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你振作點。」右樨被她幾近失控的行為嚇到。
「不行,不能讓她這樣下去,她會崩潰。」Sam感受到事態的嚴重性,他抓著激動不已的白荷,同時要身邊的手下立刻去叫醫生過來。
「你不要管我,放手!」白荷掙扎著。她要回去山上找東方介德,親口問他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她不相信東方介德就是死神,而死神就是她記憶中遺忘的那一段?她不相信。
就在雙方互相拉扯的火爆中,醫生趕到了現場。
「我要幫她打一針鎮靜劑,讓她鎮定一點。」醫生要兩人抓住她,並且手腳迅速地給她一記鎮靜劑。
原本激動不已、死命掙扎的白荷,終於在藥物的控制下安靜下來。
「她怎麼會變成這樣?這幾天她到底發生什麼事?我真的好替她擔心。」情況稍微穩定之後,右樨忍不住哽咽。她望著白荷那掛著淚痕的蒼幽容顏,差點沒痛哭出來。
「你別擔心,我先抱她回病房。」說完,Sam便打橫抱起漸漸沈睡的白荷,將她抱回病房。
而方纔的醫生也跟著來到病房,待兩人將白荷安頓好後,他神色沈重的來到兩人面前。
「Mr·Sam、右樨小姐,我有些事情想告訴兩位。」醫生緩緩開口。「有關白小姐被綁架之後的病情報告剛剛出來。白小姐的身體狀況大致良好,除了營養不良和貧血外,並無其他的內外傷,而她之前所追蹤調查的失憶問題,則須等她再度清醒之後才能追蹤。不過……現在我們要擔心的倒不是她的身體狀況,而是她的精神狀態。兩位剛才也看到了白小姐失控的模樣,她之所以會如此,是受到驚嚇且過度被刺激。」
「是因為知道了死神就是東方介德的事實?」Sam推測。
「一定是。」右樨點頭,同意他的看法。
「除了這個原因外,還有另一個主要原因。」醫生補充。「不過警方上層曾特別交代,要我未經同意不能隨便告知你們兩人病情。」他有些為難地說。
「你放心,醫生,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絕不會有第六個人知道。」
Sam向他保證。這些上頭高官真可惡,平時出勤賣命輪不到他們,竟然還要對他隱藏真相,就算他的直屬單位和日本警方不同,也沒必要分得這麼仔細,大家的目的都是想將神德會和死神繩之以法。
「既然如此,看在你們如此愛護白小姐的這份情上,我就告訴你們。根據檢查結果,白小姐她之前曾經受到性侵犯,因此她清醒之後會呈現歇斯底里的情緒反應。」醫生將實情告知他們。
「性侵犯!?」右樨整個人呆楞住。
「你是說,死神那混蛋強暴白荷?」Sam皺眉,同情地望向沈睡在病床上的白荷。
「嗯,我很遺憾。」醫生並沒有透露得很詳細,他交代兩人得好好照顧白荷之後便離開病房。
而留在病房內的Sam和右樨,則是面面相覷,不發一語。良久,才由右樨打破兩人之間的沈默。
「荷她不是因為受到死神的侵犯所以精神才承受不住的,不是這樣的……」右樨淚水盈眶,相當悲憤。她知道原因了,她終於知道白荷會失控的原因了。
「別難過了,樨,傷心並不能解決問題。」Sam擔心白荷之餘,同樣關心右樨。聽到這種消息,任誰都會受不了的,更別說是和白荷情同姊妹的右樨。
「荷她之前並不知道死神就是十年前那個救她一命卻又傷她左手的男人,當時她的這段記憶完全空白。一年多前,死神以追求者的神秘身份出現,他天天送花給荷,但是卻不曾露臉,沒人知道死神究竟在玩什麼把戲,所以當初荷的反應很冷淡,以無聊的惡作劇處置之。
「可是時間一久,荷她的反應愈來愈奇怪,她表面上雖然仍和當初一樣對死神送花一事嗤之以鼻,我卻很清楚,她私底下的態度已由原來的排斥轉而變成期待,只要死神一天不送花,她那天心情就會很差。後來我終於明白,原來荷很在意死神,雖然他不曾現身,卻已經擄獲她的芳心。荷向來好強高傲,她當然不會坦然的表達自己的心意,把這件事情告訴我和左櫻。所以我和左櫻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作不知道這件事情。沒想到她卻……」
「你是說白荷在記憶尚未恢復的情況下,愛上天天向她表達愛意的死神?之後,冒充東方介德的死神將她綁走並強行佔有她;之後她恢復記憶,得知原來東方介德就是死神,而她竟被一個自己所深愛的男人施暴,所以她才會刺激過度,承受不住?」Sam終於明白這其中的原委始末。
「混帳,這種狀況有誰會受得了,如果是我,我早就發瘋了,誰知死神這些天來是怎麼對待荷的。」右樨咬牙切齒的咒罵,恨不得立刻替白荷出氣。
「白荷她就算是在睡夢中,一定也很痛苦吧……」Sam望著她沈睡的皙白容顏,心底有說不出的難過。現在所有事情皆真相大白,有了白荷這個人證,十年前火燒酒吧的案子和這次的綁架案,都可一併偵破。只要由荷願意作證,警方便可結束這件沈宕多年的懸案。問題是……待白荷清醒,她願意乖乖合作嗎?Sam低歎一聲,無言以對。
第九章
一個星期後,左櫻的傷勢日有起色,由加護病房轉床到普通病房。由於東方介德被殺一事和神德會有所牽連,因此警方對於左櫻和白荷的安全特別重視。待在醫院的這幾天,日本警方將兩人的病房守護得滴水不漏,連見訪客也嚴格限制。
白荷自從那次的情緒失控之後,她再也不曾踏出病房一步。
就在她清醒的隔天,警方清場作筆錄,然而白荷的不合作態度卻讓警方的調查人員傷透腦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