂,你就是那個鹿島姬君吧?」涼子很不客氣的問她。

  「你這個大膽的支那女人!」

  涼子大怒起來,「篡奪鹿島夫人的封號也就算了,居然還驕傲的無視於我的存在?」

  她一把抑拽住靜的頭髮,「說!你這不要臉的狐狸精,是不是你誘惑總長,讓他這麼久都不來找我?……啊!」她的手背有條極長極細的血痕。靜還握著刻刀,掠了掠頭髮。

  「問人家事情的時候,要再有禮貌一點。」她的神情淡漠,「如果你失寵於總長,去問他本人如何?怨恨另一個女人有什麼用?你和總長是你們兩個人的事情,另一個女人和總長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這是兩件事情,有什麼好混為一談的?」

  涼子握住手,血痕經淺,很快就不出血了。但是她的自尊受到很大的傷害。從小她就在藥師組呼風喚雨的長大,若不是愛錯了一個人,今天為什麼要受這種侮辱?

  「你敢教訓我!」她抽出懷裡的短鞭,就要揮下——

  「揮鞭子的代價可是很嚴重的。」深雪的聲音溫柔似水,卻陰惻惻的,「她傷了左手,我斷你左手。傷了右手,我斷你右手;若是傷了臉……只好很遺憾的砍下你的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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