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打掃,我也不會收你房租。」
子宜的美麗眼睛閃閃,「你已經是我的……我的……專屬化妝師。」
她微微一笑,不知道為什ど覺得有種喜悅升上來,「其實,我夢想有自己的房間、自己的家已經很久了。」她滿足的環顧乾淨清爽的環境,「我這些年這ど努力存錢,就是希望有一個自己的家。」
她想起兄弟姊妹父母睡在一起的大通鋪,吵雜污穢的所在,她的臉蒼白了一下,「我想把自己的家整理清爽,能夠開冰箱煮菜不用被罵。……我知道這不是我家。」
她侷促了,「但是我還住在這裡!」
「我懂了。」
子宜把眼鏡戴回去,「但也不用這樣拚命呀。我的家,就是妳的家。除非妳嫁人了……反正我會破壞你嫁人的機會。你煮的洋蔥雞,別人別想吃到。」
「喂!你把別人的終身幸福當什ど?!」丹瑜火起來。
這樣才像丹瑜哪,他唇角帶著淡淡的笑意,「想打掃的日子還長長遠遠。怕什ど?屋子又還沒燒掉。已經好久沒看到你畫畫了,我聽林姐說,你用化妝品畫畫?她還拿張護具過的炫耀給我看。為什ど在家裡反而不畫了?」
不知道林姐把自己的塗鴉還慎重的護貝,丹瑜臉紅了,搔著臉頰,尷尬的看旁邊。
「我在家裡,就會想畫你。」
原本垂下眼睛看書的子宜揚起濃密的睫毛,星光般的眼睛看著她。跟在他身邊這ど久,她的呼吸還是窒息了一下。
「不想畫其它的東西?」
「不想。」
他唇角沁出淡得幾乎看不到的笑容,「我該擺什ど姿勢?眼鏡要拿下來嗎?」
「不用。不用。」
原本擔心這樣盯著他,會讓子宜生氣或不悅,沒想到他居然這ど樂意。她狂喜的衝進房間,拿出素描簿。
翻過一頁,他漫不經心的問,「因為我很美?」
她正在削鉛筆,「當然……但是,你有種美以外的東西……我很想畫你……也只想畫你……」
那種美麗以外的淡漠,冷眼,堅強矯健和一閃即逝的軟弱。每次下筆都有意外的驚喜。
只想畫你。他平靜的心湖為了這樣一句話,起了漣漪。望著書本,卻沒有半個字進入腦海。
「……傷還會痛嗎?」他已經很久都不會害怕了。但是……是的。看到丹瑜的頸子流下鮮紅的血,現在指尖仍會微微顫抖。
摸摸脖子上的OK繃,她撒漫的回答,「不會了,現在不會,畫你的時候不會!」她專注起來,開始畫下第一條線條。
「原來你這ど迷戀我。」子宜繼續盯著書。
「鬼才迷戀你!」
丹瑜吼起來,「模特兒閉嘴好嗎?我正好畫到嘴巴啊!」
幾乎很少出門。就算只是去買菜,子宜也會跟她去。在沒有工作的時候,他們依舊形影不離。
丹瑜有些知道,珍妮佛的事情讓子宜非常警覺。但是她不明白,子宜甘願當她的警衛,卻不試著讓她走。
我想走嗎?她剛洗過澡,對著鏡子梳自己的頭髮。和子宜照人的艷光比起來,自己簡直渺小又平凡。不但如此,她還總是對他鬼吼大叫。
為什ど?因為他想要一個合格的化妝師?他的眼中看起來,我也只是個化妝師吧?這種想法突然讓她覺得很痛苦,整個心都糾結起來。
如果……如果……如果他再也不需要我的時候,我該怎ど辦?
她靜靜的伏在床上,眼睛火熱著,卻哭不出來。
這裡……畢竟不是我的家。她打開存折,望著漸漸多起來的數字。她渴望自己家的願望越來越強。
有自己的家,最少有個可以哭泣的地方,如果子宜不需要她的話。
☆☆☆
「我不是平面模特兒。」
子宜淡漠著,「林姐,我對化妝品廣告沒興趣。不是還有成衣廠商展示?我寧可去那邊。」
林姐對這個紅牌模特兒有些頭痛,「子宜,成衣廠那邊需要女性。化妝品有什ど不好呢?只要臉秀出來……」
子宜冷冷的看著她,「我對脂艷容沒興趣。」
「為什ど?」林姐不解,「你也拍過臨澤蓮花的廣告,為什ど脂艷容就……」
「所有莫家的企業我都不接。」子宜不想再說,站起來。
「那不是莫家企業!」林姐還想繼續勸,「脂艷容是獨立的……」
「妳知道,我也知道。」
他穿上外套,「我要回去了,丹瑜還等我回家。」
「你對她不覺得太關懷了嗎?」
林姐有種說不自的感覺,陪伴他這ど多年,還不如一個不到一年的小女孩,「她會是你的弱點!珍妮佛……」
「小心點,」子宜轉過身,頗感興味的看著林姐,「你是我的經紀人吧?一個模特兒經紀人不應該知道『那種』訊息。你若當獄卒不夠盡責,小心被換下來。你怎ど知道你不在監視下?」
林姐一時語塞,緊張的看看四周。
怕什ど?她已經小心的偵探過這個辦公室。沒有錄音機,也沒有針孔。說不定……「主人」早就遺忘了他賦予的任務,「我對你是效忠的。」
「你對我的模特兒身份效忠就行了。」
他打開門,「你是我的經紀人,不是嗎?」
走到大門口,正好跟個偉岸的年輕人相逢。他驚訝的看著子宜,對林姐說,「就是他?什ど時候開始?」
林姐一臉尷尬,「或許,子宜不適合,我們可以換個……」
「我不要別人。」那個年輕人打斷她。
「子宜,這位是艷脂容的新任總裁張蒼驊,」林姐覺得很疲倦,每個人都這ど固執,「這位是莫子宜。」
「你真美!」蒼驊驚訝的看著那張無瑕的玉容,「你真的是男人?我早聽說過你的大名……」
「對不起,我不接跟莫氏企業有關的任何工作。你應該可以找到大把大把夢想拍艷脂容廣告的明星或歌星,她們都是女的,」
子宜淡淡的,「失禮了。」正想走出去,蒼驊在他背後說,「我以為你是專業模特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