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怎麼一下子眩目了起來!
「這位是我大妹小貞。」她互相介紹著。「這是我公司同事,是他特地送我回來的。」
「你好,我是富家南。」他溫文一笑。
「姐,你什麼時候『暗槓』這麼一個大帥哥,他長得就好像日劇中的男主角幄。」孟小貞仰頭癡望,差點被富家南迷人的笑容沖昏頭。
「富家南只是我公司的同事而已,OK?」她沒好氣地瞪妹妹一眼。
「少來了,如果只是關心同事,他幹嗎大老遠送你回家,又不是閒著沒事做。」她不相信地賊笑道。
聽到妹妹這麼一說,孟小渝真的有些納悶起來。
說的也是,平常人是絕對不會這麼做的,富家南沒道理要特地跑這一趟……
「小貞,你姐姐沒欺騙你,我們兩人真的只是同事而已。」富家南僵笑一聲,連忙澄清兩人關
系。
「你們不想承認就算了。哇,這輛賓士車好大台喔,人家從來沒有坐過賓土耶。」孟小貞睜圓了眼,目光再度被兩人身後的豪華房車吸引住。
她跟其他看熱鬧的鄰人一起立足在車前評頭論足。
「這裡風大,我們先進屋去吧!」孟小渝苦笑一聲,領著富家南一起進屋去。
和妹妹一起到醫院探望過母親後,孟小渝在車上便一直沉默不語。
孟小渝母親的扭傷,經過診斷報告,已無大礙。只是傷勢要完全復原需要兩到三個月的時間,
所以孟母養傷的這段時間勢必無法工作了。
平常,家裡的經濟、家務幾乎都由母親一手包辦,現在母親無法下床,孟家一時之間也陷入愁雲慘霧中。
回到家後,待父親、祖父母及妹妹們都己上床休息,她來到屋外不遠處的海邊。獨自坐在防波堤上,迎著夏夜海風沉思發呆。
「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富家南的聲音忽然滲入夏夜海風中。
「特助,你也還沒睡啊,是不是我家太過簡陋,你睡不習慣?」她抬起頭來,訝見他一身輕裝
地站在自己身旁。
剛洗完澡的他,身上穿著父親泛白的藍色T恤,以及一件休閒短褲,至於腳上,則是跟著一雙
便宜的塑膠拖鞋。
平時,看慣了富家南西裝筆挺的英挺模樣,現在他這種樣子還真讓人看不習慣,有些「慘不忍睹」。
「我洗完澡,發現你不見了,有些擔心,所以就出來看看。」他邊說邊在她身邊坐下。
富家南晚上開車送孟小渝及她的家人到醫院探望孟母后,在孟氏一家人的強力慰留下,決定留下來過夜。
單單用過餐及洗過澡後,巳是晚上十點鐘。
這個時間在台北不過是夜生活的序幕,而在這種臨海小鎮,卻已是萬籟懼寂的寧靜深夜。除了坡堤前不斷傳來的海浪拍打聲,大地四方籠罩在一片漆黑岑寂中。
「你……總是這麼關心他人嗎?即便是一個像我這樣談不上交清的人。」孟小渝望著眼前看不見的深沉大海,聲音相當落寞。
「我只是做我該做的事情。」富家南陪她一起聽著海濤聲,分享這屬於夜晚的孤獨。
「我不懂,什麼是你該做的事情?」她不解地搖頭。
「以後你就會明白了。」他這麼答道。
「以後的明白解決不了我現在的疑惑。」她自嘲一聲。「不過話說回來,你現在這種土氣模樣是我無法想像的。總以為,你就是公司精英分子的代表人物,『富家南』這個名字和『富家男』是劃上等號的。」
「現在的我,顯然是變成『鄉下男』了。」見她取笑自己,他倒不以為意。反而是她那話中的笑意,讓他稍稍寬了心。
兩人一陣笑語後,週遭的岑寂很快又吞噬掉兩人的氣息。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他打破沉默。
「我想……我還是會辭掉工作,回鄉下來幫忙。」語氣是無奈的。
「我能明白你現在的心情……」
「不,你是不可能明白的,像你這種不知人間疾苦的富家子弟,哪會知道我現在的心情呢?你嘴中說著明白,實際上只是不知該如何來安慰我罷了。你的明白在我耳中聽來,是多麼的諷……」
淚水迷濛她的眼,在無盡的黑暗?她抱著自己的雙膝低泣道。
「我百分之百能夠體會你現在的心情,真的。」不由自主地,他伸出手來,將低泣的她緊緊
擁入懷中,伶惜地安慰她。
孟小渝一愣,熱淚卻不由自主地滑下。
「小時候每當我傷心或難過時,母親總是唱歌給我聽,說也奇怪,每次只要聽到那首不知名的
歌,我的心情就會平靜許多。我現在想不出如何才能夠安慰你,不如就唱那首曲子給你聽吧。」富家南輕擁著她,溫柔的哼曲聲自他口中聲聲傳來。
「這樣就夠了……」孟小渝無助地倚偎在他的胸膛,淚水一湧而出。
他那溫曖惑人的氣息,更添她的深深依戀。
第五章
「小渝,你說的是真的嗎?富家南那個傢伙不但親自送你回台中,而且從昨天中午到今天一整
天,你們兩人都在一起?」在得知孟小渝和富家南的情況後,沈莓欣驚呼一聲。
「嗯,剛剛就是他送我回來的。」孟小渝回到台北的住處後,終於見到沈莓欣。
在沈莓欣的關心下,她還是把自己和富家南的事情老實說了出來。
「這未免太奇怪了,為什麼富家南忽然對你這麼慇勤?沒有道理啊!」沈莓欣一臉納悶道。
「我不知道。」她聳聳肩,無心去探究事情背後的真相。「倒是你,有機會和凌聖文一起共進晚餐,有沒有什麼收穫?」
「這你就別提了,事情根本不是我想的那樣,簡直快氣死我了。」一提起這件事情,沈莓欣就火大。
「到底怎麼了?」她問。
「前天晚上你和富家南相繼離開後,我們的確是在餐廳吃了飯。不過,除了我之外,後來還來了一堆我不認識的女人。原來,凌聖文那個花心大少,怕和我一個人吃飯太無聊,打電話叫了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來。要不是我不想浪費那頓免費的豪華日本料理,我才不要對著那個不要臉的傢伙吃飯。」她憤恨不平的描述。