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的讚美喔,你的早餐再不吃就涼了。」他喜愛和她相處的這種輕鬆時光,兩人好似回到學生時代的回憶中,無憂無慮地揮霍著青春。
「我已經飽了。」她意興闌珊地望著眼前的美味食物。
「才喝兩口咖啡就飽了?」他望著原封不動的食物。「你這小孩這幾年到底過著什麼生活,把自己胃口搞成這樣難伺候?」他蹙眉,為她的胃口憂心。
「人家沒有吃早餐的習慣。你也知道探勘工作的地點大都很荒涼偏僻,物資水源都很缺乏,所以大家能省就省,久而久之,我就養成不吃早餐的習慣了。」她一臉無辜地解釋。
也只有和他在一起,她才能如此輕鬆自在,在外人面前,她向來不多話,給人一種冷漠的感覺。
「說的也是,我們分開已經快十年了,彼此的變化已讓對方感到陌生,我不能一直停留在十年前,奢望你的一切還像以前一樣。」他有些無奈地接受人事全非的事實,他想抓住的過去,早已挽回不了。
「我只不過少吃頓早餐,沒必要說得這麼嚴重吧。」他又來了,唉。
「今天有什麼計劃?」他轉移話題。
「不能走路,石版也還沒寄到,還能去哪 呢?」她得有安分好幾天的心理準備。
「不如去樓頂泡泡溫泉,如何?」這棟以度假為號召的公寓擁有完備的休閒設施,健身房、游泳池、室內溫泉……規模媲美大型觀光飯店。
「這種冷天氣泡湯應該很舒服,要是能一邊喝著清酒那就更好了。」聽他一提起,她的玩興大發。
「咦,你的酒量什麼時候變好了?」他有些訝然。
「想像總可以吧。」她斜睨他一眼。「反正我也沒事做。去泡泡溫泉打發時間也是挺棒的……」話還沒說完,房門口的電鈴便響起。
是誰?兩個人同時安靜下來,視線落在客廳玄關口。
「可能是國際快遞送石版過來了,我去隍7d門。」她忘了自己還有腳傷,說著便站了起來。
「不可能,樓下有管理員會代為簽收包裹信件,不會直接送到這 的。你先坐著,我去看看。」他安撫好她,帶著疑惑走到房門口。
一大早的,不會是那些黑道傢伙吧?他的念頭才起,對講機的螢光幕上便顯現出來客影像。竟然……賓果!他緊蹙著眉頭,直盯著來者不善的不速之客。這些人渣的動作也未免太快了吧?
「將史,是誰在按鈴?」一廳之隔的玲瓏拉著喉嚨問。
「沒人,可能是惡作劇。」他關掉對講機的影像,決定裝作沒人在家。對於這些傢伙如何通過門房甚嚴的警衛室來到這樓層,他感到困惑。
「有誰會那麼無聊?」她還是站了起來,剛剛看他臉色瞬間刷青,她直覺事情不單純。
「誰知道,不要理它了。」黑瀧將史自以為可以藉此躲過麻煩,誰知他才剛轉身準備走回飯廳,卡地一聲,房門忽然自動打開……
循著開鎖聲,兩人的視線同時落在這位不速之客身上。
「任無怨!」谷玲瓏皺著眉低喃一聲。這惹人厭的傢伙怎麼這麼陰魂不敬?就連這 也找上門來了。
「原來你們都在,我還以為沒人呢。」故意說給黑瀧將史聽似的,他緩步走入房內。
「等等,我可不記得有請你進門。」黑瀧將史站在原地,神情變得嚴肅。
兩人身材高大站在一起,視覺相當壓迫。任無怨的身材強壯健碩,看得出來經過特別訓練,至於黑瀧將史,雖然不似任無怨一身肌肉,卻也相當結實壯碩。
若說任無怨是個性海派的黑道龍頭老大,黑瀧將史則像極了高格調的都會雅痞。兩人的氣質、外貌儘管不同,帶有挑戰意味的銳利眼神卻是一致的。
「如果是在日本,我絕對不會叫手下耍這種開鎖的彫蟲小技,我會一把槍轟了這個礙事的門,還有……礙事的人。」
充滿警告意味的話一出口,立刻引來黑瀧將史的反擊。
「我現在就叫保全人員上樓來,看你怎麼再囂張下去。」黑瀧將史自知沒有足夠的能力可以和他對抗,於是準備找救兵。
「才一開始就搬救兵,你的男子氣概哪 去了?」任無怨嘲笑著。
「現在這種社會已經不流行你的男子氣概,你再不滾,等一下就讓你走不了。」黑瀧將史冷淡的模樣和剛剛開玩笑時大相逕庭。
「我來找人,人一找到我立刻走。」任無怨的視線掃向客廳旁的小飯廳。
谷玲瓏雙手撐著桌面,微慍的俏顏中抑著驚愕。這傢伙到底想要糾纏到什麼時候,她不計較他派人跟蹤她,已是極度寬容,他竟得寸進尺,硬闖到別人家中。
她睜圓的眼緊揪他,眼睜睜看著他朝自己走來。
「穿著這樣暴露,想勾引男人?」他黑熾的眸盯著她,語帶嘲弄。
她身上穿著一件相當寬鬆的長袖T恤,衣長及大腿,T恤之下,沒有任何衣物,挺立的雙峰若隱若現。下半身那結實修長的誘人美腿一覽無遺,顯現著另種性感風情。
任無怨不是沒見過她衣服底下的風情,然而這副傭懶閒情的居家穿著,卻深深吸引他的心。
「在我尚未發火前,你最好趕快滾出去。」谷玲瓏的眼蘊藏怒火,她的不悅來自他的無法無天,不請自來也就罷了,還牽連黑瀧將史。她和他的遊戲中,絕不允許連累到他人,尤其是將史。
「一大早,你的火氣可不小。」他謔笑一聲,緩緩接近她,兩人僅幾步之距。
黑瀧將史衝到兩人之間,擋住他前進的去路。
谷玲瓏反拉住黑瀧將史,示意他不要插手。
「我跟你說過,兩個星期後我自然會前去埃及會合,你不需要如此勞師動眾、大費周章。」她望著他身後的保鑣及隨從人員,眉頭緊蹙。
「在你無法向我保證這段時間絕不會有意外發生的顧忌下,我認為適當的保護是必要的,以免前天晚上劫財劫色的狀況再度發生。」他的視線落在她的傷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