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服口袋中的錢掉落出來,散了浴室一地。
「這些錢從哪裡來的?」老頭望著那一大疊的萬元大鈔,臉色逐漸鐵青。
「是……」她沒有抬頭,腦袋因過度刺激外加作賊心虛而空白一片。
「你竟敢偷我皮夾內的錢?」老社長縱橫商場多年,當然不是簡單角色。
他一手抓起她的手腕,原有的笑容被青筋取代。
「人家……」她正想以撒嬌的方法脫困時,誰知老頭另一隻手突然用力拉扯下她的領巾,扯裂她的制服上衣。
這一扯,令她腳一滑,整個人跌落在濕滑的地板上。
「那些錢本來就是今晚要賞你的,既然你已經自己動手拿錢,陪我玩一晚也是應該的。」老頭倚身過來,將她整個人壓在身下。
「你別生氣,我不是有意的。」大感事態不妙,櫻子直想翻身,卻動彈不得。
沒想到小老頭還挺有力氣的,她太小看他了。
「你又何必故裝清純害羞?金援交際的女孩子我見多了,沒一個是真處女。」老頭掀起她的短裙,伸手摸去……
「我叫你……放開我!聽到沒有!」她禁不住發火,情急之下,隨手拿了個澡池邊的木桶,往他頭上用力敲去。
這一擊,果真讓他停了手,額上掛了彩。
「你敢打我!」他摸了摸額上鮮血,一掌揮下。
啪地一聲,火辣的掌力痛燃她的粉頰。
「臭老頭!」自知力氣大不過這老頭,於是她撫著紅腫的頰衝出浴室。
「別想跑!天底下沒白吃的午餐。」老頭不願放過她,追了出去。
她本想拿書包走人的,沒想到老頭卻急追了出來,於是匆忙之間,書包沒有拿到,鞋子也來不及取走,她便急忙奔出房間門口。
一身狼狽的奪門而出後,為躲避老頭的追逮,櫻子直往安全門跑去。
她不相信,一個接近六十五歲的糟老頭子還有力氣跟她比賽爬樓梯。
第二章
另一方面,在東武飯店七十層最高樓所舉行的賞櫻宴會,已熱鬧地展開了。
「總經理,時間已經到了,我必須馬上離開。」秘書名美望著腕上的表,向無恨低聲表明必須離去的態度。
「嗯,你先走吧,叫司機送你回去。現在這交通顛峰時間,是叫不到出租車的。」無恨身邊圍攏著不少賓客,相當熱鬧。
看來今晚他相當受到歡迎,只差沒搶了東道主的丰采。
「那你怎麼回去?」名美訝然於他的細心與體貼。當了十八年的私人秘書,她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體貼部屬的上司。
「我搭出租車回田園調布就行了,我打算在這裡多留一會兒,這裡的氣氛不壞。」顯然他對於今晚東武的宴會感到喜愛,真正的賞夜櫻重頭戲都還沒登場,他怎捨得就此離去。
「既然如此,請你好好放鬆心情吧。不過,請不要喝太多酒,明天還有重要會議得開。」見他微醺,名美細心交代,之後她恭敬地行了個禮,翩然離去。
身邊的女伴一走,無恨身邊立刻冒出許多大家閨秀,這些不出十九、二十歲的女孩,都是今晚受邀來賓的子女。今晚的賞夜櫻會屬老少咸宜的家庭Party,商場的應酬氣息被沖淡許多,這也是他今晚想多留一會兒的原因。
他愛極這種闔家團圓的溫馨氣氛。
「無恨大哥,沒想到今晚能在這裡見到你。」一位有過一面之緣的女孩子笑著走過來寒暄。
「是啊,我也沒想到。」他溫文的回禮,心底卻記不得何時見過這位女子。她是哪個人家的千金,他毫無印象。
「任先生,你們任氏百貨最近有沒有活動?」另一位官夫人也過來湊熱鬧。
秘書才一走,他身邊的鶯鶯燕燕忽然多了起來。不知聊了多少無趣的話題之後,他終於忍耐不住,找機會躲到會場外的空中花園呼吸新鮮空氣。
剛剛那一堆女子兵團快把他圍得悶死了。
鬆了鬆禮服領結,他信步來到櫻樹下,放眼向四周望去。
此時,開啟櫻園夜燈時間未到,周圍的櫻樹仍是漆黑一片。
「真沒意思,還是回去好了。」望著和熱鬧會場形成強烈對比的冷清櫻園,他決定打道回府。
然而一想到經過會場還得和那些賓客寒暄道再見,他就感到腿軟。於是他決定捨棄搭乘電梯,改從櫻園附近的安全門走樓梯離去。
就在他打開安全門之後,安全門內忽然有一個女孩子衝了過來,她正準備奔到門外,於是同時一出一進的兩個人就這麼硬生生的撞上……
「唉喲!」白葉櫻子哀叫一聲,整個人被奔跑的猛烈衝擊力反彈到牆邊。
剛剛她使盡全力拚命往上跑,一閃神,就和忽然開門走進來的這個男人撞上。
她的臉撞到他的胸,撞得鼻子好痛。
「你沒事吧?我沒想到會有人在這扇安全門內。」見她整個人跌在牆邊,無恨相當過意不去。
縱使他無法理解她為何死命地衝過來。
「沒事才怪!痛死我了!」櫻子揉著額頭和鼻子,抱怨自己的倒霉與不順。這身模樣已經夠狼狽了,還被這男人撞倒,真是衰到家了。
「你哪裡受傷,需不需要送你去醫院?」無恨乍見到她,還真被她的鬼樣子嚇了一跳。
這女孩頭髮凌亂、臉頰紅腫、衣衫不整、光著足踝、一身潮濕、眼神驚恐,就像一隻剛從臭水溝被撈起的小狗般可憐。
「不用你管,你不要碰我!」對他彎下身的關心,她斥之如刺蝟。
她的惡劣態度並沒有讓他動氣,反倒是激起他的好奇心。
「你是高中生吧,這種時候怎麼會在這個地方?」他見她一身的凌亂制服,蹙眉問道。
「不用你管!」她撫著臉頰從地上起身。正在思索該如何從飯店出去時,從安全梯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該死!那個老頭真的差人追上來了。
「我不想管你,只是對剛才的無心之過表示歉意罷了。」無恨無視於她的惡劣態度,聳聳肩準備走下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