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也沒有把握你一定會來保我。看到你出現,我真的很意外。」他的臉上有著淡然的欣喜。
原本打算如果官介珩沒有出現,他就關個二、三十天算了,反正他現在身上沒錢,也無處可去,不如吃幾天免費牢飯。
「為何找我?」
官介珩是個聰明人,當他從警方口中得知任無仇不願透露任何個人資料,僅願意告知他的名字,並要求由自己前來保釋,他便知事情必有蹊蹺。看在沙克的面子上,他才點頭答應親自跑一趟警局,還好這幾天他人在日本,不然這小子定被判監禁。
「我……想知道自己是否有機會在演藝界東山再起。」無仇直截了當地請教。
「你?」他皺眉的反應讓人捏把冷汗。
「嗯,我想聽聽你專業的意見。」他這種虛心的態度堪稱十二年來首見。
「我向來沒有浪費腦力的習慣,除非是彩鯨旗下藝人或者待網羅的新人,不然我是不會去特別注意。」他搖頭,依然是一臉嚴肅,隨即準備轉身走人。
「我知道,所以我想……成為彩鯨旗下的新人。」無仇被逼急了。他深知如果不把握這次機會提出要求,要想再見到官介珩,是不可能了。
聽到他的請求,官介珩欲離開的腳步於是停下。
「多少演藝圈的大小牌想加入彩鯨旗下,你憑什麼如此要求?」官介珩說話向來直接,不拖泥帶水。當然,也就很傷人了。
「只要你肯定我有復出的實力,並允許我加入彩鯨旗下,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犧牲,不惜一切展示我的決心。」他緊握拳頭,意志堅定地看著他。
官介珩沒有立即答話,只是冷著眼打量他,沈默著。
好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你是否可以東山再起,我並不清楚。演藝界的成敗,往往端看當事人自己的造化而定,而其中的造化又由許多小因子組成,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如果你有幸成為彩鯨旗下的一份子,我絕對可以幫你打造出天時和地利的復出環境,至於人和……就得看你自己本身的個性了。」
官介珩字字珠璣,話中有話。
「我的個性?」
「你踏入演藝圈已經有好一段時間了,縱使曾經紅極一時,但你的形象和緋聞總脫不了關係,加上你的個性向來直來直往,脾氣火爆,自尊心又強,很容易在無意間得罪圈內人,無形中就扼殺自己的演藝之路。」官介珩簡單分析他無法在演藝圈長久立足的原因。
「你對我很瞭解……」他受寵若驚。
「我已經在圈中打滾了這麼多年,一些藝人八卦就算不想聽也會自動傳到我耳中,你竄紅時和三皇子幾乎同期,你的消息我多少知道一些,僅此而已。」他一臉嚴肅,依然沒有正面答覆他的請求。
「官先生……」他白著臉,無話可說。
實在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他的生殺大權全操在他手中。
考慮許久,官介珩終於有了答案。「我可以給你一次機會,讓你向我證實你的誠意和實力。不過……」
「不過什麼?」他焦急地問。
「不過我出的題目相當棘手,若你自覺辦不到,現在就可以拒絕,免得浪費你我的時間。」他有言在先。「要想進入彩鯨,實力最重要,我要測驗你的演戲能力,好知道你是否夠勝任戲劇工作。」
「沒問題,我一定會盡力而為。」無仇單純地以為官介珩要他試鏡。
「不是一般的演技考驗。」他一眼看穿他的心思。「我要你在現實生活中演戲。」
「在現實生活演戲?」他不解地看著他。
「嗯,我要你演一齣戲,而你的對手不是演員,她只是一個相當平凡的女孩子。我要你化身成她的夢中情人,讓她愛上你,讓她相信她的夢中情人真實存在這世上。」官介珩一語驚人。
「你要我假裝愛上那個女孩,並讓她在現實中真正愛上我?」他吃驚地反問。
「沒錯。」
「完成任務後呢?我該怎麼做?」
「離開她及她的生活。」官介珩所出的考題的確相當棘手。
「如此一來,她未免大可憐了。」無仇沒有當下答應,他顧慮到對方的心情和感受。
「你自身難保,還有心情管別人死活。」官介珩的話極盡諷刺。「如果覺得這考題有悖道德良心,就當我沒給你過這個機會。」話一說完,他轉身便要離去。
「官老闆,我答應﹗」無仇追了上來,應聲道。
為了能夠成功復出,他別無選擇。
「想清楚了?」官介珩停下腳步。
「嗯,這是個極富挑戰的工作,我願意接受。」他點頭,就當豁出去了。
「很好,不論你任務成功或失敗,絕不可將你的真實身份洩漏給對方知道。至於其它詳情,明天我會給你一袋資料,到時你照著辦就行了。」官介珩依然面無表情,相當嚴肅。
「官先生,你為何要我演這場戲?」待他離去前,無仇開口追問。
「你只要把戲演好就行了,其它的不需多問。」官介珩冷銳地看他一眼,之後頭也不回地乘車離去,留下佇立在寒冷街頭的任無仇。
好冷,如果可以度過一個較溫暖的聖誕節就好了。
台灣台中沿海小鎮「姊,我回來了﹗」單夢雪來到海邊,對沙灘上的年輕身影招呼道。
「夢雪。」坐在椅上的單夢霏回過頭來,蒼幽的臉色下有著一張精緻容貌。
沙灘上酷似的兩人,實為一雙美麗的雙胞胎姊妹花。
單夢霏今年二十二歲,從小體弱多病,個性溫柔內向,有著一頭飄逸長髮﹔單夢雪比姊姊慢五分鐘出生,身體健康,剪著一頭俏麗短髮的她,活潑好動,開朗樂觀。
「姊,你今天的身體狀況怎樣?」夢雪剛從學校回來,見到家裡空無一人,背包都還來不及放下,就直奔屋後的海邊而來。
「好多了,頭不會疼了。」夢霏坐在沙灘椅上,虛弱的身子骨彷彿禁不起海風的吹拂,令人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