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我愛路西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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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只是,第二天兩個小惡魔經過雜誌攤時,險些沒昏倒。

  八卦雜誌把他們倆浮在半空中的照片拍得非常清楚,標題是——

  幽靈人間——美形黑白無常現形記

  兩人淚眼相望,「墨墨黑……你覺得流放血池一千年夠不夠?」

  墨墨黑淚眼婆娑,「你忘記算之前的獰寒山六千年了。大王早就說過,我們再暴露行蹤,他打算把流放累加上去,還有各式各樣的地點等著我們去遊覽……」

  「王子,你趕緊拋棄那女人啦。」兩人同時放聲大哭,「要不然我們會被流放到天毀地滅那天啦!」

  第三章

  艷然這場「感冒」足足「病」了二天。

  第二天她就藉著外出吃飯的機會,把崇華哄出家門,然後說什麼也不讓他再進自己家裡「為非作歹」。

  接著,她閉門思過了兩天,深深為自己的行為懊悔不已。

  再這樣下去是不行的。尤其當她想到跟崇華在一起時的火熱激情……便不由得臉紅心跳。

  誠實的個性逼她面對自己,是的,她對這個可惡的花花公子動了心。

  崇華是她規規矩矩的生活裡從來沒遇見過的典型——熱情嚴肅的面對學術研究,但也同樣熱情嚴肅的對待每個女人,狂熱得像一場颶風,將她平淡的生活刮得亂七八槽。

  最最可怕的是——崇華可是她的學生呀!

  她還有什麼臉回去當老師……將臉深深的埋在掌心,不知道該怎麼辦。

  猛然響起的電話鈴聲嚇得她跳了起來,心臟劇烈的鼓噪好一會兒,才顫著手拿起電話,「喂?」

  「幹嘛?真的感冒了呀?」電話那頭傳來熱情又戲謔的聲音,「大小姐,你不是百毒不侵?想當初我出麻疹、長水痘,你都安然無恙,怎麼現在天氣不過冷了些,你就感冒了三天爬不起來?」

  艷然懸著的心放了下來,臉上露出真正的微笑,「大學才出麻疹、長水痘的糗事,你敢說,我還不敢聽呢,說出去活活笑掉人家的大牙。」

  「你忘記算腮腺炎了。」爽朗的笑聲揚起。「我終於知道為什麼台語要叫『豬頭皮』了,真腫得跟豬頭一樣,害我躲在宿舍裡足足一個禮拜,連房門都不敢出。要不是你幫我送糧食,我早餓死在床上了。」

  艷然開懷的笑出聲來,心裡的鬱悶驅散了不少。這位老同學總是讓她很開心。

  她會和鄒巧思合得來,可說是宿舍十大不可思議事件之一。她個性認真拘謹,唸書態度一絲不苟,年年書卷獎都有她的芳名。巧思卻人如其名,總想用最少的時間、最低的分數混過關,千方百計的蹺課,穿著打扮總是辣得令人側目,成天跟玩樂團的人混在一起。

  她不只一次笑巧思是T大玩樂系,副修搖滾樂,選修歷史系,還愛來不來的。

  兩人同寢室了好幾年,直到畢業後,各自接了不同學校的聘書才分開。

  到過她們寢室的人都嘖嘖稱奇,裡頭宛如楚河漢界,艷然那邊乾淨整齊宛如軍隊,連棉被都疊得像豆腐;巧思那頭卻像是大戰過後,滿目狼藉,五彩鮮艷的衣服和大紅被褥混在一起,半埋在各式各樣的書堆下,難為她每天都可以衣衫整齊的走出那堆混亂。

  只有艷然知道,巧思那片繽紛五彩的混亂,為她嚴肅枯躁的生活增添多少顏色。

  聽巧思精采的情史,讓她帶著到處去PUB跳舞、看看這個花在世界,她熱情無心機的豪爽,讓艷然欣羨又歡喜。在巧思兼容並蓄的人生哲學裡,她學到了一樣學不到的生活態度——容忍並欣賞這個混亂的世界。

  「怎麼突然打電話給我?」艷然含笑,「你不是讓石材公司的董事長和小開追得暈頭轉向?你這個總是在戀愛的女人!」

  「喂,我又不是只會談戀愛而已,現在我可是東大的王牌講師了。」巧思老大不服氣,「還問我幹嘛打給你咧!你這女人,我問你八百遍了,你說今天要給我答覆的耶!你不來東大陪我,居然跑到沈老那兒,我不依啦!我在花蓮快悶死了,你再不來,我就哭給你聽喔!」

  她心裡微微一動。當初她適逢情傷,匆匆接了臨時聘書就來這所學校教課。這個學期之後,好幾家學校都邀請她去講課,她還沒決定要去哪裡。

  花蓮。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

  打斷巧思滔滔不絕的說服,「好,我去。」

  「……大小姐,我說了半天你怎麼還是不點頭……什麼?!你真的要來?」巧思歡呼一聲,險些把艷然的耳膜震破。「喔耶∼∼太好了!我跟這邊的女老師都處不來……」她聲音突然又低落下來,「可是還要好幾個月欸……」

  被她逗笑了,艷然突然覺得鬆了口氣。

  只剩幾個月而己。很快的,時光會讓她與崇華遺忘彼此,偶爾想起,也只是美好的回憶吧。

  這是最好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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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是知道自己會離開,所以雖然對崇華不再逃避。面對他深情款款的眼神,她也會回以溫柔的微笑。

  對於她的回應,崇華感到無限滿足。

  越認識她,對她的愛意越深。與她再次親暱過後,證實了那夜的激情不是偶然,他們倆在身體上的確無比契合。但是除了肉體的歡愉,他對她掩藏在嚴謹面具下溫柔可人的一面,更是動心不已。

  他明白自己很容易愛上女人,但是,來自來,去自去,除了不忍受傷的女人無所歸依,才會主動追求外,他幾乎沒追過任何女人。

  艷然呢?

  若是艷然再次消失在他眼前……一思及這種可能性,他居然覺得心裡陣陣發冷。

  這是不可能的。他知道艷然的家在哪兒,她又接了學校的聘書,至少會在這裡停留一學期;就算她接了外校聘書,憑他的人脈,想要查出來也不是難事。

  她是逃不掉的。

  但是,人逃不掉,心呢?他這個百戰百勝的花花公子,居然煩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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