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以為我年紀小,沒有資格去愛你,是不是?」他黯然地緊握拳頭,被她的冷漠所傷。
「一個連全國模擬考都擠不進前百名的人,沒有資格恨我談情說愛。」櫻子終於半躺起來詰問他。「你以前的課業排名不輸我,怎麼這一兩次忽然嚴重退步,就算要混黑社會,也沒必要把自己搞成像個笨蛋似的。一個連高中課業都擺不平的男人,要拿什麼東西在黑道混。你那滿江紅的成績單嗎?」櫻子嚴厲地說道。
雖然她總是一副冷漠的樣子,對於承武這個弟弟,她終究是關心的。
「如果我不這麼做,爸爸會將繼承希望放在我身上。」聽了櫻子的話,承武的情緒轉為激動,沒想到她竟默默關心著他,就連他成績的好壞變化也一清二楚,這是他作夢也想不到的……
「自私的傢伙。」櫻子悶哼一聲,痛恨他將該盡的責任轉嫁到她身上。
「現在的你……沒有力氣反抗我吧?」白葉承武若有所思地說道。
忽地,他抓住她的手,向前壓迫住她整個人。
「你幹什麼,放手!」櫻子被他的粗暴衝動嚇了一跳。
「不會有人來救你的。你和我一樣一直是孤單一人的,沒有交心的朋友,沒有關愛的家人,就算我們今天忽然消失無蹤,這個世界也不會有人發現!」他受了刺激般,箝制住她抵抗的雙手,神情激動地控訴道。
昨天晚上兩人結束談話後,他並沒有立刻離開公園,無意中卻撞見她和另一個男人一起離去。霎時,他妒意四起。今天好不容易等到她回來,他卻沒有勇氣開口問她昨晚的事情。
那個同她離去的陌生男人相當年輕,不似那些老頭金主。對方……究竟是誰?一想到此,他就禁不住發狂,禁不住想要立刻將她佔為己有。
「你再不放手,我就要……」櫻子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你要怎樣?說啊!」
「哼,你這個表裡不一的壞傢伙。在爸媽師長面前裝得像個好孩子,在我及其它人面前,其實壞到骨子裡去。」她一直以為承武有嚴重的雙重人格,現在看來,他的個性不只雙重,恐是多重善變。
「能夠見到我真面目,那是你的榮幸。」他依然緊壓她的身子。「只要你點頭,答應做我的專屬愛人,我可以提供和那些老頭一樣的費用給你。」他開出條件,用他最不願意的強硬方式向她求愛。
「你的錢還不就是從爸爸的口袋中得來的。等你有能力自己賺錢,才有資格如此誇口。放手!」櫻子當然不願屈服,依她的個性,大不了同歸於盡或自盡了事。
「居處弱勢還能這麼囂張,不愧是我白葉家的女人。」他開始動手解開她的衣扣。
「你再不放手,我就要叫人了。這裡隔間差,只要我一出聲,左鄰右舍馬上就可以聽見。」櫻子有些慌了,他好像是玩真的。
「如果我擔心被人發現,把你的嘴堵起來不就行了。」他邪笑一聲,眼看就要低頭吻上她的紅唇。
「不要……」她低喃一聲,奮力掙扎著。
就在這時,房門忽然被打開。
「放開櫻子!」無恨從屋外衝了進來,將白葉承武整個人從她身上拉開。
「你是……」被任無恨這一拉,承武整個手臂差點兒脫臼。
待看清楚眼前這程咬金,白葉承武忽然想起昨晚的情景。這傢伙不就是昨天同櫻子一起離去的男人?
「你這小伙子,敢對櫻子無理!」就在白葉承武出神的同時,無恨抓起他的衣領,怒吼道。「要是我來晚一步,櫻子不就毀在你手中了。」他的心因櫻子的弱勢而揪緊。
「我想對櫻子做什麼,關你這外人什麼事?放手!」他伸手撥開他的手,毫不客氣地反揮拳回去。
這突來的一拳,當下讓無恨挨個正著。
「你這乳臭未乾的小子,欠揍!」無恨沒想到他竟然動粗,他撫著腫痛的左頰,準備回敬一拳。
就在這時,頭痛地目睹一切的櫻子突然出聲。
「住手!別打了。」她喝聲阻止無恨,緩和弟弟所引爆的衝突。「這是我們白葉家的家務事,你少插手!」她面無表情地向無恨如此表示。
白葉家?無恨緊蹙眉頭,同望半撐在床上的櫻子。
只見櫻子撫著額,一副頭痛的蒼白神情。她病中的心思顯然無法分心在爭吵的兩人身上。
「櫻子,這是怎麼回事?」見她不舒服,無恨果真停下欲揮的拳頭,來到她身邊。
「沒事,這傢伙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在鬧小孩子脾氣罷了。」她搖頭,不願多做解釋。
見到無恨如英雄般的出現,她到底該開心還是頭痛。此時此刻,她心底對他行為所產生的複雜感覺,已教她分辨不清喜厭成分。
「什麼叫做沒事,如果他真是你弟弟,他剛剛的行為更不可原諒。這小子他……」白葉承武竟然想侵犯自己的姊姊。這話無恨氣得說不出口。
「我很累,你們都回去吧。」櫻子顯然無意留下任何一人,也不願對方纔的事情多加解釋。她翻了個身,僅有的力氣已耗盡。
「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昨天晚上就是和這男人在一起,是不是?」白葉承武緊握拳頭,凶狠的怒視緊依在櫻子身邊的無恨。
「承武,你乖乖回去,今天的事情我當作沒有發生過。」她閉上眼睛,整個人往後倒下,躺陷在不軟不硬的枕頭上。
這是她最後容忍的界限了,要是承武再不懂進退,她對他將徹底失望與絕望。
見她那該死的寬容態度,以及那疲累不堪的虛弱神態,本在激動情緒上的白葉承武終是忍吞下心底的不平和妒意,在未搞清楚這男人的關係及真實身份之前,他的確不宜妄動。以免犯了櫻子的大忌,被她打入終生不再往來的黑名單中。
短暫的天人交戰後,承武終於鬆開緊握的拳,平息心中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